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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皇后印玺
    可是陆映的证据太全了。

    那位医女甚至拿来了当年开药的一切记录。

    霍明嫣和关淞原,连带整个关家都被投进了大牢。

    霍老夫人当场崩溃。

    她坐着马车,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原是为了帮孙女教训沈银翎,顺便享受一番当天子外祖母的滋味。

    可是她才刚开了个头,甚至还没骂上几句,她的孙女就先出了事。

    她拄着拐杖找到陆映,厉声道:“镜危,你不能这么对嫣儿!嫣儿待你——”

    “外祖母。”

    陆映淡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霍老夫人睁着浑浊的老眼:“怎么?”

    陆映居高临下:“朕是天子。外祖母该称呼朕陛下。”

    霍老夫人的瞳孔骤然缩小。

    陆映不再理会她,径直离去。

    他不喜欢霍家。

    母亲当年枯死后宫,霍家一个人也没来探望过。

    家书的每一页,都在呵斥母亲无能。

    霍老将军和霍老夫人重男轻女,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他们拿来为霍家铺路的一块砖瓦。

    ,

    半个月后。

    霍明嫣和关淞原认罪,被判流徙岭南之刑,连带着他们的孩子陆龙鸣也跟着踏上了流放之路,无诏永不得回京。

    霍家兵权被削减大半,霍老夫人中了风,灰溜溜地回了关外。

    霍明栩沉寂了很久,直到开春,才鼓起勇气来找沈银翎。

    他张了张嘴,看着喜欢了多年的女子,却不知该说什么。

    沈银翎递给他一张供状:“你姐姐在狱中写下的。”

    供状里交代得明明白白,霍明嫣不仅混淆皇室血脉,还向西魏皇族出卖了沈银翎的存在。

    “她间接害死我爹娘,所以,”沈银翎的狐狸眼锋寒如刀,“我不会让她活着去岭南。霍公子可明白我的意思?”

    霍明栩紧紧捏着供状,沉闷地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道:“对不起。”

    这是替他姐姐说的。

    他姐姐害惨了沈银翎。

    他没脸再在沈银翎面前待下去。

    午后,海棠过来禀报道:“霍公子已经离开京城,似乎是决心返回关外,不再回来了。”

    沈银翎“嗯”了声,又问:“绵绵那边怎么样了?”

    海棠笑道:“薛姑娘被关家连累,跟着在天牢待了好长时间,也算是长了记性,知道以后不能再识人不清了。今儿上午薛大人向陛下求了一张和离的圣旨,好歹没叫她跟去岭南。现下已经被薛大人接回了薛府,这会儿想必还后怕着呢。”

    主仆说着话,微雨欢欢喜喜地进来:“郡主,文姑娘和肃王世子的大婚喜帖!”

    沈银翎接过看了看,不禁莞尔一笑。

    文梨落和陆嘉泽也不知道是何时好上的,三年过去,竟也修成了正果。

    只是文梨落依旧没改贪财的性子,要她到时候多给点礼金。

    “在笑什么?”

    陆映从外面进来。

    沈银翎把喜帖递给他瞧:“京城里又要有一桩热闹事了。”

    “是吗?”陆映不在意地扫了眼,目光重又落在她的身上,“我这里也有一件热闹事。”

    沈银翎好奇:“何事?”

    “我给昭昭,带了一件礼物。”

    陆映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锦囊。

    沈银翎好奇地打开,眸光一凝:“皇后印玺?”

    陆映拥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额头:“朕已遣散后宫,三个月后为你举办封后大典。沈昭昭,这一次,谁也不能再将我们分开。”

    沈银翎不许他亲他,强势质问:“我父兄的案子怎么说?”

    陆映已经知晓当年的一切,也知道陆煜违背了对西魏公主的承诺。

    沈行野带着兵符夜闯城门,并非叛国,而是为大周履行承诺。

    他正色:“我会把当年的真相公诸天下,为你父兄正名。”

    沈银翎册封皇后的这日,也是她和陆映正式大婚的日子。

    然而到了洞房花烛的夜里,陆映对着龙凤喜烛左等右等,却始终没能等到沈银翎。

    他疑心这狐狸精跑了,当即黑着脸命人搜宫。

    已是入夏的天。

    今夜云层压得很低,天穹上一颗星子也无。

    御花园一处临水抱厦里,燃着几根青烛。

    微雨押着沈行瀚跪倒在地,厉声道:“见到我们娘娘,必须得跪!”

    沈银翎慵懒地坐在窗下的金丝楠木官帽椅上。

    她垂眸看着男人,轻笑:“比起三年前,堂哥瘦弱许多。”

    如今的沈行瀚完全瘦成了皮包骨,连身上的锦袍都衬不起来了,哪还有当年翩翩贵公子的清雅模样。

    沈行瀚虚弱地咳嗽着,抬起猩红的眼望向沈银翎:“若非我如今罹患重症,岂容得你放肆?只恨当年母亲和妹妹不肯听我的话,将你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他从三年前就开始生病。

    起初只是小病,不知怎的慢慢就拖成了大病。

    请了御医诊治,却诊断不出所以然,只说是从未见过的怪病。

    他被迫留在京城修养,错过了在朝堂上升迁的机会,也错过了追随天子南征北战建立功勋的机会。

    沈银翎轻哂:“难道堂哥就没有想过,你其实根本就没有生病?你只是,中毒。”

    “中毒”二字宛如惊雷。

    沈行瀚厉声:“一派胡言!我在府中吃穿住行都有母亲照料,怎会中毒?!”

    “你在冷宫毒杀了沈云兮,当真以为秦氏不知道吗?”沈银翎弯起狐狸眼,“堂哥,本宫可是特意把沈云兮的尸体和你带过去的饭菜,全部送去了秦氏跟前呢。你猜猜,秦氏瞧着那两样东西,会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