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已出,盟军所有将士全部压上。猛虎军在前,精兵结阵在后。
    大战瞬间白热化,这段时间的已是疲惫不堪,再一次强压,让将士伤亡不断。
    段文鸯断刀横斩,盟军死伤惨重。一批倒下,一批又至。
    其实,他们明知是死,也不得不进攻。
    那些督战队,可在后面虎视眈眈。
    段文鸯本就受伤,又没休息,但挥出的刀,从未减弱。
    因为他知道,一旦稍弱,军中将士承受的会更多。
    另一边,江雪游走四周,所到之处,盟军尸首分离,血洒长空。
    因为问天阁的束源阵,她再也不能分身换地,被禁锢一方。
    陈金惠站在山头,冷眼看着这一切。
    “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影已动。
    不一会儿,天道寺道主陈若棋和玉蟾楼总楼主杨墨尘猛攻江雪,他们不求杀人,只为困住她。
    白花楼楼主林羊雪和黄花楼楼主苏曼沙混迹在军队之中,暗杀猛虎军将士。
    南楚将士,成片倒下。
    段文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任由她们暗杀,猛虎军将崩溃。
    他暴喝一声,飞身跃起,一招血斩, 令天地一暗。
    感到危险的林羊雪立即后退,一切太迟了。
    血斩已封所有退路,林羊雪瞬间被劈成两半。
    就在此时,崔亦一指从天而下,指如金刚,洞穿天地。段文鸯飞身再起,低吟道,“与光同尘!”
    刀光如月,碎裂手指。
    但掸教教主王浅沫掸杖已来,直接洞穿其身。
    段文鸯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崔亦的金刚手指已凝聚在天空。
    段文鸯再反抗,已来不及。
    他的脑海之中,回望过去重重。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一滴眼泪落下,闭上了双眼。
    终究还是没有追上。这一生有朋如此,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女子从天而降,一脚踩碎金指。
    一剑寒光,荡开掸杖。
    “段文鸯,醒醒!”
    忽有声音传来,段文鸯睁开眼,是胡可可。
    身上虽是血,但他在笑。
    胡可可来了,他还活着。
    忽然一脚踢到他屁股上,
    “傻笑干什么?准备杀敌。”
    “可可,你来了!”
    “我不想长安哥哥伤心。快疗伤。”
    胡可可手一压,法象天地立在空中,那是一只神狐,眼光如电。
    它一脚踩在掸杖之上,一踹,王浅沫倒飞出去。
    另一种直接把崔亦踢飞。
    王浅沫和崔亦对视一眼,双双出招,一禅杖和金刚指猛袭天地法家。
    一声暴响,天地法象碎裂。
    胡可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脸色惨白。
    刚刚吃完丹药的段文鸯踏空而起,一滴精血入断刀,一招血斩,如血月临空,横斩崔亦。
    一指而下,金指碎,两人倒飞。
    胡可可则秋水剑出,寒光四起,剑虽短,剑光如水银泻地,王浅沫的掸杖被击飞。
    战斗已经白热化,但南楚军队最终还是稳定了局面。
    胡可可的到来,极大震奋了将士。
    他们并没有被放弃,有人在全力救他们。
    人,最怕的是没有希望。
    一旦有了希望,就有了冲劲,更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宁皇亲率大军前来,大家坚持住。”
    南楚将士士气高涨,高呼,
    “日月山河永在,南楚江山永在!”
    南楚没有忘记他们,宁皇更没有忘记他们。
    只要坚持,就会迎来胜利。
    南楚将士悍不畏死,军阵之势,暴涨一倍。
    盟军怕了,他们终究是人。
    面对破釜沉舟的决心,能赢吗?他们的援军将至,有必要再打下去吗?
    有了迟疑,就有了退避之心。
    陈金惠见此情形,大呼,
    “压上去!”
    心已寒,胆已怯,刀已不利。
    南楚之军趁机压上去,盟军节节败退。
    “后退者死!”
    话音刚落,退后者直接被射杀。
    此刻的盟军才稳定阵脚。
    两军惨烈的厮杀再一次上演。
    “可可,嫂子真的来了?”
    “你都要死了,她怎么能不来?”
    “我宁愿她不来。”
    “不要把那些君君臣臣的放在你们身上。她从未把你当臣子,你也没把她当皇帝。”
    “我知道。只是,为了大计,一切皆可牺牲。”
    “这其中不包括你!”
    “心软者,成不了大事。”
    “如果你死了,长安会伤心。如果你死了,南楚之锋将碎裂。如果你死了,南楚步伐将停顿。所以,你不能死。你活着,不仅仅为自己而活。”
    段文鸯笑了,笑得像一个小男孩。
    “我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已经开创了先河。翻遍皇朝历史,只见将士救驾,君来救臣者,独你一份。”
    “可可,当庆。战斗结束,摆宴庆祝。做你最爱的野山羊炖萝卜,庆功酒当以阳春白雪。”
    “先保住命。他们攻过来,一人一个,上!”
    胡可可迎风冲了上去,剑如影,人如飞絮。
    段文鸯踏步向前,断刀如残阳悬空。想杀他,极难极难。
    宁皇站在龙辇之上,看着大军前行。虽已极尽之快,但最少还需三日时间。
    她比任何人心急,但面上依旧平淡如水。
    君王不可喜忧于色,君王当以沉稳。
    皇上亲征,只需站在那里,便已是最大的鼓舞。
    她不担心段文鸯会坚持不住,因为他是长安的兄弟,更是南楚的守护神。
    “皇上,从京都出来,您就没有合眼。众人皆知皇上担心大元帅。老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以大元帅之能,没人杀得了他。您是南楚之主,更是南楚的信仰,您要以天下为已念,保重龙体。”
    听到锦衣卫指挥使如此说,宁皇看了他一眼。
    “朕是南楚之皇,更是修真者。这些不足道哉。真正辛苦的是那些拼杀的将士。”
    “皇上仁德!”
    宁皇眺望远方,天空浩瀚,碧绿当空。大军所到,黄沙漫天,将士如洪。
    “你说,当官要当多大才是大?这把椅子就这么迷人?”
    陈景凡立即跪在地上,汗流浃背。
    “锦衣卫誓死效忠皇上。”
    副指挥史马授的谋反,也把锦衣卫拖进了深渊。他是锦衣卫指挥使,更难辞其咎。
    “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难算,也难防。不要在意。他虽谋反,但锦衣卫却没有,他们值得信任。”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