夜幕降临,医院一如既往的宁静。
    李相夷正低头玩着手机,听着脚步声,抬眸看向门口,眼底藏着喜色:“阿飞!”
    “我哥怎么舍得让你来的?”
    “他最近严防死守,生怕我和你聊着聊着……把酸菜鱼给炒了。”
    笛盟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拉过椅子坐下:“今天出了什么事?”
    李相夷打开袋子看了看:“你这买的草莓啊……”
    “先帮我洗一下……”
    他打开包装盒,里面装着柠檬鸡爪:“馋很久了。”
    顷刻,笛盟主将草莓放在床头柜:“少吃一点。”
    李相夷昂了一声:“上次想让你给我带,结果被我哥发现,给我劫了去……”
    “不仅骂了我一顿,还提楼下丢了。”
    “真的过分。”
    他接过椰汁喝了一口:“今天我和吴邪吵了一架。”
    “你说一说他,打又打不过,吵架都吵不过我,气的半天没出声。”
    “如果不是他们铁三角的事,我和他兴许能打起来。”
    笛盟主听他眉飞色舞的描述,拿起橘子剥开:“他不是手断,脚断,怎么和你打。”
    “你即使脚受伤……”
    他眼底闪过若有似无的凉意:“动他轻轻松松。”
    那次拖着受伤的脚,都能凭借身手杀十几个人。
    一个吴邪而已。
    李相夷顿下动作,好笑道:“你猜他怎么说我的。”
    “说我有南瞎北哑的保护,还受了伤,让我伤好以后,找小哥练一练身手。”
    “还好你当时没有在场。”
    “我在南瞎北哑,天下第二的保护下,受了伤。”
    “这是对你身手的质疑。”
    他笑着又摇头:“而且,他说我只知道啃老。”
    笛盟主眉头微皱,有些不确定地问:“啃老就是,依附别人活?”
    听见这话,他不禁轻笑出声:“你若是这样的人……别人不会叫你剑神,更不会叫你李门主。”
    “你的天下第一,那些尊崇,都是自己的实力。”
    “他叫吴邪,为什么叫小三爷?”
    李相夷抽出一张纸,慢悠悠地说:“他三叔,道上叫三爷,他继承了他三叔的堂口,可不就是小三爷。”
    “继承吴二白,就得叫小二爷。”
    笛盟主若有所思地开口:“黑瞎子被叫黑爷,阿臣被叫花儿爷……”
    “这些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的实力。”
    李相夷顿住啃鸡腿的手:“阿臣那是靠自己本事。”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
    “今天酸菜鱼和小哥对峙的时候,认识这么多年,拎出来的事,就那么几件。”
    “他说为了解决汪家,把自己关了几个月,巴拉巴拉的。”
    “总之他多么辛苦,但是这件事上,实际上阿臣又出钱又出力。”
    “他愣是没有提一嘴。”
    “还好阿臣没在,指不定多难受。”
    “仔细想一想,为小哥做的事,屈指可数。”
    笛盟主安静地听着,缓缓道:“这几天瞎子跟我说了。”
    “那些过往……那些人,若是我,会一个不留。”
    李相夷抽出纸擦了擦嘴,将残局收拾干净:“我今日才知道一件事。”
    “在七星鲁王宫之时,小哥救了酸菜鱼,你猜怎么着,吴三省与潘子倒下汽油,胖子点燃的火。”
    “当时小哥还没有上来。”
    “是我的话,当即把他们抹脖子,踹进火里。”
    “小哥还是太善良了,还与他们合作。”
    他语气带着冷意:“吴邪不仅没有关心,反而可惜里面的文物被毁。”
    笛盟主眼底闪过一抹戾气:“你想怎么做?”
    “我现在就可以杀……”
    李相夷一惊,连忙按住他的手:“不可,不可……”
    “这样太便宜他了。”
    “他说什么都为了小哥,小哥是真冤枉。”
    “阿飞……发生了这件事,估摸着,他把我当做敌人了。”
    “自然会不甘心。”
    说到此处,他抚平被子上的褶皱,眸中闪烁着光泽:“虽然我不认可这样弱的敌人,但既然成为他的敌人……”
    “那就当他是我的敌人。”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