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手中的书籍,刻律德菈竭力维持着幼龄面庞上应有的威严。
“此事我已知悉。”
“但关于这方面的考量,我需到明日方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海瑟音嫣然一笑。
“没事,凯撒陛下,我先告退了。”
“明日见。”
待海瑟音离开后,她默默将手中的奥赫玛历史书籍放回了书架上。
偌大的图书室内,此刻安静无声。
刻律德菈双手抱胸,头顶冠冕中,一簇蓝色火苗正缓缓燃烧着。
“以她的姿容,即便主动示好,那家伙也未曾接纳——莫不是对这类情愫本就不感兴趣?”
这触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刻律德菈实在无法给出半分有价值的判断。
过往所读之书,尽是棋艺、军政与礼仪之属……至于所谓爱情,她向来一窍不通,也没心思去了解。
刻律德菈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北国统帅独有的疏离与骄傲:
“唉,这般儿女情长的琐事,我身为北国统帅,又怎会耗费心神去特意探究?”
可若要将那人心纳入麾下,此事便容不得半分搁置。
“哼,不过一桩小事,单凭我一人便足矣办妥。”
然而她未曾察觉,当自己亲手介入这场谋划时,又将会有一人,被悄然被推向“白给”的道路……
思索间,图书室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敲响。
“进来。”
刻律德菈的声音平稳,未带半分波澜。
门刚推开一条缝,她便看清了眼前的来人……
身披斗篷的遐蝶正立在门外,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俏脸。
“是你啊……死亡的圣女,何事找我?”
她微微颔首,示意对方进来说。
遐蝶犹豫片刻,才缓缓推门而入,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她没有靠近书架旁的刻律德菈,只在离门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确认这是足够安全的距离后,才轻声开口道:
“凯撒陛下,我来感谢您安排住所的事。”
“无妨,一件小事罢了。”
“……”
“那个……刻律德菈陛下,我想请教……您对灵黯了解多少?”
灵黯……刻律德菈眉头微蹙,她知晓这名字的主人是谁。
“了解不多。”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遐蝶的身上。
“你找我,不会就只为打听她的事吧?”
“嗯……”
遐蝶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
刻律德菈目光一凝,敏锐捕捉到了她兜帽阴影下,眼尾那一闪而逝的羞涩。
她该不会也……
“很抱歉,打扰了。”
遐蝶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微微行了一礼,便转身向外走去。
刻律德菈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会错的……她身居高位这些年,最擅长看透人眼底藏着的、不愿示人的情绪。
“呵,那家伙……倒是很会拈花惹草。”
她低嗤一声,头顶冠冕中的蓝色火苗微微晃了晃。
“还好我麾下之人,皆有分寸,未曾被其蛊惑,陷入这般无谓的情愫里。”
这般想着,敲门声却是又一次响起。
刻律德菈先是一愣,内心开始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进。”
“小凯撒……”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被孤慕鸿送到了奥赫玛的缇宝。
“命运爵……你找我,是和那位灵黯有关?”
缇宝惊讶的捂着小嘴,看向刻律德菈得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小凯撒这么厉害?居然一下子就被猜到了。”
刻律德菈:“……”
……
“老师?您怎么了?”
卡厄斯兰那拉了拉孤慕鸿的袖袍,眼中带着些许困惑。
“没啥,应该只是这几天没睡好吧。”
收回视线,再次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孤慕鸿将脸上的面具取下,随意的丢在了一旁。
卡厄斯兰那见此一幕,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老师你……”
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位老师,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将面具摘了下来……
可看到对方的那副容颜,他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唉,你老师我啊,不戴面具可是会招来一大堆的麻烦~”
“不过……这些成年人的事情,还是等你长大后再说吧。”
第三次揉了对方的脑袋,卡厄斯兰那小嘴微微嘟起,明显有些不满了。
“老师,您再这么摸下去,我以后会变矮的……”
孤慕鸿哈哈一笑,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未停。
“昔涟那小妮子说的吧?可别听她瞎说。”
“你老师我有个徒弟,打小就被我这么摸过来的,人家如今照样长得亭亭玉立,半点没矮。”
男孩闻言,瞬间抛去了原本的心事,好奇的追问道:
“徒弟?难道学的是老师的剑?那我能不能学呀?”
“嗯,等你克服了内心的那道障碍,我会考虑教你的。”
卡厄斯兰那眼睛一亮,想也不想的就拍拍胸脯,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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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其实我已经克服了!”
“……”
“噗……你克服个屁!”
伸手掐了一把对方的脸颊,孤慕鸿有些没好气的笑骂道。
“唔……老师的剑法,和您的那位徒弟比起来,现在谁更厉害呀?”
“你小子,这还用说?无论床上床下,我都完虐她~”
卡厄斯兰那:嗯?比试为什么要去床上?难道是什么高明且又强大的剑法?
孤慕鸿: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尤其是这种阳光又单纯的。
就在这对师生交谈间,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
“谁?”
卡厄斯兰那歪头看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原来是只小妖精啊。”
看清那小家伙的瞬间,孤慕鸿的黑眸微亮,脑海里当即蹦出几段专属的“职业口诀”: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割完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才可爱。”
“先剥皮,再切块,刷油香料撒香菜~”
“老师?老师?”
袖袍再次被卡厄斯兰那拉了拉,孤慕鸿连忙收起表情,故作平静的转头问道:
“怎么了?”
“……”
他其实特想说,自己老师刚才那表情,活像野兽瞅见了美女似的……
奥赫玛,金织爵的裁缝铺内。
“遐蝶……你这是?”
经缇宁引荐,她与遐蝶相识已有一两日,虽不算熟络,却也知晓对方身上的一些情况。
此刻,坐在桌前的遐蝶,书写着信件上的内容,脸蛋微微有些发红。
“我,我在写情书……”
阿格莱雅拿着一碗燕麦粥,听到少女的回答后,整个人瞬间懵了。
“情书?谁会跟死亡谈恋爱啊?”
当然,她并不是说遐蝶不能谈恋爱,只是有点敬佩那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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