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

    孙固话刚出口。

    扑通一声。

    韩素再也无法承受那笔的重量，一把抛开。

    同时人趴到了桌上，昏迷不醒。

    孙固盯着纸上的“奴”字，陷入了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

    韩素再次醒来。

    整个人好似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她看看桌上的纸笔，刚想伸出手。

    孙固制止道：

    “不要再尝试了。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做，我说，你听。

    “如果我说的对，你就点头。

    “不对，就摇头。”

    韩素点头。

    “上古世界崩塌前，存在四界，分别是仙、妖、魔、奴，对吗？”

    韩素点头。

    “我们现在所谓的三界，实际就是以前的奴界，我们这些人妖魔，都是那些仙妖魔的奴，对吗？”

    韩素点头。

    孙固把手点在那个三角形的尖尖上。

    “仙妖魔之上，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力量存在，对吗？”

    韩素点头。

    “上古世界崩塌后，奴界是一块碎片，仙界是一块碎片，妖魔也各是一块碎片，对吗？”

    韩素再点头。

    “现在不止仙界想下来踩死，或者说重新奴役我们，当初的妖界和魔界，也想这样做，是吗？”

    韩素顿了一下。

    试着开口道：

    “我们不知道这两界现在的情况。

    “但如果他们有能力下来，是的。”

    孙固联想起之前吞海龙的那句“三界已封”，继续问道：

    “当初星光老祖去过仙妖魔三界的碎片，还把你们封住了，对吗？”

    韩素点头。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想要抑神丹，跟这个也有关系对吧？”

    韩素再点头。

    孙固重新查看了一下抑神丹的使用说明。

    再问道：

    “仙界，现在最高修为，应该就是元婴大圆满了对吧？”

    韩素这回连点了好几下头。

    “如果有人压不住修为，化神了，就会触发星光老祖当年的封印，或死或重伤，对吧？”

    韩素：“死！”

    孙固大脑疯狂运转。

    想把每一个问题，都问到点子上。

    “但现在封印松动了，你们正在一点点地冲破这种桎梏，是吗？”

    韩素点头。

    “那是不是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打通下来的通道了？”

    这回韩素摇了摇头。

    再一次尝试开口道：

    “打通直接降临的通道，很难。

    “快则也要上千年，慢则，甚至几千上万年。

    “但这里，有一个变数。

    “封住我们的大阵，每年都在变弱。

    “如果弱到一定程度，能让我们化神而不死，那仙界的力量就会倍增，打通通道的时间，就会被大大缩短。”

    孙固这时又想到了搅神棍。

    推测这肯定是妖族或魔族求购的法器。

    这说明，这两界，至少有一家也已经能下来了。

    “韩素，如果没有封印了，你们的修为，应该能飞速提升吧？”

    韩素点点头。

    孙固手一翻。

    拿出扶摇仙树的种子。

    “如果我没猜错，在上古世界，我们这些飞升上去的奴，你们会拿他的身体种这个对吧？”

    韩素盯着种子出了一会儿神。

    点了点头。

    “不仅限于此。”

    孙固恼火极了。

    无数修士，一心向道，修行万载，以求一朝飞升，永生不死。

    不成想，飞升之后，却被你们当成器皿，当成肥料？

    长久的沉默后。

    孙固掏出了一枚扶摇仙果。

    “这个，你吃了应该对身体有帮助。”

    韩素本不好意思收下。

    却听孙固又道：

    “说不定还能让你腹中的孩子，长得更快点。”

    韩素不再拒绝，当着孙固的面，三下五除二，直接把仙果吃了个干净。

    然后肉眼可见地，气色好了一些。

    孙固：“韩素，我现在想不到还能问什么了。

    “但我坚信，我们的三界，将永远不会再为奴为器。

    “我很抱歉，不能为你和你肚子中的孩子做些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很不幸，在你的孩子出生之前，你师父就切断了你的元神投射，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泄露你在这儿经历的真实的一切，也不要表现出对他们的任何不满。

    “静静等着吧。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还有机会逃脱那个仙界，以真身来到这里，再续你与云蘅的情缘。”

    韩素突然落下泪来。

    不知是为腹中的孩子担忧，还是想到了与云蘅无法避免的离别。

    “走，我刚好要去见小弘子，送你一程吧。”

    临近宗主峰的时候。

    孙固又道：

    “我对伴侣的理解，是彼此可以分享承担一切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所以，要不要和云蘅成婚，要不要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告诉他，你再考虑考虑吧。

    “但关于你的真实身份，关于四界的事，你先别说，待时机成熟，我再和他说吧。”

    韩素点头。

    来到宗主大殿。

    孙固先是和小弘子说了说韩素的事。

    然后把自己要去凤仙大陆寻找彭长老的事说了。

    再然后，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出发了。

    数日后。

    孙固进入了凤仙大陆的地界。

    这儿的灵气，确实比中岩大陆修真界要浓郁不少，难怪他们的实力一直处于上风呢。

    孙固经过一番打听。

    用了一日的舟程，来到了正浩会的山门。

    不远处，有几位弟子，孙固走了过去。

    “我来见古乙长老，还有你们的朱会长，麻烦通报一声。

    “我叫孙固。”

    一位弟子问道：

    “师弟哪个宗门的？”

    “中岩大陆，书宗。”

    几位弟子齐齐哑火了。

    中岩大陆？

    我们还没打过去，你就先打上门来了？

    “怎么了？

    “你们快帮我传个话呀？”

    几位弟子还没反应过来。

    一艘飞舟从宗门大阵里飞了过来。

    一个大脑袋抬头一望，赶紧又缩了回去。

    孙固却是只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大脑袋属于谁。

    高高挥手喊道：

    “陈长老，是我，孙固，你的救命恩人啊！”

    刚刚以为自己眼花了的陈长老，赶紧降落。

    “小友，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古乙长老谈笔生意。”

    “谈生意？

    “那走吧，我带你过去。”

    二人来到古乙的洞府。

    古乙：“……”

    非常吃惊！

    你这修为，还真敢来凤仙大陆？

    你坑了我那么多极品灵石，就不怕有来无回？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