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听听我的心跳
那一句语气不佳带着怒火的“走”之后。
紫尾鲛人捶过的地方貌似形成了一个凹陷的空洞，先前的海水被捶开，现在有海水往里面涌。
有点像动漫里的空间系能力。
力气大到这种地步。
扇人巴掌岂不是要疼死？
田田跟紫阳走的。
他离开时满眼噙着泪，回头看了澜烨好几眼。
澜烨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等他彻底离开以后。
他垂了垂眸。
江玥听见他微不可察的呼出了一口气。
就像是卸下来什么重物，轻松了不少那样的反应。
她看着他的侧脸，被扇过耳光的地方，红色的巴掌印在慢慢消失。
哪怕印子很快就会消失。
但当时那响亮的巴掌打下来，不可能不疼。
“疼吗？”江玥问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被自己的父亲那样对待。
他一定很难过。
江玥心中都觉得难过，她最终没有去摸他的脸，觉得不妥想放下来。
澜烨抓住了她要去放下去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带动她的手，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脸。
完成她可能会做，他也想让她做的事情。
他说：“不疼。”
现在不疼了。
“这里是怎么弄的？”她又去看他心口处略显狰狞的伤口。
澜烨的头发又多又长。
之前把这里挡的严严实实。
江玥都没有察觉到过。
“不小心弄的。”澜烨毫不在意的说，语气说的跟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他牢牢握住手心里柔软的手，五指穿过指缝，跟她十指相扣。
不小心？
江玥当然不信，看着这个好了一半的伤。
这些天他看上去又很忙……
她想起刚刚说的他没有回海皇宫，又想起能治百病的荧草，那片荧草地。
他在那里疗伤？
江玥半张着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在想这个伤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巨兽弄得。
因为他救了她。
她在想她最初不过是在沙滩上捡起了一条好看的鱼，最开始还在说带回家吃掉，可是小鱼那么漂亮那么小，她心软放回了海里。
后来他又被灵泽抓回来，她发现漂亮小鱼受伤，于心不忍，就想多养几天养好再放走。
换成另一个善良一些的人，也会这样做的。
说起来她那做的那些，也仅仅只是把他养在木桶里，喂了他两天小鱼小虾。
算不上多大的恩情，至于他这样回报吗？
这些天里，他负伤，受这么严重的伤，还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鲛族善纺织，她身上的裙子，十有八九也是他自己做的。
“海皇宫里能走动的地方不多，但比起这里的洞穴，居住环境会更胜一筹。”澜烨牵着她游动，给她讲去海皇宫的好处，“这些天可能会举行灯会，到那时，我带你去逛逛。”
“我宁愿不去海皇宫。”她话只说了一半。
另一半是。
如果知道他会挨打的话。
那她连一点好奇都不愿意有，更不会表现出想去海皇宫。
澜烨听了她这话，没有作答。
继续往前面游动着。
粉色长卷发遮挡的侧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边悄然绽放开一个好看的笑。
许是游过的地方能看到事物都是好看的。
相当于又逛了一次巨大的海洋馆。
心情竟变得很好。
游了许久以后，澜烨带她来到一处海底悬崖处。
下面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他看她：“怕吗？”
江玥咽了口唾沫，承认：“怕，海皇宫在这下面吗？”
澜烨：“嗯。”
他牵她的手上用了些力气，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江玥脑门撞在他胸膛上。
吓了一跳。
慌慌张张的问：“没有碰到你的伤口吧？”
“没有。”澜烨语调里有温柔的笑，“闭上眼睛，我在这里，不会让你受伤。”
他的手落在她后腰上。
双腿也被他的鱼尾圈住。
她埋在他胸前，闭上眼睛。
江玥侧过脸靠着，避免碰到他心口的伤。
他的父亲来找他，就是来勒令他回海皇宫参加那个所谓的海皇争夺战。
她不去，他可能会为了还她的“救命之恩”照顾她，从而两头跑。
紫阳那么凶，他免不了责罚。
留她自己一个人在洞穴，人生地不熟，还有潜在危险。
为了自己，为了不为难他。
海皇宫得去。
“心理准备好了吗？”澜烨问。
江玥深呼吸一口气，嗯应：“嗯，好了。”
澜烨抬起一只手过来握住她的，往后一倒。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极速下沉。
江玥抓紧他那只手。
澜烨极轻地笑了一声：“害怕的时候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怎么转移？”她现在想不了任何事，光是感觉自己跟在跳楼一样有失重感，就很害怕。
虽然没有窒息感。
但除了没有窒息感，其他的感觉和她落水时是很像的。
虽然澜烨抱着她，但她有阴影，还是免不了害怕。
澜烨清冷的声音像被阳光照暖过，温柔和煦。
“比如，听听我的心跳声跟你的，是不是一样。”
鲛族的心跳声？
跟人类的会有区别吗？
江玥笑了下，这个她真有点好奇。
耳朵擦过他皮肤，她挪的近了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
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澜烨垂着眼帘看她。
努力控制心跳鼓噪的频率。
本能反应，岂是他能控制得了？
江玥不去想在往悬崖万丈深渊掉的事，静静去听。
咚咚咚咚……
跳得又快又响。
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她感觉到，好像也听到了自己变得跟他一样快的心跳声。
没什么两样。
听心跳间，他们落了地。
澜烨牵着她的手，让她缓缓落下踩在地面上。
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扇类似门形状的东西，也和一小池池水相似。
里面波纹荡漾个不停。
四周静悄悄的，仔细听，好像还有水声。
澜烨看着她：“鲛族可以直接召唤传送门，但我现在做不到，抱歉。”
“不用道歉，我刚刚也没有很怕。”江玥笑着说。
他往前，走到那个传送门上方，樱色眼眸温和的看她。
示意她也过来。
江玥往前走了两步。
走到传送门上方。
脚下的传送门闪出光芒，一瞬间，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