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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切磋可以,不可伤江鸠性命
    君家

    林牧时坐在前厅一言不发,只轻轻摩挲着手上佩戴的乾坤戒,而他对面的君修然也沉默不语,看起来有些憔悴。

    两人手旁白瓷杯里的茶,仆人换了一回又一回,香炉里的香也换了好几回,由此可见他们坐了多久。

    最后还是君修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君修然:君七被夺舍的事,我知道了。

    闻言,林牧时摩挲乾坤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知道的?

    君修然:开口问的,她承认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是君七。”

    “君七,她不会用那种讥讽的眼神看我,也没有那种特别的贵气感。”

    “她只会站在哪个角落,在我经过的时候,低着头特别小声的喊我声大哥。”

    君修然嘴角的笑容苦涩,经过一夜,他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林牧时:你,这是后悔了?

    君修然:嗯,后悔了。

    “我恨的从来就不是她,而是我的母亲,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拼死也要护住一个废物。”

    “明明只要舍去君七,她就不会死,我恨她为什么不想想当时才四岁的我,但她死了。”

    “所以,我就讨厌上了刚出生的君七,恨不得她陪母亲一起死。”

    君修然闭了闭眼,曾经与君七相处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浮现,以前刻意忽略过的事情,此刻清晰如昨日。

    “我装作喜爱君嫦曦,置她于不顾,让她从小就住在那个四处透风,破破烂烂的院子。”

    “明明知道父亲也不重视她,可还是选择无视,以至于所有人的冷眼和欺辱,她都要忍受。”

    “她小时候看我的时候,眼中满是期待和亲近,可后来却是失望与麻木,或许她也是恨我的。”

    听着君修然说起君七的事,林牧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但看他情绪很是低落,还是开口安慰了几句。

    “人死不能复生,对君七来说,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现在的君七,以她的名字,活出了她最想要的样子,也替她出了一口气。”

    君修然:你.....

    君修然到底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城主府的事是他口中的君七一手所为。

    [君家仆人]:少爷,七小姐回来了。

    闻言,君修然和林牧时起身就走出了前厅。

    君修然:这.....她昨晚可能和我一样,也没休息好,你别多想。

    林牧时:我没有多想。

    话虽这么说,可看着朝这边走来的人,林牧时的目光沉沉,脸色也算不上好看。

    (她的手搭在江鸠的脖颈两侧,他们贴的那么近,还住在一个院子。)

    君修然:背着她的那个人,是你们鸿蒙派的弃徒吧?

    林牧时:嗯,是他。

    “琉光府的人就是为了找他,才来到了丰冶城。”

    “如果不是因为君七,他死了没十回也有八回了。”

    君修然:呃,牧时,你过去干什么?

    林牧时:就算是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她也不会睡熟。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林牧时挡住了江鸠的路,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君祈愿的脸上,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君七,我把城主府宝库里的东西,都整理好带过来了。

    如他所言,君祈愿并没有睡熟。

    她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林牧时,语气淡淡的说道:用什么装的?

    林牧时:乾坤戒,我等你很久了。

    “你看起来状态不佳,这乾坤戒我帮你戴上吧?”

    君祈愿:嗯,帮本尊戴上吧,

    君祈愿认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伸出手就想让他给自己戴上。

    可没想江鸠侧了侧身,直接就避开了林牧时捏着乾坤戒的手,然后把乾坤戒抢了过来。

    林牧时:江鸠,你想干什么?

    江鸠:我的命值一件极品仙器,谁知道你会不会偷袭我?

    林牧时:谁要偷袭你了?

    “我如果真想杀你,早就把你的消息,告诉给那些琉光府的人了,把乾坤戒给我。”

    江鸠:人心难测,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这乾坤戒你不是要给君七吗?”

    “我帮你给就是了。”

    说着,江鸠就把抢来的乾坤戒戴在了君祈愿的手上。

    林牧时:你是故意的?

    江鸠:什么故意的,听不懂。

    “好狗不挡道,让开。”

    “狗”这个字极为刺激林牧时的神经。

    他一下就怒了。

    “在丰冶城还敢这么嚣张?”

    “江鸠,把她放下,让我看看你这鸿蒙派的弃徒,有几分实力能值一件极品仙器。”

    他现在浑身的骨头都疼,打架?

    江鸠没有一点犹豫的说道:不打。

    “她累了,我要送她回去休息。”

    “锃’

    长剑出鞘的清响。

    林牧时眉眼间满是冷意,手持长剑指着江鸠,或许从看见他背着君七一步步走来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把她放到前厅的椅子上,你我十招之内分胜负。”

    “还是说,你不敢?”

    江鸠: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但我厌恶有人用剑指着我。

    说着,江鸠就背着君祈愿走进了前厅。

    君祈愿:真要打?你不疼了?

    江鸠:你不懂,这是脸面问题。

    君祈愿:本尊只知道他是真的想杀你。

    江鸠:等我一炷香,结束后,我就送你回去休息。

    君祈愿:行吧,别让本尊等太久。

    虽然江鸠因为互通痛感,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君祈愿却并没有阻止。

    只是在脑海里吩咐了林牧时一句。

    “切磋可以,不可伤江鸠性命”

    也是因为这句话,让林牧时心中的火更盛了,出招也更加凌厉狠辣。

    “江鸠,你凭什么让她如此护着你?”

    “凭你这张脸吗?”

    江鸠虽经历了一番生死徘徊的痛苦,但他毕竟这两日刚突破了金丹中期。

    面对只有金丹初期的林牧时,即使浑身的骨头都在疼,他也能占据上风。

    江鸠:林牧时,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说完,江鸠微顿了顿,然后恶劣的笑了笑,自己接上了这句话。

    “像一条得不到骨头乱咬人的狗。”

    林牧时:江鸠,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

    “必杀榜上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年,你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江鸠: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正好十招结束。

    林牧时的剑在江鸠的脸上,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而江鸠的剑却刺进了林牧时的肩膀,比起脸,他更想赢。

    因为,一炷香到了。

    江鸠:你输了。

    听到这两个字,林牧时抿了抿唇,不顾肩膀上的伤就开口说道:宗门大比三年一次,决出为首的仙派后,剩余的四大仙派会抽取必杀榜还活着之人的名单。

    “在一月之内,清剿所有必杀榜上的人,然后把所得悬赏交给为首的仙派。”

    “到那个时候,必杀榜上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宁杀错,不放过,五大仙派的行事风格,江鸠,你不会不清楚。”

    江鸠:那又如何?

    “她不会让我死,比起担心我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现在,你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

    说罢,江鸠就收回长剑,转身走向前厅。

    看着江鸠离开的背影,林牧时脸色难看的厉害,肩膀处被刺入的疼痛,远比不过那句\"她不会让我死’。

    因为同种意思的话,他刚在君七那里听过,他不得不承认,他此刻嫉妒的快要发狂。

    君祈愿:怎么受伤了?

    “伤口这么深,会留疤吗?”

    江鸠:这么关心留不留疤。

    “怎么?你喜欢这张脸?”

    君祈愿:你这张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毁了有些可惜。

    江鸠:不会留疤的。

    这句话仿佛是个承诺。

    江鸠神情认真的说完后,就背起君祈愿走出了前厅。

    他们从林牧时和君修然的身旁经过。

    林牧时:君七……

    君祈愿:你们既然是切磋,本尊也不会干涉插手。

    “但你伤了他的脸,小惩大诫,没有下次。”

    因为有主仆契约在,几乎是君祈愿一个念头,林牧时就可以生不如死。

    此刻,君祈愿口中的小惩大诫,却让本就受伤的林牧时吐出了一口血,身子摇晃两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君修然:牧时,这……我扶你。

    林牧时:不用。

    林牧时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自己强撑着站了起来,即使如此,可看向的还是君祈愿他们离开的方向。

    君修然:你前几日受的伤还未好,这下又严重了,我送你回城主府休息吧。

    林牧时:修然,我输了。

    “她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