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学期。
    沉裕除了上课就是兼职。
    更爱的是散步和爬山。
    除了去找谢桐那次,沉裕没有再踏足过。
    只是目光会时不时落在自己左手的手串上。
    还测了体测。
    跑完800m感觉魂都飘了。
    代昕的事业受阻,偶尔会有一点单,不多。
    沉裕帮忙计算数量,价格和差价。
    也就是收益吧。
    帮着包装,发货,养屁屁花。
    沉裕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忙碌,就没时间去想念。
    即使会出现,也只在梦里。
    沉裕去爬山,出太阳,高温40度也去;下雨,暴雨也去。
    每次都是三个小时必会回到景点售票处。
    觉得累了,就坐车回去;觉得还好,就走路回去。
    不过10公里。
    反正抽几根烟就到了。
    手机里拍了很多的照片。
    风景,夜景,猫,唯独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
    期末结束,班群里通知达到要求的去申请奖学金。
    沉裕看了一眼,算了一下,自己刚好可以。
    按着步骤弄了一天,头晕脑胀的。
    暑假,她去找了个暑假工。
    离学校不是很远,提供住宿。
    拉着箱子兜兜转转来到面试的地方。
    正在等面试。
    手机一直在弹消息。
    沉裕点进去。
    爸:放假了回来吧。
    爸:你外婆快不行了。
    爸:算我求你,你回来,以后你的婚事,我不会管。
    沉裕笑了笑,打字。
    沉:好。
    拉着行李去买大巴车的票,结果没了。
    在原地等了半天,给谢桐打了电话。
    “喂,鱼,咋啦?”
    “你们回去了吗?”
    “没呢。正准备走。”
    “能不能带我一个?”
    “行。稍等我们一会儿噢。”
    “好。”
    谢桐挂了电话,指挥着伍,“掉头,去车站接小鱼。”
    伍:“她不是要找工作吗?”
    “应该有事吧。”
    “别废话,快点。”
    “郁烟,你应该不介意哈。”
    郁烟:“你觉得呢?”
    “我不介意,看你家小鱼介不介意。”
    “后排可没什么位置。”
    谢桐:“把东西放一点到我这。都是吃的,嘿嘿嘿。”
    半小时后。
    沉裕看见了车。
    伍接过行李箱,“能压吗?”
    “嗯。”
    伍直接塞进了后备箱。
    上车吧。
    沉裕一上车就发现,位置真的狭窄的可以。
    几个包包堆在一起。
    沉裕和郁烟除了肩膀以上,严丝合缝的贴着。
    “你买那么多礼品干什么?”
    伍:“爸妈让带的,说是特产。”
    “你们是回哪里?”
    谢桐:“蓉县。”
    “都回?”
    “是啊。”
    “你呢?”
    “一样。”
    沉裕后靠,闭着眼睡觉。
    郁烟感觉沉裕的脸色不对劲。
    沉裕感觉原本还昏胀的脑袋,好多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原来郁烟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按着她的虎口。
    是之前查怎么缓解晕车,说是掐虎口有用,就记下来了。
    谢桐:“睡着了?”
    “嗯。”
    “好乖呀。”
    “我也睡会。”
    “行。”
    谢桐再回头的时候,看见两颗脑壳挨在一起,沉裕的手还被郁烟握着。
    谢桐拿着手机库库拍。
    伍:“你悠着点,被发现了,我可不管哦。”
    “放心。”
    “走咯!回家咯!”
    沉裕短暂醒过,但吃了药,又睡过去了。
    睡过去的前一秒,把手改成了十指相扣。
    贪婪成性才是我的命。
    “砰——”
    沉裕瞬间睁开眼睛,整个人像竖起刺的刺猬。
    “怎么了?”
    伍骂骂咧咧,“靠!被撞了。”
    “沉裕\/小鱼,有没有事?”
    “我没事。”
    “你们看看,那个车有没有打双闪。”
    沉裕按下车窗,“打了,在应急车道。”
    伍:“你们别动,关上窗子。”
    开了双闪,往前开了一点,停下来了。
    路过的车,呼呼的,车身都在摇晃。
    伍找了机会开过去,“你们别下车,危险。”
    他去找撞车司机了。
    沉裕整个人都紧绷着,她一直盯着后面。
    “你们待着,别动,我下去。”
    “这边位置很小,你怎么下?”
    “没事。”
    拍了拍郁烟的手,示意她放心。
    打开门,跨过围栏,去找伍了。
    一个河南的中年男人。
    沉裕站在伍身边,看着他们。
    河南男人:“4000?你怎么不去抢!”
    伍一脸随意:“那你报警,我今天陪你耗。”
    “劳资车屁股都凹进去了,漆也没了,车灯也遭了,我都要少了!”
    “你不要以为你年轻,就信口雌黄!”
    沉裕:“那你自己去看。”
    声音冷的像千年寒冰。
    “关你这个女娃子什么事!”
    沉裕只是看着他,“你差点撞死我,你说关我什么事?”
    伍下意识侧头,沉裕不对劲。
    “行了。你叫上你那边的,录像,报警。”
    沉裕打开手电筒走在前面,谢桐发现她脸色不好。
    “沉裕像个炸药桶,马上就要炸了。”
    郁烟的手下意识握紧,“我怀疑她人不对劲。”
    沉裕:“车的右后方凹进去了,车灯碎了,漆没了。”
    指着后面的车标,“奥迪a6谢谢。”
    “你们这么有钱,还差这点,我们只给400。”
    沉裕拿出手机,一脸正经:“我要报警。”
    “有人肇事逃逸。”
    “你!!”
    伍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要赔偿了,报警走保险吧。”
    河南男人一直在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的什么。
    伍的手机一直对着他们。
    “前面离服务区还有多久?”
    郁烟查了一下,“5公里。”
    “去服务区吧。那里有交警。”
    “行。”
    上车后,沉裕一直怪怪的。
    服务区,路有点烂。
    伍去处理了。
    沉裕下车跟在后面。
    交警想协商,伍拒绝了。
    在这待了个多小时,才走。
    上车后,沉裕抄着双手,闭眼,缩在一边。
    沉裕知道自己不对劲,整个人都很暴躁,吞噬着残存的理智,但她控制不住。
    肩膀一沉,郁烟靠在她肩上。
    伍一直在开车,谢桐:“困了就找个服务区睡一觉。”
    “好。还有9公里,我们歇一下。”
    到服务区。
    沉裕没醒,郁烟让他们先去。
    郁烟轻轻推了沉裕一下,“醒醒,到服务区了。”
    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再不醒,我要非礼了。”
    沉裕瞬间睁开眼睛,对上郁烟的眼睛,打开门下去了。
    她靠在车上,醒神,郁烟站在她旁边。
    “吃东西吗?”
    沉裕摇头。
    “那帮忙泡一下吧。伍开车很累,谢桐也没怎么睡。”
    沉裕点头。
    找了个位置坐下,沉裕一言不发。
    郁烟:“你是石头做的还是木头?”
    郁烟拉过她的手,按着她的虎口。
    沉裕心里泛苦,黄,你说的很对。
    我就是个烂人,舍不得她的温柔,也不回应。
    沉裕抽回手,“你们先吃,我去下厕所。”
    沉裕只是去洗脸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无比厌恶。
    沉裕回去的时候,他们吃的差不多了。
    沉裕把面分给他们了,没吃。
    谢桐:“小鱼,不吃,身体受不了。”
    “我晕车,吃不了。”
    “我去外面等你们。”
    谢桐:“她咋啦?”
    郁烟:“晕车不舒服吧。”
    “我买了药,等会让她吃点。”
    上车后,吃的药和贴的,都让郁烟帮忙弄了。
    沉裕一路都在睡,醒的时候很少。
    郁烟睡觉不是躺她怀里就是靠在她身上。
    谢桐:“你俩,不知道在折磨谁?”
    郁烟:“互相折磨也挺好。”
    “还年轻,腻了就好了。”
    谢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郁烟:“不知道。见色起意吧。”
    谢桐一噎:“虽然她长得不丑,但她的很中性化。你们姬仔喜欢这款?”
    “有很多款啊。但我喜欢这款,不行啊。”
    “好吧。那还有其他方面吗?”
    “觉得她好逗,很正经,还纯情的要命。”
    谢桐:“呵,所以,你就陷进去了。”
    郁烟:“那你为什么和她当朋友?”
    谢桐掰着手指数,“对我好啊,善良,礼貌,细节控,有耐心,很温柔,还有腹肌。”
    “而且,有边界感,相处不会不舒服。”
    “虽然她们都说她不是个好人,还有她自己。但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
    “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吸引我。”
    郁烟:“综上所述,也是吸引我的。”
    伍:“她纯情是什么意思?”
    郁烟:“换衣服的时候,她是不是从来没有看过你们。”
    谢桐开始回忆,“确实,每次换衣服,或者撩衣服,她都会避开。”
    伍:“确实。”
    “不是,等会,这应该是有礼貌吧。她不喜欢接触人,自然也不会去看别人的。”
    郁烟扣了扣一下手指,“那天,嘿嘿嘿,逗了她一下,她脸脖子全红了。”
    谢桐:“你!别人要是试试,可能真的就逝世。”
    郁烟:嘘。
    沉裕:“伍,到了吗?”
    “我把你送进去。”
    “不用了,给我留点自尊吧。”
    伍立马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回来,就注定鸡飞狗跳。在你们面前,我还是想留点好印象。”
    伍停车,把她行李箱拿出来。
    “慢点,到了发消息。”
    “好。”
    沉裕拉着箱子从小路回去了。
    伍捶了一下方向盘。
    谢桐:“好了,走吧。这几天手机充好电,别静音。”
    郁烟心疼她,可她没有发出信号,自己也不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