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司瑶冷笑，“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可笑，个个口口声声说着让我回头是岸，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是，季泊苍，我倒是想问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凭什么要回头？”

    “要回头也该是你们，你们才是需要忏悔的人！”

    司瑶声音隆隆，一字一句，全部都逼进季泊苍的心里。

    司瑶他们的恨意就这么强烈吗？

    可是当初~

    是司瑶的错。

    全部都是司瑶的错。

    他们都是被逼的。

    季泊苍的心再次坚硬，并且快速的默念着经文。

    司瑶又想笑了。

    她真的很想撕开他这张伪善的脸：“我就想问了，季泊苍，普陀寺一尘不染的大佛子，我真的很想问问，你，每次诵经的时候，心里想压下的杂念到底都是什么？”

    “是，是那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过去？还是~”

    司瑶勾着一缕发丝，眼神里似乎在含着什么？

    “够了。”季泊苍的呼吸再次燥乱了一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侧过身去，不跟司瑶对视，跟不敢想前世那些荒诞的场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克制自己，那一幅幅画面越是出现在他的眼前。

    “心无挂碍，心无恐惧，一切终究成空。”季泊苍快速的念着清心咒语，更甚至还快速的拨弄着佛珠。

    很快，佛珠已经传来“嚓嚓”的摩擦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紧张的心绪。

    “呵呵~”司瑶嘲讽。

    她就等季泊苍荒神的瞬间，好找机会杀过去。

    只不过，季泊苍显然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差不多几息之间，他再次恢复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境。

    他再次打量着司瑶，面无表情：“你不是说你没有错吗？那好，你来说说，你造成那么多的杀戮又该如何解释？”

    他是硬要指屠村的事了。

    司瑶就想笑了。

    “季泊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行事风格，你应该知道，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么多的杀孽都不是我造成的，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紧追着我不放？”

    司瑶说话间突然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先不提现在，就说前世。

    前世这个村庄确实是被屠了，也算是她动的手，但她绝对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季泊苍修为那么高，他又是佛修，心细如发，明察秋毫。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些人全部都被魔气侵染，已经成为活死人，再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斩杀他们是必须的，他们没有留着的理由。

    季泊苍是佛修，对魔气那么敏感，不可能看不出来，可即使这样季泊苍还是穷追不放，更甚至把杀人的帽子一直扣在她头上。

    即便她多次解释，过去的每一天季泊苍还是深深的厌恶着她，说她是魔修头子，心狠手辣。

    她没做过的。

    即使解释季泊苍不听，那好，不过是污名而已，她无所谓。

    因此那么多年，她一直默默的承受着。

    可是现在看看：季泊苍原本有理由看破一切的，那么他为何还执意污蔑自己？

    就算退一万步说，这已经是前世之事，不可再追究。

    好，那就说现在。

    “上古菩提树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我不信在我之前没有人去那个村庄，更甚至那个村庄还有魔气缭绕，我若是真想杀他们，何必给他们布置驱魔阵？岂不是多此一举？”

    “你但凡调查就知道这件事跟我无关，可你还是一如从前那样，不经调查，就把所有的污名都盖在我的身上。”

    “季泊苍，我很有理由怀疑你，是你，是你监守自盗。”

    司瑶说话间，眉眼已经严厉起来。

    她越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说，季泊苍，你明知道我是被污蔑的，为何还执意顺从大家的口风一起来抓我？你，是不是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司瑶，你够了。”季泊苍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满脸涨红。

    “即使不是你杀的又如何，你也不该如此污蔑于我。”

    “你这样做，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司瑶冷淡的眼睛里夹着嘲讽，污蔑她的时候可以，污蔑他季泊苍就不行了。

    可真是双标的让人深恶痛绝啊。

    双标狗！

    司瑶心里谩骂，眼睛里全部都是嘲讽，不过~

    “行，看你情绪如此激动，我可以暂且放下对你的怀疑，但是，季泊苍，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季泊苍都在出事之后的第一时间就迅速现身。

    前世时隔太久，她没有办法调查，可是现在呢？

    “季泊苍，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告诉我，是谁？”

    司瑶的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季泊苍的心更乱。

    是谁？他当然知道。

    是…裴玄，还有牧天诀。

    呵，他们那两个人可真是奸诈，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与他们合作，便想方设法的拉自己下水，并且布置好这一切，让他好顺理成章的出手，捉拿司瑶，更甚至杀了司瑶。

    村子里的魔气以及那个小小幼童的指控都是他们的人安排的吧？

    包括上古菩提树这个消息的流传。

    他们知道司瑶的需求，特意用上古菩提树吸引司瑶的注意。

    他们拿定了但凡有上古菩提树的消息，司瑶一定会自身前往，所以便有了这一切。

    而他自己~

    “嚓嚓嚓~”

    “嚓嚓嚓~”

    佛珠不由自主地拨动起来，他的心绪也越发躁乱。

    但！

    他可是佛修，有的是让人心平气和的清心咒语。

    他什么都没做。

    他是被迫接受这一切。

    当然，也是顺应天意，顺应裴玄、牧天诀他们的心意。

    杀司瑶。

    季泊苍的心开始变得冷硬，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一件事：

    这些都是裴玄和牧天诀的安排。

    没想到他们的心都那么狠呀，竟然想要司瑶的命。

    司瑶那么用心的对待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心都那么狠呀，居然都想要她的命。

    呵呵。

    这到底是司瑶的孽，还是司瑶的命？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司瑶，很可怜，不是吗？

    而他，佛门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