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
    司文杰反锁上门,转身将时以宁困在办公桌与自己之间,“你回来干什么?”
    “应聘啊。”
    时以宁晃了晃手里的简历,“康瑞不是正在招神经外科主任?”
    “胡闹!”
    司文杰一把抢过简历,“你在m国梅奥诊所拿着百万年薪,跑回这种医院?”
    “哪种医院?”
    时以宁突然冷下脸,“司文杰,你花了五年把康瑞从发不出工资做到能在京城排上名号,就为了现在贬低它?”
    司文杰被噎住。
    时以宁乘胜追击,“五年前你说要创业,我放手了。现在你成功了……”
    她戳着他胸口,“还拿什么理由推开我?”
    司文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以宁,司家现在的情况比五年前更复杂。老爷子已经给我定了联姻对象……”
    “所以呢?”
    时以宁冷笑,“你要像当年拒绝我一样,为了家族娶个不爱的女人?”
    她猛地扯开他的领带。
    在司文杰错愕的目光中,狠狠咬上他的喉结。
    “司文杰,你欠我五年。现在连本带利……该还了。”
    ……
    中午,食堂。
    谷悠然咬着筷子,目光在对面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司文杰依旧西装笔挺,只是领带系得比平时松散了些。
    若隐若现地露出脖子上那道可疑的红痕。
    “咳咳……”
    谷悠然清了清嗓子,“文杰哥,以宁姐的入职手续……”
    司文杰叹气,“年后报到。”
    时以宁慢条斯理地舀了勺汤,“哦?不担心你家老爷子了?”
    “吃饭。”
    司文杰夹了块糖醋排骨塞进她碗里,转头对谷悠然说:“年后要开展中西医结合治疗脑瘤的项目,你们俩正好搭档。”
    谷悠然看着时以宁瞬间亮起来的眼睛,立刻会意。
    “明白!我一定好好配合以宁姐。”
    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不过以宁姐,下次……能不能别在显眼的地方留印记?全医院都在猜是谁咬的……”
    时以宁红唇微勾,高跟鞋在桌下重重碾过司文杰的皮鞋。
    ……
    下午一点零五分,康瑞医院门口。
    一辆黑色迈巴赫安静地停着。
    谷悠然刚走出大门,车门便无声打开。
    时珩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外搭深灰羊绒大衣,衬得身材更加挺拔。
    他看了眼腕表,“比预计晚了三分钟。你知道我等一秒要收多少利息?”
    谷悠然小跑着靠近,“以宁姐非要拉着我……”
    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被拦腰抱起。
    时珩单手托着她坐进车里,另一只手关上车门。
    密闭空间里顿时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青木香气。
    时珩对隔板吩咐,“去盛世名都。”
    手指却已经挑开她大衣纽扣,“先收点定金。”
    谷悠然慌忙按住他作乱的手,“别……车上……”
    时珩突然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那就说说,昨晚为什么偷偷换掉我准备的睡衣?”
    “那件太透了……”
    “所以今天穿给我看?”
    他解开大衣,露出里面黑色蕾丝睡衣的一角。
    “藏得挺好,可惜……领口露出来了。”
    谷悠然这才发现,自己匆忙间竟把昨晚藏起来的睡衣穿在了里面。
    时珩的指尖已经顺着衣领滑入,在锁骨上画着圈。
    “现在,我们来算算这三分钟的账……”
    ……
    半小时后,盛世名都“念晚”婚纱店。
    谷悠然挽着时珩的手臂走进店内,惊讶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空间。
    上次来时还只是个精致的小店,如今已经占据了半个楼层。
    璀璨的水晶灯,将各式婚纱映照得如梦似幻。
    “悠然!”陶念晚从一排婚纱后探出身来。
    她今天穿着香槟色的旗袍,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完全看不出已经五十多岁。
    用了谷悠然特制的养颜膏后,肌肤更是白里透红,连眼角的细纹都淡了不少。
    她亲热地拉住谷悠然的手,“快来试试我新设计的几款婚纱,都是按照你的尺寸……”
    话未说完,突然瞥见站在一旁的时正阳。
    陶念晚娇嗔地瞪了丈夫一眼,“不是说好今天让你在家休息吗?”
    时正阳理直气壮地整了整领带,“我给夫人当助手啊。”
    说着,还有模有样地拿起一件婚纱的裙摆,“你看这个褶皱,我帮忙整理得多好。”
    时珩挑了挑眉,走到父亲身边低声道:“爸,公司最近有几个大项目……”
    “打住!”
    时正阳立刻摆手,“说好了等你结婚前一周我再去坐镇。现在嘛……”
    他笑眯眯地看着妻子,“我要专心陪老婆。”
    陶念晚脸上飞起一抹红晕,轻咳一声,拉着谷悠然往试衣间走。
    “别理他们爷俩,我们先去试衣服。”
    时珩望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唇角不自觉扬起。
    十分钟后。
    “哇!”谷悠然拉开试衣帘,转了个圈。
    婚纱上的碎钻在灯光下像星河流动。
    时珩的咖啡杯停在半空。
    “腰线这里……”他指尖划过她腰窝,“再收两公分。”
    试到第七件时,时珩的领带已经松开。
    “开衩太高。”他坚决地否决鱼尾款。
    第八件的刺绣领口被嫌弃,“花纹太密。”
    当第九件露背婚纱亮相时,时珩突然将谷悠然按在镜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满意吗?”
    滚烫呼吸喷在她耳后,“每件都让我想现在就回家。”
    “时珩!”陶念晚急忙捂住眼睛。
    “等等。”
    她突然取出一件绣满桔梗花的婚纱,“昨天刚完工的。”
    婚纱上身那一刻,时珩的眼神变了。
    “这里……”他手指摩挲她裸露的后背,“露太多了。”
    “这是最新的流行款式……”陶念晚解释道。
    “不行。”
    时珩斩钉截铁地打断,“我老婆的后背,只能我看。”
    谷悠然心跳漏了一拍。
    时珩的霸道总是来得突然,却让她无法抗拒。
    时珩抓过设计本唰唰几笔。
    半透明薄纱覆上后背,暗纹恰好拼成桔梗花。
    谷悠然突然想起那些深夜书房的灯光。
    原来他是在……
    时珩头也不抬,“从我们领证那天,我就在准备这个。”
    陶念晚抢过设计图,“这暗纹!你爸当年追我的时候,要是有你一半的用心,我也不至于让他等一年才点头……”
    “三天。”
    时珩打断她,指腹擦去谷悠然眼角的泪。
    “改不好就收购对面制衣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