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已达到30%”

    明一早，霍启越又去上班了，别墅里又只剩江远色一个人，居然空荡荡的有些可怕，阳光倾斜下来，像一条破碎的银河，分隔开两地，

    魅魔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直奔沙发瘫着，打开电视，

    “据悉，本市的年轻企业家在芳华路主干道发生车祸，车辆在急刹中打滑冲下护栏，掉入河中，目前正在尽全力抢救打捞。”

    没想到一打开电视就看到新闻，魅魔按下历史记录，找先前看的动画片，

    缓存的背景仍然是新闻，记者紧凑地说明场上的情况，摄像头跟进到惶恐的民众，还有湍急的河流，

    记者穿上了雨衣，嘴巴依旧在动着，

    原来是下雨了。沙沙小雨打在窗户，魅魔往外一看，天色沉沉，

    还有一场更大的雨呢。

    “小远，选绿色。”霍启越特地录制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吗？江远色拿起手机，

    “你好，听着，”对面的男声急促地喘息，“你可能会觉得很扯，但我告诉你，老板突然失联了，谁都联系不上他，你用你的手机，”长长一段话说完，他咽下一口唾沫，被呛住了，甚至不愿意咳嗽，“登上他的社交账号…先别问我原因…这件事很着急…”

    “你更新一条状态，就说目前有急事处理，无法接听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终于插得上嘴的江远色问他，听话地登上绿泡泡，数条消息涌了上来，

    ——警察给家里打电话了，怎么搞的。

    ——新闻上那个不是你吧？

    ——合同今天签了吧，去你公司谈。

    “拜托，先按我说的做，”急切的大喘气似乎透过网线传染了江远色，“我们正在同几个大投资方谈合作，老板出事的消息先瞒着…”

    “出什么事了？”

    “也怪我，”对方惴惴不安，声线都在颤抖，“我今早给老板打电话，他正在开车，突然一阵剧烈的摩擦，就再也没有消息。”

    “我看都到上班点了，老板还没来上班，慌里慌张多打了几个电话，都在忙音，今早的新闻闹得多大，芳华路啊！那就是你们家去公司的大路啊！”

    “什么？这样吗？你确定是霍启越吗？”

    大段大段的长句充斥他的脑海，即使魅魔努力地思索，依旧堵塞严实，他只能在对方营造出来的情境下升腾起不安，

    越狱兔缓存失败，又跳回原先的新闻页面，几个路况的特写，倒真让江远色想起，这是家外面那条路。

    发白的水花，像血一般流淌，

    “那，那还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了。谢谢您。”

    …

    又是长久的沉默，外面的雨更大了，

    江远色试着打了个电话，“嘟嘟嘟…”

    “嘟…嘟…嘟…”自动挂断后，都没有一个人接起，

    “如果世间再也没有属于霍启越的味道，你也不在意吗？”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知道的，一个人的味道散了，这个人就死了。”

    “就算这次是假的，下一次也会是真的。”

    魅魔的瞳孔透着红，

    “他是人啊…”

    “你脖子上的石头，陪了你那么久，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