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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试探与交锋
    “陆宇川,你也过来了?”

    陆宇川猛地转头循声望去,只见许安若从隔壁的代销点出来,手里多了两瓶茅台酒。

    “你......”

    许安若提了提手里的白酒:“我叫了几个下酒菜,今晚好好喝几杯。”

    “好。”陆宇川伸手接过白酒,“我来拎。”

    许安若没跟他客气,直接递给他。

    空着手的她,站在饭店的屋檐下,抬头望着天边初升的月亮。

    背后的饭店里人声鼎沸,充满了烟火气息,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壁垒,完全无法驱散她那孤寂凄冷的气息。

    陆宇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想打破这令人揪心的沉默,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能说的,都已经全部道出口。

    可许安若说,活要见人。

    而要想见人,唯有......

    饭菜打包好后,两人回到宅院。

    许安若打开一瓶茅台酒的盖子,大有一醉方休的姿态。

    陆宇川看得直皱眉,突然道:“你等一会,我再去代销点买点东西。”

    说完,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陆宇川提着一瓶果酒、几瓶果汁、以及些许花生瓜子等零食回来:“白酒太烈了,容易伤身,你喝这些吧。”

    彼时许安若已经将所有酒菜摆上桌,还满上了两杯白酒。

    听陆宇川这么一说,她也没反对,只是坐下道:“那我把这杯里的酒喝了,再换果酒。”

    陆宇川坐在桌前,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白酒,突然生出一股警惕之心。

    这酒水里面,该不会加了什么料吧?

    他已经知道,前几天许父就是被许安若的茶水给放倒了。

    陆宇川不知道那天夜里许安若去做了什么,万幸没闹出什么动静。

    他不想自己像许父一样,也陷入无知无觉状态。

    许安若端起酒杯,对陆宇川道:“明天就要启程回沪市,下次再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咱们今晚好好喝一场!”

    陆宇川却一动不动,眸色深沉:“你不会是想灌醉我吧?”

    许安若笑了:“当然不会,我可没忘记,明天还要早起赶火车呢。要是你我两个人都喝醉了,错过时间怎么办?”

    陆宇川本就对她的离开抱着疑心,这几天寻人无果,又路遇出殡队伍,更不相信许安若会就此离开了。

    他觉得更大的可能,是许安若像对付她养爸那样,故技重施将他迷晕。

    待明日一早,她独自一人前往火车站,佯装乘车离去,实则在下一站下车潜回来,大杀四方......

    许安若见他迟迟不喝,不禁瞥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下药了吧?”

    不等陆宇川说话,她就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放置陆宇川面前,再端起本属于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下能放心了不?”

    陆宇川:“......”

    更不放心了好不!

    许安若嗤笑一声,抓起果酒瓶打开盖子,自斟自酌喝起来。

    没过多久,她的脸上便泛起红晕,整个人呈现微醺状态。

    在她又一次给自己倒酒时,陆宇川抢先一步拿走酒瓶:“先吃点饭菜吧,一会该难受了。”

    “难受?我有什么可难受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许安若说完,将目光转移到他面前一点未动的酒杯,探出手去:“既然你不喝,就给我。”

    “谁说我不喝!”陆宇川抢先一步,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整杯酒水下肚,他细细感受了下,没察觉任何异样。

    看来,是他多想了。

    陆宇川打开一瓶果汁,给许安若满上。

    许安若身若无骨般,软软地歪靠在桌角,一手撑着头,带着笑意盯着陆宇川,仿若想将他看穿。

    她想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救下了闫大夫。

    如果是,那他是纯粹为了闫大夫本人,还是......目标在她。

    今晚她特意布下酒席,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可陆宇川迟迟没有动作,她只好借着酒兴,步入正题:“陆宇川,你真相信我会一走了之?”

    陆宇川坦言道:“我不信。”

    许安若笑意微收:“是你说,在没有定论之前,不能轻举妄动。那么现在坟墓都立了,也算是盖棺定论了吧?”

    陆宇川:“......盖棺定论不是你这么用的。”

    “别纠结字眼,你明白我的意思!”许安若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陆宇川严肃道:“上层派系错综复杂,你要怎么找人?”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办法。实在不行,就自下而上,一层一层找到源头。”

    “可这么一来,万一暴露了身份,你怎么办?”

    许安若望向厅堂外:“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陆宇川想起她之前的无国别论,黑着脸:“你是不是又想说出国?”

    许安若挑衅反问:“是又怎样?”

    陆宇川紧咬后槽牙,一脸薄怒:“你真以为去了国外,就能自由散漫为所欲为了?一旦被别人发现你的能力,只会将你利用致死!”

    “是么?”许安若无所谓地笑笑。

    看她的模样,根本没放心上,陆宇川痛心道:“要是闫大夫还活着,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做。”

    这句话像点燃炮仗的引火线一样,令许安若彻底炸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他是他,我是我!是什么让你以为,只要他不希望,我就会如他所愿,画地为牢不出国门?”

    陆宇川紧跟着站起身,神色冷酷声音犀利:“那你有没有想过,闫大夫之所以会出事,是受他亲眷所累。

    而他那个亲眷身为某个派系中的一员,以身入局,在派系之争中受到倾轧,实属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你是想去杀了闫大夫那个亲眷,还是获胜一方的领头人?

    若是前者,闫大夫与他本就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若是后者,刺杀高层要员,且不说其中的难度,就算你成功且脱身,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穷追猛打,永无宁日。

    你是本事逆天,无所畏惧,可你的家人、朋友,所有与你相关之人都会受到牵连,在那无休止的追捕与迫害下痛苦度日!”

    许安若的身形顿住,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眸色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仿若第一次认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