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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李满仓的病情
    正愣神之际,就听得郑县令抚掌大笑,“好,好,你们夫妻着实不错!”

    随后往书案方向快走几步,又转身问她,

    “如此大事,你怎的现在才说?

    要不是我今日将银子给了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开口了?”

    “不不不”何春花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这不是您上来就要问罪于我,我这一紧张,哪里还想得起来……”

    何春花倒真不是紧张,而是这郑县令上来就责问她,让她拿不准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若是一个睚眦必报贪图享乐的官,那她这消息放出去,说不定对方不仅不想灭匪还想杀她灭口。

    郑县令也显然不信,不过他此时已经没空跟何春花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摆摆手,然后脸上挂着笑容,看向何春花问道,

    “你夫君的病情如何?伤的重不重?”

    何春花可不觉得他是真的关心李满仓,要是真关心,早在刚见她的时候就会问,而不是到现在才想起来。

    “大夫说了,我夫君失血过多,要好好休养。”

    何春花脸上带着防备。

    郑县令也知道她在防备自己,刚准备出声刺几句,却见张师爷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大人,她夫君说起来也是为救小姐而伤,咱们理应前去探望一番才是。”

    “对对对,是该去探望,正好也把你送回去,免得你一个妇人揣着这么多银子走夜路,怕是不安全。”

    ????

    这是什么意思?怕她撒谎?

    何春花无语,不过也不怕他们去看,李满仓那血淋淋的伤口可不是假的。

    哪怕知道他两人是什么目的,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何春花也不得不点头。

    于是,郑县令与张师爷,还带着几名值班的捕快,与何春花一起浩浩荡荡的走街串巷,到了百草堂。

    打从何春花出门,芝兰几人就一直惦记着,所以百草堂的大门虽关了,他们却并没有睡去。吃过了晚饭又给李满仓熬了药喝下,祖孙两人便一直在李满仓的房间等何春花回来。

    听到外边响起敲门声,他们就知道这是何春花回来了。

    几人对视一眼,腿脚利索的芝兰便跑去开门。

    只是一见门外站了好几个人,顿时傻眼了。

    何春花赶紧从人群中挤出来,挽起她的胳膊,说道,

    “这是县令大人,想来看看满仓的伤势。”

    “哦……哦”兰芝点点头,随后又后知后觉的向郑县令几人行礼。

    等将人迎到后院,察觉不对的谢医官走出来,刚好跟郑县令碰上。

    这一次换做郑县令行礼了,“谢老,深夜前来叨扰,实属不该,还望见谅。”

    “无妨无妨”谢医官连连摆手,“县令大人莅临,是小老儿之幸……”

    几人互相寒暄几句,李满仓便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这倒是把何春花吓了一大跳,连忙几步上前扶着他的胳膊,小声问道,

    “你怎么起来了,伤的这么严重,起来干嘛?”

    李满仓握紧何春花的手,冲她温柔一笑,

    “娘子,我没事儿,县令大人来了,我怎能不起身迎接。”

    说完便要向郑县令行礼,却被张师爷拦下。

    “你受了伤,便不要来这些虚礼了。”

    随后又朝谢医官拱拱手,“谢老,今日前来是与李满仓有要事相商,可否找您讨杯热茶吃?”

    经他一提醒,还在愣神的谢医官也反应过来,连忙将几人往宴客厅带。

    何春花将那卷着银锭子的布包袱放进屋里,随后又去寻正在生火烧水的芝兰。

    “好妹妹,可有给我留饭,我要饿死了”

    回了百草堂,何春花那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今天就吃了一碗粥。

    见了芝兰,便有气无力的靠在她身上,开始撒娇卖惨。

    芝兰笑着睨她一眼,“怎么,县令大人饭点招你过去,居然不是摆宴答谢你?”

    “我哪儿有这个福气,茶都没喝上一杯,这郑县令颇有点抠抠搜搜了。”

    芝兰一听,恨不得去捂她的嘴,“你可别瞎说,仔细被人听到。”

    随后拍拍手,起身去旁边的灶上掀了锅盖,朝她笑,

    “来,早给你留着了,快吃饭,免得你这张嘴有空瞎说。”

    “这是特意给我留着的?”何春花眼睛一亮,忙去寻了碗筷,站到灶台边吃起来。

    “妹妹,你可太贴心了……”一口气扒了大半碗饭,何春花满足的直叹气。

    “可不是我贴心,是你家那位,说要给你留饭,怕你饿着啦!”

    何春花脸色微红,扒了几口饭,又倏地抬起头来,

    “你们是给李满仓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他怎的下午还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如今却能起床了?”

    何春花只差把“你们是不是合着李满仓一起,故意夸大病情骗她”写在脸上了。

    芝兰有些心虚的别开脸,“哪儿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你家相公身体结实,两副药下去就好了许多罢了。”

    “是吗?”何春花显然不信,“什么药效果这般好,把方子拿来我瞧瞧……”

    芝兰也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气的直跺脚,

    “罢了罢了,你们一家子都是机灵鬼,我是瞒不住了……”

    听芝兰一番话讲完,何春花是又气又好笑,李满仓背上的伤倒不是作假,只是没有严重到体力不支晕倒的地步。

    谢医官一给他搭脉就明白了,可正巧那时候何春花去送康伯出门,于是李满仓便趁此机会让谢医官帮忙瞒着。

    “好啊,你口口声声喊我姐姐,却帮着他瞒我这般辛苦。”

    何春花放下碗,就直往芝兰的腰上挠。

    芝兰笑的喘不过气,连连往后躲,

    “好姐姐,这也不能怪我们,是姐夫说的实在可怜,他说要是不把他的病情往严重了说,你就不会在意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何春花无语,“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们是夫妻,本就该患难与共,互相照顾,我怎会对他不管不问?”

    李满仓一只脚跨上灶房的门槛,把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脸上不由得带上笑容。

    灶房的门敞开着,何春花听到脚步声,一回头,就见李满仓倚在门边,笑吟吟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