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巨兔。
    要还是不要?
    这是个难题。
    对面豹子露单边尖牙笑。
    江玥下意识想到了那个形容词。
    邪魅一笑。
    他表演的生动形象。
    她低头看猎物陷入两难,再一个抬头,那猎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嚯啊。
    他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悄摸摸来了,悄摸摸又走了。
    “玥玥,不收也是放在这里被其他溜进部落和路过的小动物吃掉,他不会再来拿走。”原野说。
    云霁也说过这样的话。
    江玥想了会。
    遵循一下这里女人面对男人追求和献殷勤处理的态度与规则。
    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时间长了,付出一直得不到回报,灵泽也会自行离开。
    江玥让原野带着猎物。
    她要先去一趟思娜家找思娜。
    光凭她,是号召不了狼族兽人的。
    太阳缓缓上升着,早晨的空气清新,留着些晨雾散去后的微微清冷。
    让人心旷神怡。
    江玥感觉自己自打来兽世以后,没了电子设备玩,不熬夜早睡早起,作息良好加上吃的都是纯天然绿色无污染食物,没有任何垃圾食品。
    精神状况是越来越好了,头脑清醒,身体也不再像从前每日熬夜破看文那般脆皮、小毛病不断。
    被迫养生。
    去思娜家这段路就当做晨起散步。
    她哼着歌,带原野一路到了思娜家。
    恰巧碰上要出门的戴维。
    江玥打了声招呼:“早上好,思娜醒了吗?”
    戴维看向她身后,没看到云霁。
    他松了一口气,道:“思娜还在睡。”
    “我来是今天想教兽人们做菜和开垦土地,找思娜请她帮忙号召一下狼族的兽人们。”江玥来说明来意。
    跟他说,也是有用的。
    每次狼嚎聚集狼族兽人这种事都是戴维来。
    “谈不上帮忙,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我们应该感谢你。”戴维立马说,“我去号召他们。”
    既然他这样说了。
    何况他也是有些权力的。
    对戴维说话,江玥可不像对思娜说话那般客气。
    她牵起原野的手:“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希望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伴侣的麻烦。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如果再出现一次,我想其他族群的兽人会欢迎我们。”
    戴维定定看她。
    她长相清纯。
    第一次见她时,她眼里的那种稚嫩清澈的懵懂,似乎转变成了一种平和有力量的成熟。
    硬话软说,语气肯定又温柔。
    单听语气听不出有任何威胁的情绪。
    温柔刀大概就是如此。
    看似温柔,实际蕴含不容妥协的警示与坚定。
    身居狼王这个职位这么多年,戴维再蠢也听得明白。
    她在告诉他们:你们不欢迎,有的是人欢迎。
    同时也说明了,有兽人去找过原野麻烦。
    “是我的失职和管理不当,我替他们道歉。抱歉,这种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他态度诚恳的保证,打开门邀请她,“进来坐,我去叫思娜。”
    “不用了,让她多睡一会,别吵醒她,我先去兰香家坐一坐。”
    思娜如今在孕期。
    正是需要多休息的时候。
    兰香家刚好可以看到部落中心。
    有兽人来中心了她能看到,方便她知道什么时候过去合时宜。
    等戴维离开。
    原野看着她并未松开的手。
    他第一次进狼族部落,她也是这样牵着他。
    别的雌性对待与自己感情一般只是家臣的雄性,都是不管他们死活的。
    她会维护他。
    牢牢牵着他的手。
    更重要的是,她说他是她的伴侣。
    呼吸间的空气都变甜了。
    原野整个狼都好似泡进了蜜罐里。
    兰香家的家风主打一个热闹。
    还没走近,江玥就听到了杀猪般的叫声。
    兰香家大崽在地上翻滚嗷嗷叫。
    江玥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怎么了这是?”
    兰香正在气头上,看见江玥来了火气缓和了一点,胸口上下起伏着,说不出话。
    兰香的六兽夫解释:“被香香拿竹条打了。”
    拿竹条抽?
    江玥看着狼崽子,于心不忍,但又不太好劝,只好问:“他犯什么错了啊?”
    兰香气不打一处来:“叫他自己出去捕小猎物!他捕了一条青蛇回来,捕了就捕了,还不告诉我们!偷偷藏在窝里养着,我说我怎么睡到一半脚上凉得很,起来一看……”
    说到这里。
    兰香直接炸毛了。
    整个头发都竖了起来,拿起竹条又要上去抽。
    狼崽被吓得嗷嗷嗷哭嚎。
    兰香家几个兽夫,两个上去安抚兰香,一个上去摁住不听话的崽子。
    还有一个嚷嚷着我来抽。
    江玥听得心惊胆战,她最怕蛇了。
    那蛇肯定是缠绕在兰香脚上了。
    兰香一起床看见那画面……
    她一想象都背后发凉。
    果然有些小孩子小时候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江玥关心的看了看兰香的脚,没看到伤口,却也还是不放心,她上前。
    兰香的兽夫们见她来,一起自动退开了。
    江玥顺着兰香的背:“不气不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兰香姐,你没有被咬吧?”
    “没被咬。”兰香这会也冷静一些了,握着江玥的手,面如死灰,“玥玥,别生娃了,生娃没有好下场。”
    兽世雄性没有谁不渴望繁衍和拥有自己的孩子,以此来增加与雌性间的羁绊与感情。
    兰香家兽夫们:“……”
    天塌了。
    江玥安抚了好一阵,把炸毛的头发也摸顺了。
    兰香终于平复了情绪。
    她家大崽还在嗷嗷嚎喊。
    兰香一个眼神过去,大崽闭嘴了一秒又嗷嗷喊了几声,像在说什么话。
    “笑你怎么了?笑你也是你自己作的!”兰香冲她大崽喊。
    兰香的兽夫们无一人敢站出来维护,恪守雄德。
    雌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雌主的话要听从。
    江玥听不懂,笑着问兰香:“他说了什么吗?”
    兰香说:“他说那个哥哥在笑他,他更难过更想哭了。”
    “那个哥哥?”
    沉浸泡在蜂蜜的原野回了神:“我不是在笑你。”
    江玥看向原野。
    他笑了吗?
    没笑啊。
    兰香家大崽嗷嗷的长嚎。
    兰香同声翻译:“骗人,你从来了以后就一直看我的笑话,一直笑我。”
    江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