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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错位音符
    钟离的吻如暴风雨般袭来,毫无预兆地将梁爽的呼吸与理智一并掠夺。

    他的唇舌带着烟草的苦涩和龙舌兰的辛辣,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般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寸空间。

    梁爽的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墙面,疼痛从脊椎直窜上大脑,却远不及胸口翻涌的愤怒与耻辱来得尖锐。

    "唔...放...开!"

    她的抗议被吞没在钟离灼热的喘息中,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拼命推拒,指甲深深陷入他黑色衬衫下的肌肉。

    她能感觉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与自己胸腔里几乎要炸开的鼓动形成可憎的共鸣。

    钟离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如铁钳般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密地压向自己。

    梁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那股不容忽视的热度正贴在她的小腹上,宣告着他毫不掩饰的欲望。

    这认知让她既羞愤又战栗,十年前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钟离你混蛋!"她终于找到空隙偏开头,声音因愤怒而发抖,"放开我!"她抬起膝盖朝他胯下顶去,却被早有防备的钟离用大腿轻松压制。

    "才几个月不见,你的爪子倒是更利了。"钟离低哑的声音擦过她耳际,带着令她憎恶的熟悉感。

    他抓住她挥舞的双手,将它们狠狠按在墙上,俯身再次逼近,"怎么,那个姓白的没教你怎么乖一点?"

    梁爽的瞳孔骤然收缩,愤怒如岩浆般喷涌:"你闭嘴!"

    她剧烈挣扎着,手腕在钟离掌中磨得生疼,"我和谁在一起,和谁睡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妈没资格管我!"

    钟离的眼神陡然阴沉,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自己。

    "没资格?"昏暗的灯光下,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红肿的下唇,声音危险地压低,"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替你挡的刀?''

    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和侵略性极强的气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死死缠住她。

    ''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捅进梁爽最脆弱的软肋,疼得她呼吸一滞。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像是哽着一块烧红的炭,又烫又痛。

    她死死咬着牙,倔强地不肯低头,可眼底还是泛起一层水光,在灯光下晃得刺眼。

    她眼前闪过那个圣诞节的雪夜——钟离浑身是血地倒在雪地里,那把本该刺入她的刀深深插在他的心口上。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他昏迷中仍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回忆的刺痛让梁爽有一瞬间的恍惚,钟离立刻抓住机会再次吻住她。

    这个吻比先前更加凶狠,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牙齿啃咬她的下唇,舌尖肆意扫过她敏感的上颚。

    梁爽的身体背叛意志地颤抖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尖叫。

    熟悉的触感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她精心构筑的防线,唤醒那些以为早已死去的渴望。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止不住脊椎窜上的战栗。

    "宝宝。"钟离松开她的唇,沿着颈线一路啃咬至锁骨,满意地感受她瞬间的僵硬,"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屈辱感如潮水般漫上来,梁爽眼前泛起血色的雾,她猛地挣出一只手,指节绷得发白,狠狠甩了钟离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震得她耳膜生疼。

    "别叫我宝宝!"她扯出一个破碎的笑,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发颤,"恶心透了。"

    "是,你是救了我一命..."尾音突然哽住,她仓皇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眶,"所以呢?要我感恩戴德一辈子吗?"

    "不叫你宝宝,"钟离低哑的嗓音裹挟着危险的气息,指腹重重碾过她颤抖的唇瓣,"那叫你什么?我的...小公主?"

    "钟离..."她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玻璃碎裂的脆响,却压不住心脏痉挛般的抽痛,"你说会永远爱我的时候...眼睛那么亮,亮得让我以为...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她的话语碎在空气里,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可你别忘了,是你先不要我的!"

    梁爽的冷笑尚未成型,就再次被钟离突如其来的吻狠狠堵住。

    他的犬齿刺破她的下唇,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

    这不是亲吻,而是一场血腥的征服。

    她奋力挣扎,却被他反剪双手抵在冰冷的落地窗上,后背紧贴着玻璃的寒意。

    "感恩戴德?"钟离的唇游移到她耳际,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敏感的耳垂,"我要的可不止这个。"

    他屈膝顶入她双腿之间,昂贵的西装布料摩擦着她大腿裸露的肌肤。

    梁爽的呼吸陡然急促,却倔强地别过脸:"滚开...唔!"

    抗议声被他以唇封缄。

    这个吻比方才更加暴烈,像是要吞噬她所有的反抗。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烙在腰间,烫得令人战栗。

    当钟离的视线落在她颈侧的吻痕时,空气瞬间凝固。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啧,你俩玩得挺野啊。"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梁爽的颈侧,指腹在吻痕上狠狠碾过,力道大得几乎要擦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他俯身时,龙舌兰的气息裹挟着危险扑面而来,"白大少平时装得人模狗样,原来在床上...是条疯狗?"

    他低笑,嗓音沙哑,却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寒意,''还是说……你故意激他留下这些痕迹,就为了看我发疯?''

    他的指尖顺着淤痕游走,像在检视一件被玷污的藏品,最终狠狠掐住梁爽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逼她仰头,呼吸灼热地纠缠,眼底翻涌的暗色再也掩饰不住,''我和他比起来,谁让你更满意?嗯?''

    梁爽能清晰看见他瞳孔里扭曲的倒影——那是她自己凌乱的模样,发丝散乱,唇色嫣红,像一朵被揉烂的花。而他眼中燃烧的暗火,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她忽然笑了,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过唇角,仿佛在回味什么似的。

    ''他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她一字一顿,嗓音甜腻,却淬着毒,''至少他不会像条发情的野狗,明明家里供着尊菩萨,还出门撩拨别的女人。''

    她挑衅地扬起下巴,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快意,''怎么,你这是嫉妒了?还是……终于发现自己也不过如此?''

    钟离的眸色骤然一沉,指节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

    ''看来需要重新帮你回忆一下——''

    他的嗓音低沉,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像一柄锋利的刀抵在她最脆弱的命脉上。

    话音未落,他已骤然俯身,齿尖狠狠刺入她锁骨最娇嫩的肌肤,力道重得几乎要烙进骨血里。

    疼痛尖锐地炸开,梁爽的呼吸猛地一窒,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领。

    可下一秒,那痛感竟诡异地化作电流般的酥麻,顺着脊骨窜上来,让她浑身发颤。

    钟离缓缓松开齿关,舌尖却恶劣地在那处泛红的印记上轻舔而过,像猛兽餍足后舔舐猎物的伤口。

    ''想起来了吗?''他低笑,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皮肤,眼底暗潮翻涌,"我的气息——早已渗进你的骨髓里了,岂是姓白的能比的。"

    ......

    窗外霓虹在雨水中晕染成破碎的虹,十八岁那年看过的雪花突然刺进眼底。

    他们的影子在玻璃上扭曲交缠,像两株互相绞杀的藤蔓,带着濒死的绚烂。

    梁爽的指甲陷进钟离的胸口,少年时留下的旧疤在指尖下微微凸起。

    她忽然想起那个蝉鸣震耳欲聋的盛夏,他背着她在放学路上奔跑,白衬衫被风鼓起像鸽子的翅膀。

    指腹下的肌理滚烫,新渗的血珠沾上她的指甲,像那年他别在她鬓角的蔷薇花。

    她颤抖着蜷起手指,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向那道伤痕——仿佛要让她亲手确认,这些年横亘在血肉里的,到底是他的罪,还是她的劫。

    她忽然哭了起来,眼泪滚烫地砸在他肩胛骨上。

    多可笑啊,他们明明在用最亲密的方式互相伤害,可身体还记得怎样严丝合缝地嵌进对方的轮廓。

    就像那年圣诞节,她为他弹的《My Love》,错位的音符卡在时光里,硬生生弹完了整场无疾而终的青春。

    她分不清自己是想推开这具熟悉到骨子里的身体,还是想把他揉进自己裂开的肋骨间。

    ——就像她永远分不清,对钟离的恨里究竟藏着多少未腐烂的喜欢。

    那些被时光碾碎的情话,此刻正混着血腥气,在齿间发酵成苦涩的甜。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