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高跟鞋踩得地板脆响。
    王诗涵裙角飞扬,怀里抱着一只银白小盒,笑容甜美:“大家久等啦!”
    “啥宝贝?可别让我们失望。”
    “思涵,别理他,到时候馋哭他。”蓝色裙子的女孩,挽上了王思涵手臂。
    王诗涵俏皮眨眼,挥了下手:“好,到时候不分给他,就馋他。”
    盒子放到桌中央,啪嗒打开,一排小玻璃瓶整齐排开,瓶里淡褐色的粉像晒干的旧树皮,又带一点哑光的灰。
    “今年采集的新品种,试验期刚过,保密到现在。”
    说话时,她拔开一瓶递到旁边,“闻闻?”
    旁边的人见王诗涵笑的一脸得意,想起之前听家里长辈说起过,她们家战队最近神神秘秘地收了个“好东西”,他之前好奇还打听过。
    现在看王诗涵那胸有成竹的小表情,他挑了下眉,接过来低头对着瓶口轻轻一嗅,眉毛立刻飞了起来:
    “哎哟我去,这味儿......清新鲜美!”
    看着那人陶醉的表情,陈少也接过一瓶打开,闭眼将瓶子放在鼻下,轻轻晃动着:
    “前调是森林的潮冷,中调是篝火旁的菌汤,尾调是晒干的土地被阳光重新点燃。”
    一句话把全场香型总结完,王诗涵嘴角快翘到天上。
    “还是陈少识货,这评价得用来做宣传语。”
    说完,她直接拧开一小瓶,把粉末倒嘴里,表情瞬间飘了,眼睛半眯,嘴角带笑,跟做美梦似的:
    “不光闻着香,效果才是重头戏——服用后整个人轻飘飘的,可以和精灵共舞,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唱歌。”
    宋博文在旁边看热闹看得手痒,挤过来就要尝鲜:“来来来,小爷也整一口!”
    抬手想往嘴里倒,见雷达没有反应,又抓了一管,凑到雷达鼻子底下:“你给闻闻。”
    雷达窝在沙发角,脸黑得能滴墨:“走开,我很贵的。”
    刚才王诗涵那“跟精灵跳舞”的描述,在他耳朵里就跟“中毒出现幻觉”一个等级,他才不上套。
    宋博文不死心,又把管子往前递:“就闻一下,能咋的?”
    雷达抬手就给他一肘子:“再逼逼我真动手了,信不信?”
    宋博文撇撇嘴,把小瓶收回来:“不试就不试,凶啥呀……”
    雷达往角落里又缩了缩,心里已经把脏话骂成了弹幕:下回谁再拉老子来这种局,老子直接翻脸!
    治疗舱室外
    春天找胡佩英要了500积分,去药房把宋建材给的营养剂买了两支,仰头灌了一瓶,身上这才有了点劲儿。
    按胡佩英说的,快步绕到医院大门外。
    刚站定,一直打不通的腕表突然响了,对面一片嘈杂,胡佩德的大嗓门劈头盖脸砸过来:
    “春天?夏天咋样了?别急,舅舅在C区排专家号,马上啊!”
    春天憋了一路的眼泪,这会儿终于破防,带着鼻音回:“教授刚用了新药,正在治……”
    “放心,夏天最懂事了,你哥快到了,先跟他碰头。”
    “嗯,好。”
    治疗舱室里机器的声音响个不停,胡佩英把耳朵贴在门上,希望能听到什么声音。
    宋建材在走廊里一圈一圈转,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间慢得离谱,滴答滴答,每一下都往他心口扎针。
    突然,治疗舱室的门缓缓打开,教授带头走了出来,一大群人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宋建材一个箭步上去,抓住走在最后医生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揉了揉眼睛,点开腕表的光屏,其实几条异常的曲线:
    “注射的药物恢复情况赶不上吞噬的快,之前我们用的新型药物也只能保持24小时。”
    “怎么会!”
    胡佩英声音颤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凄凉又无助的声音,让医生也不忍心:“胡教授是第一研究院的成员,在我们医院客任,他都说没有办法。”
    走廊的灯白得发冷,宋建材的膝盖砸在地上那一声“咚”。
    他没哭,只是喉咙里挤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呜咽,拳头捶着地板。
    胡佩英整个人晃了一下,像被抽了骨头,后背贴着墙才没滑下去。
    眼泪不是一颗颗掉,是成串地往下砸,砸在地板上,碎成八瓣。
    春天在医院门口碰到了胡有才,两人一起上来就看到这一幕。
    带走的春天冲了过去,正好看见母亲那张脸——
    满是泪水,那双能把全家从饥荒里拖出来的手,抖得连墙都扶不住。
    春天抱上去,摸到母亲后背的骨头,一根根硌手。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却稳得出奇:“妈,教授怎么说。”
    如今,这个能把天扛起来的女人,哭着喊“医生,说夏天治不了了……”,声音小得像被风撕碎。
    “啊,都怪我,春天,你弟弟.....”
    春天从小到大,就没看到过这么脆弱的胡佩英,记忆里胡佩英一直是坚强的,村里面的男人都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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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生夏天的那天,下午还挑着水去浇地,小时候村里都笑话宋夏天是被压出生的。
    长大后,春天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那个年代无法想象一个怀孕九个月的女人,还要去挑水浇地。
    可是胡佩英从来没说过什么,春天小时候一直觉得,天塌了胡佩英都能扛起来。
    可是现在她哭了,那个坚强头能顶天的妈妈哭了。
    颤抖的双手环住胡佩英,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吸了下鼻子,拍着后背:
    “妈,夏天会没事的,我们去战队,那里有研究室,去求时阿姨。”
    一句话,把胡佩英溃散的魂拽了回来。
    “对!我们直接带着夏天去战队!你舅舅也去C区医院了,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
    宋建材在胡有才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听到这话,红着眼往外冲:“我去找车!”
    转身没走两步,又倒了回来:“有才,等找到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咱们抬着夏天,跑也得跑到战队!”
    胡有才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点头:“你们先看夏天,我借一个担架来。”
    话落,就快步离开。
    宋建材胡有才抬着担架,快步走着,夏天小小的身子陷在雪白被单里,面罩蒙住半张脸。
    室内暖气混合在一起,暖烘烘地包裹着每一个人。
    几个人影冲出医院,脚印深深浅浅,一路踩碎残雪,也踩碎绝望。
    四合院里面的人群谈笑风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的风雪和绝望与他们毫无瓜葛。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