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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欧阳师兄,最近安好否?(中)
    “你起来”。

    我身下压着陈不闻,他吱哇乱叫。

    很不幸——

    今天他为何要出现在后街,在后街这个角落站着,无端端被从天而降的我,砸了个结结实实。

    难怪,我落地后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于是,很不好意思地从地上,哦不从他身上爬起来。

    “你没事吧”,我难得良心发现,开口询问了下他伤情。

    陈不闻翻着白眼:“你说呢”?

    “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陈不闻恨不得抓起地上的扇子,狠狠敲我脑壳:

    “沈藏拙,整条街不是你开的,你清醒点”。

    哦,也对,我把地上的药材一包包捡起来。

    这时,墙后传来小福宝焦急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陈不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猜到我这是被关了禁闭才选择翻墙出去了,他饶有兴致:

    “你这是闯了什么泼天大祸,能一向和蔼可亲的沈老爷这么罚你”?

    我冷笑一声:“等下次你见到我爹爹,再告诉我他和蔼不和蔼”

    陈不闻起了疑心:“怎么回事”?

    我把药材往他怀里一塞:

    “有三件事向你宣布下,一,你不用再上门和我演戏了,我们的把戏被拆穿了”。

    “二,我的婚期预定在2年内,到时候下帖子给你,放心,你做主位”。

    “三,陪去一趟衙门,看看知府老爷伤情如何了”。

    陈不闻愣了。

    手上的扇子“啪嗒”一声掉了。

    我把他那装逼的扇子捡起来,展开,用力给他扇了扇,让他醒醒脑。

    陈不闻的表情有些滑稽,良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讷讷道:

    “你真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了”?

    瞧他的表情,一时间,竟像是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也对我太没信心了。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走吧,半个时辰内要赶到衙门,说不定能蹭上一顿午饭”。

    ……。

    这座衙门,还是之前的衙门,门口两只狮子,威武冰冷。

    在欧阳师兄未赴任前,已经有过几任知府,这些知府要么是齐家那边的人,要么属于中立派,齐家向来是纳税的狗大户。

    哪怕是为了政绩,多少也会给他们家打掩护。

    一来二去,积压了不少案子。

    冯奶奶只是多数受害人其中的一位。

    我目光触及到这两只狮子,忽然露出淡淡的嘲讽意味,只觉得明镜高悬这几个字,像是一处诙谐喜剧涂抹在戏子脸上的油彩

    ……。

    陈不闻代替了小福宝的作用,替我拎着几包药材,大摇大摆走进衙门。

    我发现,一路上,欧阳师兄那护卫,看我的眼神格外幽怨。

    想来,他猜到那一刀不是什么刺客伤的。

    但还是客客气气把我和陈不闻,引入书房。

    护卫让我们先在门外等候,里头还有客人,得通禀一声。

    得到里头的人默许后,我和陈不闻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内,抬头一瞧。

    我去——

    郑知南也在这里。

    他和欧阳师兄,正在对弈,棋局厮杀正酣。

    欧阳师兄的装束,颇有些滑稽,明明伤得是腹部,他却用一根绷带,把自己的左手吊起来,绷带缠上他的后颈,让手臂悬空,颇有些像怀中抱着个婴儿般。

    郑知南不曾抬头,只是嘴角含了一丝笑。

    仅仅是一弯淡淡的笑,却给人一种春风满面的得意感。

    我笑眯眯把药材放在桌上:

    “上次造访,不巧碰上大人遇刺,我们担心地紧,江南民风向来淳朴,岂料还是有狼子野心之辈,一别数日,大人如今可痊愈了”?

    欧阳师兄凉飕飕一句:

    “那刺客确实狼子野心,我这伤拖到今日,还没痊愈”。

    不等欧阳师兄招呼,我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陈不闻倒是颇有些束手束脚,毕竟,他仅是一届白身,在气场强大的知府大人面前,自然是弱了几分,他是被我强拉过来。

    我伸出手,准备拉一拉陈不闻的袖子,想让他坐我旁边,等着他们把这局棋下完。

    我刚碰到陈不闻的袖子,郑知南的眼神,幽幽飘过来,视线牢牢黏着我俩。

    陈不闻像被烫了一般,赶紧缩回手,恨不得离我三米远。

    于是站在这二人旁边观战。

    陈不闻颇好棋道,眼下,就跟老鼠进了粮仓,哪里有空管我,只想好好瞧这二人谁胜谁负。

    我颇感无聊。

    懒得凑过去打趣。

    郑知南偶尔抬头,瞧了了无聊得要冒泡泡的我一眼。

    下一秒,两根手指把一枚圆滚滚的棋,下到了一个最差的位置,自毁长城。

    陈不闻忍不住哀怨一声:

    “这,这”。

    他想说,这是步臭棋。

    但理智地闭上了嘴。

    欧阳师兄气得闭上眼睛,似乎不忍看这被毁掉的一局好棋,深深吸了两口气,起身吩咐护卫把棋盘撤了:

    “行了,你也没心思在棋盘上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等棋盘撤下后,郑知南慢慢的起身,离开原先的那个位置,坐到我旁边。

    我低着头,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咧地老开。

    我两次来到衙门,两次都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头一次,是追郑知南不得,哭的像只青蛙。

    这一次,是把他追到手后,嘴咧得只蛤蟆。

    ……。

    欧阳师兄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嫌也不用避了:

    “你跟我上楼”。

    他言简意赅。

    欧阳师兄自然清楚,我拎着药材来找他,准没好事。

    “你今日怎么又把陈不闻公子带过来了”。

    我上楼前,还不忘把药材带上,拎着裙角走上去:

    “我怕瓜田李下,万一有人造谣说沈家小姐三番五次上衙门,纠缠新赴任的探花老爷,我怕毁你清誉”。

    把陈不闻和郑知南独自留在楼下,我思忖了下,问题应该不大。

    上次,把误会都给解释清楚了,郑知南应该不想打断他一条腿了。

    我有种错觉——

    郑知南和陈不闻二人的关系,不似传闻中那般恶劣,既生瑜何生亮,相反,二人认识的时间,原本就比我更长。

    像陈不闻那豁达的性格,能和绝大多数人成为朋友。

    “你今日过来,何事”?

    “我是真担心你伤口来着,你可痊愈了,那一刀子我分明避开了要害,按道理你早应该恢复如初了”?

    “既然你怀疑我的苦心,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目前针对齐家的案子,有几桩”?

    “到了把案子翻明面上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