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举报”如同惊雷响起。
    劈得围观的社员都炸开了,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
    “公安同志是接到消息来抓副社长的吧。”
    “啧啧,我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了,我好几次看到他和女知青来往。”
    “柳寡妇肯定不是被迫的,瞅她出来那媚样,皮肤可真白,嘿嘿......”
    “活该被泼粪,占着茅坑不拉屎。”
    “都不是好人,被抓了才好......”
    “副社长可真勇,他老丈人可是县里的,就不怕.......”
    “......”
    沈红沅听得津津有味,转头一看,笑了。
    得,老娘早就跑到公社的大娘们那里偷听小道消息了。
    赵明淮立刻让老高疏散人群。
    然后让小陈公安将站在不远处兴奋看戏的会计抓了起来。
    又派出几个人去将他们的家属都带过来。
    凑热闹的人很快散了。
    但都没离开,而是走到离平房不远处的大树下围着讨论。
    一边吃着地瓜干和瓜子,一边点评。
    等会计毫无防备被抓住的时候。
    他满脸震惊,激烈反抗。
    “为什么抓我,耍流氓的是副社长,你们抓错人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然而小陈公安只说了一句。
    “你自己犯了什么事情不是最清楚吗?怎么还问?”
    会计愣了愣,脑海中闪过了什么。
    最后不甘地低下头,默不吭声。
    躺在地上的副社长则正抬着头直勾勾地看着柳寡妇。
    他肮脏模糊的面容仿佛透露着不可置信的意味。
    柳寡妇离他不远,张嘴压低声音对他说了两个字“儿子......”
    沈红沅一直盯着他们,正好看见这幕,联想到那些狗血八卦。
    她走到赵明淮身边,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柳寡妇对副社长说了“儿子”两个字,我看她嘴唇是这么说的,我猜,柳寡妇和副社长早有勾结,她儿子很可能就是副社长的,两人私底下应该是长期都在联系。”
    走过来的王宝珠却好听见这话。
    她又大又圆的脸气得通红,手里的拳头都握紧了。
    她像背后灵一样,语气幽幽地问。
    “公安同志,你说的是真得吗?”
    沈红沅被她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
    大圆脸的王宝珠眼睛都赤红了,那副样子像是要拔刀捅了奸夫淫妇一般。
    想到她泼粪的壮举。
    沈红沅赶紧安抚道:“王同志,别冲动,别冲动。”
    “反正这个垃圾早就臭了,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赵队长就成,公安同志会为你做主的。”当然前提是,你也没跟着贪污犯罪......这话沈红沅自然不会说出来。
    接着赵明淮就让人将王宝珠带到一边询问。
    又让社长张文聪找几个人将臭气烘烘的两人洗干净再分别审问。
    而赵明淮则带着人开始进屋里搜查。
    沈红沅兄妹俩也跟着帮忙。
    至于薛琼花......
    早就打入了公社大娘的内部,正笑眯眯地吃瓜呢。
    很快,赵明淮带着公安走进卧室。
    大家开始四处翻找,拿着各种各样的票和一大叠大团结走了出来。
    仔细看看,粮票一大堆,还有自行车票和手表票以及一些工业券等等。
    钱的话有2438。
    赵明淮将钱票收好,看到的公安眼睛都羡慕得红了。
    小陈感慨的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娶上媳妇了,这副社长的老岳丈好像还是县城纺织厂的副厂长呢,有这样的靠山还敢乱搞,真是搞不懂。”
    老高拍打了一下他的头。
    “想什么呢,这可是国家的钱。”
    沈红沅接了一句:“他这么贪,下场是一颗花生米吧?”
    “大差不差。”
    赵明淮回了一句。
    “好了,这里应该没啥了可搜了,现在去会计家和副社长家吧。”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公安。
    “队长,人都带过来了,正在闹着呢。”
    “辛苦了,干得好。”
    赵明淮赞许道,然后对着老高道:“老高,你在这看管人,让他们别闹了,我带着他们去搜寻赃款,小陈你带一个人去青山大队将二流子带回来,到了让青山大队的的大队长配合你。”
    老高语气坚定地回应:“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小陈也跟着道:“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沈红沅和沈红旗跟着赵明淮的脚步前往副社长家。
    搜出来的钱有956和一些粮票布票糖票等,还算正常。
    毕竟王宝珠是纺织厂宣传干事,她爹又是副厂长,副社长也有基本工资。
    可以看得出来王宝珠同志应该是被瞒在鼓里,是被蒙蔽的。
    副社长贪得比较少,就是男女关系比较混乱。
    走出副社长家后,来到会计家。
    沈红沅看着眼前这阔气的房子,由三间大平房围成一个院子,每一间都是用红砖建成的,看起来十分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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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一看,院子里放了两辆自行车,十分惹眼。
    沈红沅好奇地走进中间大平房的外屋地。
    仔细一看,上面放的都是新鲜的猪肉、鸡肉、鱼、鸡蛋、蔬菜、水果等等,还有南方的腊肠和腊肉,琳琅满目。
    沈红沅和其他公安都看花了眼。
    然后大家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首先就是卧室,大炕上只有炕席和炕桌,空空荡荡。
    赵明淮将炕琴里的被子拿出来四处摸摸,只找到128元。
    其他人也开始翻箱倒柜。
    然后沈红旗就从一双新鞋里摸出了几捆钱,数了数,有546元。
    一个公安从军大衣里面摸出了53元。
    还有一个从相框里找出了15元。
    这么少,明显不合理。
    沈红沅站在一边仔细打量二十多平的大卧室,墙边桌子上放了缝纫机,地柜上面放着收音机,炕琴上层放着的都是崭新的被子,下层放了很多新衣服。
    突然,沈红沅看着被公安挪开的地炕后面的墙,仔细一瞧。
    墙面有一块地方是新抹的水泥。
    她回头喊了沈红旗一声。
    “大哥,找个锤子过来,这里不对劲。”
    “你发现什么了?”
    赵明淮走过来看,也发现了新抹的水泥。
    “你眼睛真尖,这都被你看到了,厉害。”
    这时候沈红旗拿着锤子回来了。
    他把握了一下力道。
    然后用锤子捶打在墙上。
    “砰,砰,砰。”
    墙上的水泥很快就破裂了,里面的砖头碎成一小块,有的掉在地上。
    沈红沅用手将剩下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砖头拿下来。
    果然,紧接着的不是红色砖头。
    而是一个挺大的铁皮盒子。
    沈红沅赶紧拿出来,用力打开铁皮盖子一看。
    一捆又一捆的大团结,二十根金条,还有手表票,缝纫机票,自行车票,收音机票等等。
    满满一大盒子,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嘶~”
    “嘶~”
    “......”
    大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明淮跟其他公安当场数了数大团结,一共有元。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万元户是极其罕见的。
    计划经济时代,政府把经济话语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大部分老百姓手里都没什么钱。
    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最多三四十,还要买各种生活物资,基本存不了那么多钱。
    可是在会计家里,大家看到了两万多元。
    所有人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内心像一壶刚烧开的沸腾的水一样不停地翻滚。
    气氛凝滞了。
    众人沉默了许久,都在平复着一直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
    沈红沅也挺惊讶的。
    虽然她在末世也是个小富婆,上万元对曾经的她来说不算什么。
    但在这个年代。
    人民一分钱都要算计着来花,有上万元的会计家简直是富得流油。
    可惜这都是趴在人民群众身上吸的血,像吸血虫一样吸附着牢牢不放。
    赵明淮将钱票放回铁皮盒子,然后走出卧室,对着大家道。
    “你们分散开来,务必将每一间房子都搜寻干净,贵重物品一件不留。”
    过了一段时间。
    沈红沅兄妹和其他公安陆陆续续地从另几个卧室还有其他两间平房找到的东西拿了过来,全都放在院子里。
    只见这宽阔的院子里。
    放了两辆自行车, 两台收音机,两台缝纫机,一台相机,还有一只手表,以及各种肉和菜,还有一些比较好的棉被和衣服都拿了过来。
    沈红沅看着这些东西。
    “啧”了一声。
    这都是好东西啊,可惜对会计家来说却像是毒药。
    这一家子都要到大霉了。
    他本人铁定一颗花生米,妥妥的。
    赵明淮和沈红旗的脸都黑的像锅底一样,阴沉着脸,站在那一言不发。
    其他公安见多了也开始麻木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