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首考前的那个夜晚
十二月三十一日。
晚会结束后，就没有在上课了，而是直接宣布放假。
吃完晚饭后，沈明就回到了家画画。
深夜，外面的鞭炮声不断，沈明在家画画，苏南笙在家学习。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苏南笙一点都不想出门。
房屋内冷得即便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苏南笙都要缩成一个球，偶尔还需要用手抓住脚底板给它加加热。
南北方的差异，最明显的应该就是室内外了吧。
在没有暖气，不开空调的情况下，南方人一般都起的特别早。
原因无它，就是半夜在屋内被冻醒的。
室内和室外，除了没风之外，好像就没有区别了。
沈明就和苏南笙就这么视频连麦着，准备一起等到11:59到12:00的那一刻。
这么熬夜准备跨年，要说意义吧，还真没有，不过沈明已经把这个多年来的习惯养成了。
或者说，不少人也是这样，不一定有什么意义，更像是一种“仪式”。
告别旧的一年，迎来新的一年。
苏南笙缩在被窝里，静静地看着屏幕里沈明的样子。
“南笙？好离谱啊我们！”
“怎么了？”
“我们光是聊天消息，居然一天都能bb六百句？”
“好像...是哦...”苏南笙无力地回应着沈明，眯了一会儿眼睛，听着沈明隔着屏幕外分享有意思的事。
“还有啊，前几天的圣诞你还记得吗...诶，到十二点了，南笙，新年快乐呀！新的一年，我还想要和你在一起！”
“昂...嗯...”苏南笙小声地回应着。
沈明看了看屏幕，苏南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一觉，刚刚的回应，也可能只是翻身的时候发出的动静。
她握在手里的手机，也在睡梦中松开了手，落在了一边。
南笙家里的两只猫猫似乎听到了手机上传来的声音，跳到了床上，好奇地看着屏幕。
“fufu，憨憨，你们也新年快乐呀！”
“喵呜～”
...
元旦的两天假期已经结束了。
晚上沈明和苏南笙一起回到了学校，按平常来说，这个时候老师们是不在的，让学生们自习。
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小刘老师抱着一个大塑料盒就走进了教室，待他将东西放好后，喘了口气，而后开口道：
“这个，里面都是木牌子，各位有什么想写的，可以先写下来，咱们班第一节课上课前去动漫社那边的操场那，我等下上梯子给你们挂上去，你们别爬树啊！”
谁会爬树啊！
小操场那有几棵大树，沈明也就爬过一棵树。
应该没人会去爬了吧？
“沈明，看看你的！”苏南笙和沈明肩并肩地走着，顺手就拿起沈明的牌子，想看看他写的愿望。
“其实我也没写什么了，喏，你看。”沈明递给苏南笙木牌，上面只是简单地写了一行字——“想成为厉害的画师”
“这应该不是你最想要实现的愿望吧？”
“我们用绳子把木牌挂在上面，肯定会有其他人想看看你写了什么嘛，这都有自己的名字，我就不太想把真心话说出来。”
想和苏南笙永远在一起。
这个愿望，至少现在不能说出来
“那我的就很普通了欸，我就是说自己想考上好大学。”
小刘老师站在梯子上，接过学生手中的牌子，将绳子绑在了树枝上。
按学号来说，沈明和苏南笙的学号靠后，现在人又很多，等待的过程难免无聊。
“沈明，你看旁边那棵树怎么样？我们挂完之后就要回教室了，那不如早点去早点回来？”
大家在小刘老师旁边围着，梯子就一个，另一旁稍微矮一点的树就没什么人站那了。
“但是梯子就一个啊，我们要是去挂另一边刘老师肯定不让我们这么做的。”沈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苏南笙振振有词：“爬树，我感觉我能爬上去。”
“啊？不行！还有你不许用我的身体来上去！”
沈明爬过，但现在人这么多，很丢脸的好吧！
“你看我们这都没人挂，要不就绑在那边，显得我们独特一些嘛！”
苏南笙越是这样和沈明撒娇，她的眼睛好像在说“答应我吧，我会很开心的！”
而且，这个高度，沈明站立的时候稍微跳一跳，举高双手就可以抱起粗枝干了。
对苏南笙来说，那也只是需要助跑一下然后跳起来，也可以爬上去了。
沈明考虑的是在那会不会太显眼，而不是安不安全。
沈明没有动，而是把手中的牌子递给了苏南笙，既然她想做，那就由着她了。
苏南笙接过木牌后用手甩了甩，两个木牌相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等下我挂高一点，我站在那然后刚好可以够得着上面的树枝，绑完我就下去。”
“那南笙你小心点啊。”
“放心啦，这个高度摔不死人的！”
苏南笙已经上了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沈明也太啰嗦了，这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别说摔死人了，就算是摔残沈明都不信啊。
据说，只要把手中的梦想挂的越高，就越可能会实现。
苏南笙顺利地把牌子挂好之后，就直接在树上跳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苏南笙没有看清脚下，沈明看着苏南笙扑通一声落地后并没有站稳还在地上顺势滚了两圈才起身。
“南笙？没事吧？”
“没事没事!”
没事个鬼！虽然这都没一层楼的高度，但苏南笙刚刚明明是单脚着地的，怎么想都可能会有事才对。
“沈明，你忘了？我要是受伤的话，疼的不应该是你吗？”苏南笙一边说着，一边在沈明面前原地弹跳了好几下。
“好像也是哦...但你为什么现在要跳来跳去的？”
“我脚刚刚有点麻了！”苏南笙回应着沈明，像是觉得身体不得劲，又接着用刚刚单脚着地的脚跺了跺地面。
苏南笙觉得有点奇怪，现在她的脚还是有点麻麻的，不疼，但是很奇怪，按理说这样跳下去，没受伤的话也肯定会疼的。
可是她单脚下去，现在还是麻，她本以为这像平时午休睡久了腿麻的感觉一样，起身踩几下地上就好了。
但这怎么回事？
她都用力老半天了，这股感觉始终不能散去。
应该..没事...吧？
苏南笙又使劲跺了跺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不过...这应该是小问题吧？
她现在不就好好地吗？能走能跳，就是跑个四百米，那都没问题吧？只要现在不是骨折，那就好说！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教室吧，外面挺冷的。”
“嗯嗯！”
待沈明和苏南笙走后，风清吟和安青木才注意到他们。
“喔，这里不错啊，我等下我也要挂上面！”
“你写了什么？让我看看？”
“哥们这次要首考第一！等下我看看能不能爬到最高，我就要挂在最显眼的那个地方...”
......
过两天就是考试了，晚上的课，老师们都让学生们自己安静自习，平时的各种规定也没有那么严了。
晚自习第一节课，言震身为班主任，自然是要逼逼叨叨几句话，交代一下后天的首考。
“准考证现在我发给你们，之前的时候就说了，现在我再讲一遍，后天呢是首考第一天，咱们这安排是这样的，物理的同学们去别的考试知道吧？有点远，公交车六点钟发车，大家早点起床吃早饭...”
第一节课还没结束，苏南笙的脚就有些不适了。
情况是有些不对劲，苏南笙的右脚已经有了疼痛的感觉，不过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并没有发生身体的互换。
只是现在穿着鞋子有点肿胀的感觉，她想脱掉鞋袜，让自己的脚能够放松一下。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后，苏南笙就来到了小璃的寝室，换上了她的拖鞋。
第二节课上到一半，苏南笙就有些不自在了。
“清吟，那个喷雾借我用一下。”
“okok，你直接拿就好了，放你那吧。”风清吟从书包中抽出云南白药喷雾，递给了苏南笙。
苏南笙上课喷，下课也在往脚上喷喷雾。
“沈明，那个...你放学后能帮我买一瓶喷雾吗？我脚有点疼
(。??︿??。)
苏南笙现在的表情，有些委屈，她这样求人的样子，沈明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就像个犯错的小孩，快扛不住了，才小心翼翼地想让沈明帮忙。
沈明看了看苏南笙原本白皙的小脚，现在右脚和左脚对比，明显肿大了一圈。
这个情况，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晚上我们放学药店都关门了，而且你这样的话，先去医院看看吧？”
“哦...好吧...我先去灌一下水。嘶...”
苏南笙起身，拿着水杯就准备出门，她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问题似乎有点大了。
现在她的走路一瘸一拐的，不能正常走路了，右脚稍微用点力碰到地面，就会感觉到疼痛，让她不敢踩下去。
她慢吞吞地走在校园，出门时，她以为自己可以强撑着正常走路，就拒绝了沈明的搀扶。
然而，这么一只脚走路，一只脚轻轻踮起走着，还不如只用一只脚跳来得快。
到后面灌完水后，为了省时间，苏南笙就趁着晚上外面没人，一只脚蹦跶着。
这必须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了...苏南笙心里没有底，只能希望检查的结果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
第三节课。
沈明搀扶着苏南笙走出了教室。
不用扶着也可以，但苏南笙走得实在是太慢了，明显不是正常的速度，还是扶着帮忙比较好。
来到了办公室内，苏南笙向班主任开了口：“言老师，我想先请个假...我的脚有点疼。”
言伯低了头，看向了苏南笙一只红肿的脚，“我先打电话跟家长说一下吧。号码多少，你报一下。”
苏南笙着急地拒绝：“不用不用，我等下就去医院，就是看一看，没事的！”
言伯听后直接拒绝了：“你这样怎么去？现在又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这么晚一来一回怎么行？”
这里是诸江，现在又是晚上第三节课下课，已经九点多了，在这郊区，如果是打车去医院，看完病再回到家，那差不多可能都要十二点了，如果是一个人，言伯还真不放心。
“言老师那要不这样，既然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等下我和南笙一起打车去医院，这样可以吗？”
言伯已经看出了苏南笙是不想让奶奶担心，但她要是有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要是你很晚都没回家，你奶奶肯定会担心你的。”
这...
苏南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