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擦了擦眼角，整理好自己。

    “小裕，我们走吧。”

    沉裕回头，点头。

    沉裕想伸手帮她擦眼泪，伸到一半，放下了。

    抽了几张纸给她。

    谢妈擦了擦。

    “走吧，我们去吃饭。”

    谢妈在笑，但真的很勉强。

    沉裕的状态跟医生描述的和结果不太一样。

    谢桐想牵她的手，刚碰上的那一刻，沉裕迅速的把手抽了回去。

    谢桐愣在原地，脸上满是受伤。

    沉裕想安慰，想解释，最后只是把眼睛转向了地下，头低着。

    谢桐慌乱的想抓她手，最后又放弃了。

    “小鱼，饿了，我们走吧。”

    笑容真的很勉强。

    其他人都把头扭在了一边，没敢看。

    沉裕低着头，眼前雾蒙蒙的。

    伍看不下去了，“我们先去吃饭的地方吧，然后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互相消化，理解一下。”

    其他人也附和，“对，对，对。”

    郁烟跟在她身后。

    她不敢去触碰。

    饭馆里。

    人坐着，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沉裕坐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拿出了钥匙，“姐，不想住寝室就去家里住。”

    沉裕歘的一下就抬起头，两眼愣愣的看着他。

    黄：“这个是之前买的，我花钱大手大脚的，没规划，那个时候便宜。”

    沉裕的瞳孔突然缩了一下。

    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撞开椅子跑了。

    其他人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快找！”

    谢妈遇见服务生，“你好，有没有看见一个比我高一个头，中长发的女生。”

    “没有。”

    “谢谢 ”

    找了一大圈，会合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疲惫。

    “找到了吗？”

    “没。”

    这样的对话，上演了好几遍。

    电话，根本没用。

    沉裕的手机没拿，手机在郁烟手上。

    急得焦头烂额的。

    黄突然看向谢桐，一个箭步上去，“谢桐，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谢桐满脸茫然。

    “你不是能感应吗？对姐的，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黄越说越激动。

    谢桐的答案打破了升起的期望。

    “没有，我一直在感觉，但就是没有。”

    其余人殷切的眼神突然黯淡了。

    郁烟打开手机，一直在试密码。

    “你们谁知道她密码，手机的。”

    伍：“没人知道。”

    黄姐突然站了起来。

    “给我试试。”

    她没按密码，直接放的指纹。

    手机打开了。

    其他人一脸震惊。

    “是之前她要回消息，录了我的，我帮忙回。”

    郁烟把手机拿过来，开始看聊天界面，划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能放弃。

    一点线索都没有。

    谢桐盯着马路，这边红绿灯不算多，也有暗巷子，你会去吗？

    谢桐深吸了口气，她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有可能会耽误更多时间，有可能会找到。

    最后一咬牙，“我们去巷子吧。那边光线暗，小鱼，一直都喜欢往这类地方跑。”

    “可能会耽误，可能会找到。”

    巷子那边，不确定是否安全。

    谢爸：“走吧。这边有方向，总比啥都不知道，乱找好。”

    伍爸：“女生走中间。我们尽量快点。”

    一行人往巷子那边走。

    谢桐把手机拿了出来，“我拉个群，我们开群语音，分开。”

    其他人都点了进去。

    两个人一起，开始找。

    巷子歪七扭八的，每个路口都去不同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人也越来越着急。

    谢桐边哭边找。

    “小鱼！有听到吗？”

    “小鱼！”

    手机里传来声音，“找到了，我们去医院。”

    谢桐几个人几乎是狂奔着出去的。

    因为跑的太急，还跑错路了。

    找到她的是南宫裴和郁桅。

    马路上打120来不及了。

    直接拦了路边执勤的交警。

    送到医院，进了抢救室。

    南宫裴坐在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桅挨着她，一样，一言不发。

    赶到医院的众人，也突然沉默。

    谢桐红肿着眼睛看着南宫裴，“裴姐，小鱼她.... ”

    “她身上有很多地方流血了，先等医生怎么说吧。”

    说话的是郁桅。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出来了。

    都围了上去。

    “基本稳定了，但伤口比较多，多注意点。”

    说完就走了。

    还依稀听见了叹气声。

    人被送到了病房。

    戴着氧气罩，露在外面的手被纱布包了起来。

    没有任何生气可言。

    谢桐捂着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

    郁烟在一旁，眼睛红了又红。

    南宫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走廊尽头，看着外面。

    郁桅轻轻握住她的手，“相信她，也要相信我们。”

    “她可能不止中度。”

    “我不会放弃，他们也是。”

    “她发泄出来，我能接受。可，她没有发泄过，把所有都埋在心里。”

    “会越来越糟。”

    郁桅靠在她肩上，“我们能做的很有限，她不愿意被我们靠近，哪怕是烟儿也不行。”

    “她不是有个姐姐吗？”

    “她送她出嫁的。那天在路边，我听到了，送出去，不用走那么长。”

    “她不想打扰，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裕是个疯子，只对自己疯。”

    “你以前对她，好像很有意见哦！”

    “是。因为太难。”

    “家里的长辈已经对我们有点意见了，烟儿再去，只会比我们更难。”

    “那你改变，是因为知道，她不喜欢烟儿吗？”

    南宫裴摇头，“她或许是喜欢的。只是她把一切都掩饰的很好。”

    “那份喜欢，不知道是什么感情了。”

    “改变，是因为，有共情到。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你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瞬间，我在想什么吗？”

    郁桅轻轻摇头。

    “她比死人还像死人。”

    “好了，晚上，我在这。你们今晚好好休息。”

    沉裕身上的监测仪，显示一切正常。

    黄站在一边，看着窗外。

    他想起了，沉裕的心脏。

    经常腰疼，心疼痛。

    “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