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将沈星河带到一处营帐,“殿下,里面有干净衣物,若需要服侍,奴婢就在外面。”
    “不必,你下去吧!”
    沈星河按了按额角,像是自言自语,“怎么突然这么热呢!”
    她的余光瞥到,那宫女满意的退去了一边。
    沈星河进到帐篷里面,借着昏黄的烛光,看清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从原身的记忆中,沈星河搜出了这个人,正是他皇帝老爹的新纳不久的李贵人!
    李贵人是户部侍郎李宗毅的小女儿。
    年方二八,比她还小两岁!而她皇帝老爹四十八!
    啧啧啧,一树梨花压海棠!
    多么贴切!
    为何对她有印象,只因这个女人因为年轻漂亮受宠,嚣张得很,曾故意刁难过原身,还打过招财。
    冤家路窄!招财那么可爱,给他报个仇不过分吧!
    李贵人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蠕动着,呼吸急促,面颊透着不正常的红,看样子下的药量也不轻!
    沈星河听到外面的暗号,悄悄潜出帐篷,江予淮已经引开了周围的侍卫,就位。
    沈泓果然不放心的在周围探头探脑的观察。
    才要靠近帐篷,就被江予淮点穴拖了进去。
    沈星河拿出从她酒桌上顺的酒壶,二人配合默契,一壶酒全部给灌了下去!
    江予淮不想让沈星河碰别的男人,忍着嫌弃,亲手将沈泓塞进被窝,离开的时候给他解开了穴道!
    二人隐在暗处,沈星河心潮澎湃的听着帐篷内的动静。
    听别人墙角吃瓜这种事情,虽然不怎么上的台面,但不得不说很吸引人!
    不觉中攥紧了江予淮的袖子,期待感拉满!
    江予淮被她下意识的小动作取悦,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陈贵妃这次志在必得,给沈星河的酒里加的料质量上乘。
    这也就便宜了沈泓,药劲迅速的发挥作用,该发生的顺利成章发生了。
    ……
    沈星河起初的好奇早已消失,变成了尴尬。
    等着看好戏的两人都有些局促耳热,气氛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如果能互通心意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此时两人心中都不自觉的想起了最初的那次!
    温度升高,心中小鹿乱撞!
    江予淮本来是在嫉妒吃醋生闷气的,谁知唐糖悄悄来跟他说,“掌印,我家主子请您帮帮忙,他的酒水里面被下了药。”
    他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就被沈星河这一个求救信息给全部浇没了!
    只顾着想她的安危。
    “她喝了没?什么药?”他自己恐怕都没觉察当时的表情有多担心!
    唐糖全部看在眼中。
    “没喝,主子说让您去配合他捉人!”
    小丫头最信任的人还是他,没有去找什么易胜、曾少钦之类的!
    江予淮这才放心些许,马上去安排凌风引开巡逻侍卫。
    沈星河拽了拽江予淮的袖子,拉他回神。
    “我们走吧!”
    沈星河用气音跟他交流,食指中指交替往前,比划着离开的意思。
    江予淮点点头,状似随意、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带她绕着走不会遇到人的路。
    他不敢回头去看沈星河的表情,只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更长一点。
    沈星河低头看了眼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只诧异一瞬,便也由着他。
    这只大手温暖又安全,被他握在手心,其实蛮舒服,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绕到了沈星河营帐附近,前方有侍卫,江予淮才不舍的松开了手。
    “我去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下!”
    “好。”
    江予淮望着她进去的背影,摩挲着刚刚牵过她的手,她没有拒绝,心情又好上许多。
    沈星河很快换好外衫出来,她还要赶着去看好戏呢!
    与此同时,陈贵妃远远的看到她安排的那个宫女跟她点了点头,心知事情已经办妥。
    陈贵妃借口去更衣离席,为了稳妥起见,她没有马上去捉奸,而是派了贴身宫女秋兰再次确认一趟。
    秋兰会意,快去快回。
    “娘娘!成了!”
    “如何,可确定?你快说!”陈贵妃激动的抓住秋兰,长指甲都掐到了她。
    秋兰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臊得脸都红了,“娘娘!帐内正在做那种事,动静可大了!奴婢羞死了都!”
    陈贵妃因为兴奋,手心冒汗,都有点抖。
    “走,去找陛下!”
    到了宴会场上,陈贵妃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子看好戏的激动。
    皱着眉头,似是不忍一般咬着下唇,磨磨蹭蹭的坐回到永盛帝身旁。
    颤抖着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哎呀!妾身失礼了,陛下恕罪!”
    永盛帝的目光看过来,陈贵妃恰到好处的目光闪躲,不敢对上皇帝的眼睛。
    永盛帝不出所料起了疑,双眼微眯,“怎么回事?”
    陈贵妃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看上去非常为难,紧接着跪下来豁出去了一样颤颤巍巍开口,
    “陛下!臣妾治理后宫不严,还请陛下降罪!”
    这一出,让永盛帝直接懵了,“发生何事?从实招来!”
    陈贵妃看了一眼在场那么多人,小心的挪到永盛帝跟前,悄声说,“陛下,臣妾方才准备去更衣,路过李贵人的帐篷,听到里面是那种声音!”
    陈贵妃压重了说‘那种’声音,配上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
    永盛帝收敛了所有情绪,变得异常平静。
    “但是陛下,臣妾听说太子殿下去了那边……不过里面的人是谁,臣妾尚不能确定,这才来跟您禀报!”
    陈贵妃的话说的很不确定,但意思极其肯定。
    永盛帝一点不怀疑,在李贵人的帐篷,还能是谁,宫女恐怕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他扫了一眼宴会场,沈星河什么时候离席的,他还真没注意。
    一个太子,出现在宫妃的营帐附近,还能做什么?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沈星河,好得很,手都敢伸到朕的身边来了!
    头顶一片绿油油,永盛帝哪里还坐得住!
    他从容的起身宣布,“朕不胜酒力,诸位爱卿继续尽兴!”
    “臣等恭送陛下!”
    “李全福!叫江予淮带一队人,跟我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