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回到翰林院时,正好是午休时间,钟白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少渊。”连钰疾步上前,面上微微带着笑意,
    “今日怎么未见子瞻兄与你一起?”连钰很奇怪,他们二人不是在一处做事?
    “子瞻兄家中遣人来唤,正是午时,他便跟着家丁回家去了。” 钟白摇头,
    “你怎么样?”
    他早上听说连钰昨日晕倒,又得知大早白胜来宣连钰进宫时,心就慌的不行,此时眼中也是满满的忧虑。
    “不必担忧,皇帝就是召我慰问一下,无甚大事。”连钰轻轻摇摇头,
    “昨日怎会晕倒?”
    钟白知召见之事不好多问,安然无恙回来也可见,皇帝并未为难连钰,
    他更担心的是连钰的身体,
    这个人平日跟自己过招都从不见弱势,哪可能热气打了头就轻易晕倒的主儿,难道是有什么隐疾?
    连钰不好说昨天晕倒自己是装的,还在心里默默地想措辞,
    而钟白看到她神态,更加坚信她可能真的身体有恙,还不好开口,伸手便拉着连钰往前走,
    “?”连钰有点懵,“少渊?”
    “走,去看大夫,若是不方便让我知道,我可以在外面等着。”
    钟白头也不回的继续拉着连钰往前走,弄得连钰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偶尔遇到守卫,他们有意无意追随过来的目光,让连钰钻地缝的心,都有了!
    “少渊,快放手,我身体真的没事。”
    钟白闻声终于停住脚步,他慢慢回过头来,眼睛一瞬不瞬的自上而下仔细打量着连钰,
    “我确实无事,昨日是在杏安堂看的,吃了药就没事了。
    杏安堂在京城的口碑,你也是知道的吧?没有比杏安堂的大夫更可信的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还原地蹦了几蹦,极力表现自己现在活蹦乱跳的,
    “好了,我信了,你别跳了。”他按住连钰的肩膀让她停下来,
    “中午暑气重,别再被打了头。走吧,今日我请你吃饭。”
    说着,他将连钰推到墙边的阴影里,慢慢往前走,
    “好啊,少渊可谓京都百晓通,能被你挑出来的定然不是凡品。”
    连钰笑靥如花,表示十分期待。
    “不会让你失望的。”钟白看她笑得一脸狐狸样,无奈摇头回应着。
    午膳吃的很开心,连钰下午的工作状态也非常好,
    眨眼间便到了下值时间,与同僚们打过招呼,她便步履轻盈的走出翰林院,青风已经驾车等在门外。
    跳上马车,连钰惬意的歪在里面闭目养神。
    行至连宅门口,连钰尚未走下车,便看到程叔满脸焦急的上来马车,
    “青风,改道杏安堂。”
    说完程叔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周围,
    “记得把车停到后门。”他又嘱咐了一句后才放下车帘,压低声音道,
    “小姐,故人求见。”短短几个字后,程叔再无任何言语,
    程叔平时基本从不称呼自己小姐,除非是和云家有关的事情。
    连钰看着程叔一脸严肃又十分警惕的模样,猜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她的惬意早就跑的烟消云散,因着程叔的严肃,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程叔从未有一刻像此刻般觉得家里和杏安堂之间的距离这么远,
    明明每日一刻钟的距离,今日却走的格外久。
    终于,程叔已经要忍不住埋怨青风驾车慢时,车子终于停下来了,
    “公子,程叔,到了。”青风说完,将车帘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