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的暖空调。
    伍让她们一直在掐郁烟的人中,虎口。
    伍想问沉裕的情况,但现在不方便,望向窗外,眼神沉了下去。
    谢桐:“4点了,她们怎么走了这么久?”
    “黄,车上有绷带什么的吗?。”
    “没。”直接把鞋带解了,绑在了沉裕的手上。
    “我去前面,你把衣服换一下。”
    谢桐帮沉裕换了衣服。
    “黄,你可以睁开了。我们直接去急诊。”
    “好。”
    谢桐一直在呼唤沉裕,但没任何回应,像个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
    十几分钟后,两辆车到了急诊。
    黄抱着沉裕先跑进去,黄姐和谢桐拿着沉裕的证件。
    “医生!医生!救命!”
    沉裕被推进去急救了。
    郁烟已经清醒了,去拷了一下体温,然后检查一下身体。
    郁烟问他们沉裕在哪,没人回她。
    伍一直在那等,但明显整个人都很焦躁。
    “伍,你先过去吧。”
    伍没有犹豫,点头,“好,我先过去,有需要叫我。”
    走的时候,他说:“放心,不会有事。”
    郁烟点头。
    南宫裴把手搭在她肩上,“小烟,先检查吧。”
    “检查完,我们过去等她。”
    郁烟摇头。
    南宫裴:“这次必须听我的。她对你重要,你对我们重要!”
    郁烟被拉去检查。
    手术室,发现门口站了一堆人。
    黄在门口不停回来的走,谢桐靠在伍身上,黄姐手里拿着证件坐那里,呆呆的。
    伍偏头看见她们了,“你们怎么来了?”
    几个人看过去。
    郁烟低着头没说话。
    黄就像个炮仗,到处炸,“检查去!别来这!”
    南宫裴的脸色很不好,郁桅:“我们去检查完就过来,有事发消息。”
    三人离开。
    门开了。
    谢桐站过去,焦急的问:“医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医生:“你先冷静一下。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黄蹭的一下站在前面,“我是,她的弟弟。”
    “她父母呢?”
    “她没有。医生,到底怎么了?”
    医生看了黄一眼,“她的惯用手是哪只手?”
    黄:“两只手都可以。”
    “包括写字这些吗?”
    黄转头看黄姐,黄姐摇头,“她写字一般是右手,但其他时候一般都是左手。医生,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她的手上有伤,伤口有点深,加上长时间的雨水浸泡,周围的皮肤已经发白了。”
    “可以进行手术,但手术就有风险,神经有可能会有损伤,对她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有影响。”
    “没事没事,活着就行,活着就行,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医生让黄去签字,黄签字了,发现两个人不是一个姓。
    “你们是亲姐弟吗?”
    “没有血缘。”
    “那还要签一份委托书。”
    “好的好的!我马上签。”
    黄签字的手都在抖,伸手按住手腕,让自己平静下来。
    “您看看,可以吗?”
    “可以了。”
    “医生麻烦了,用最好的药。”
    门重新关上。
    黄靠在墙上,滑坐到地上,两眼无神。
    黄姐去了一楼。
    谢桐碰了碰伍的手:“你去买点吃的,大家都还没吃。”
    “好。”
    “拿伞知道吗?”
    “嗯”
    谢桐把黄拉过来坐着。
    郁烟她们来了。
    谢桐:“检查完了?”
    谢桐看向南宫裴,“裴姐,你们把她弄去拷一下体温,看有没有发烧这些。“
    “然后你们去吃饭,她出来应该还早。”
    门口就剩两人。
    两个人望着手术室门口。
    “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下山?”
    黄没说话。
    “手机还在吗?看看新闻怎么样了?”
    黄拿出手机,翻看了新闻。
    特大暴雨,路面积水,山体滑坡。
    景区那边还在施救。
    “这是她让我们离开的原因吗?”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谢桐,那是她的曾经。”
    “可我已经缺席过了。”
    沉默过后,黄压着声音:“她过年回来的那次,她其实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一群人去爬山,野山,彼此都不熟悉,她是单独一个人,因为脚疼,她提前下山,逃过一劫。”
    “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如果我说那场雨里,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呢。”
    谢桐的瞳孔放大,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
    她明白为什么再次看见沉裕,总觉得她好像不一样了。
    电话响了。
    谢桐看了眼来电显示,挂断了。
    伍买了东西回来。
    “妈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接。”
    谢桐:“我挂了。”
    把东西分给她们,“我把东西给她们送过去。”
    谢桐拉住他的衣服,“要告诉妈妈吗?”
    “说吧。肯定看见新闻了。”
    “我等会说,你先吃。”
    伍把东西给她们,“我们是一起的,我先过去了。”
    郁桅一笑,“这孩子,还怕我们觉得被孤立了啊。”
    南宫裴在喂郁烟吃东西:“是不想心里有芥蒂吧。”
    6点多,门开了。
    “你们先上去病房,留一个人跟护士一起,把人推去病房。”
    “谢谢谢谢!”
    黄姐和沉裕一起,其他人去坐了电梯。
    “爸妈在路上了。”
    “好。”
    黄姐让黄去打了盆水,“温水就行。”
    郁烟她们也赶过来了。
    进来后,郁烟没往沉裕那里看过。
    黄姐拿着毛巾,把沉裕的手和脚能擦的都擦了。
    “黄,你去买点毛巾和纸巾,湿纸巾也要。”
    “好。”
    谢桐和黄姐去了医生办公室。
    病房里就剩郁烟三人。
    郁桅:“要看看吗?”
    南宫裴围着床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被包成了个粽子。
    “这有个粽子哎!”
    郁桅:“不正经!”
    郁烟深呼吸了几次,站起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看见手的那一刻,眼睛还是红了。
    “我出去一下。”
    南宫裴和郁桅对视一眼。
    “你待着,我出去看看。”
    郁桅摸了摸她的头,“烟儿,等她醒了,跟她说声谢谢和对不起。”
    郁烟抱着她,小声的哭。
    她看见她的那一刻,满脑子都是她和大家一起的样子,看着冷漠但很温柔,永远是站在保护大家的那个角色。
    给大家煮饭,洗碗,买吃的,拎东西。
    和自己牵手,并肩一起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