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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里,谁与谁争锋30
    “假、太假。”

    艮目中漠视一切,像是回答了又像是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就是唤出那首似鹿、毛似狮、锦鲤鳞的吻兽,“公子岳,还请、指教——”

    —当!

    “吼!”

    话未落、尖刀已出,一同神兽怒目金刚着咆哮杀去!这瞬间便是人与人、兽与兽之间两两迅猛的兵戈搏击。

    嘭嘭…空中骤然大鸣!

    天地气流疯狂涌动、聚散!引得天地万象刹那紧绷起来、间断地扭曲起来。因是这两大神兽、吻兽与白泽于空腾空攀打搏击着,互亮着爪牙、互拼着力量,你来我往地悍然进攻、猛烈轰击。

    稍一错身,即是紧承挥上各自上古神力的大招,两头势均力敌、互不落下风,唯余被波及的天地万象受了又受、承了又承,崩摧不成样。

    …这打的、杀的,到底还是落在了苍生。

    其主人,艮和岳,也不遑多让。

    这黑曜石镶的三尖两刃刀、那佘太翠嵌的月牙戟,两厢疾速来回地一击一锁、一绞一挫,刚击迸溅而出的焱焰、余威,大有叫天地崩摧之势。

    打斗的密集、迅猛,与时空禁锢的阵下方对比鲜明,混沌之中的天地滞然、天地凌然,就在此刻。他们、它们都成了时空禁锢的天地间耀极、轰极的光源点,瞬息又亘古地一离一合奋战,虽小震大、以渺撼天。

    一瞬已过万千回合。

    器皿的紧追搏斗、肢体的紧承缠斗,让彼此之间的衣襟袖袍逐次开出了别样殷花,而那断落的青丝又是谁的鬓发…

    原本论技法,是岳,出神入化、技高一筹。奈何艮,得了绪氐的天道之力点化,无须技法有超,那通了天地的道法已是远超。

    故而,后边是岳,终究落了下风…

    自然,其命危矣。

    是故,——啪嗒…

    是三尖两刃刀以天地威压一举捣碎了月牙戟,恢宏的刚击,亦给另一端正同吻兽搏命的白泽予以重创,霎时兽体破裂、神骨尽毁。

    “呲—!”其神魂则是被一瞬凶悍的吻兽猛冲扑来、一举撕裂。

    “呃—咳…”两方皆备受重创的岳一挫,被轰得大晃而退、通体身骨畸化起来,当是命将陨。

    倏尔——唰!

    凌空袭来的子午鸳鸯钺刮起道道的破空弧直化灵刀,片片锋角莫测、起旋翻飞、密不透风地击向艮。

    锃啷—

    艮手心一旋,三尖两刃刀即刻应意、自旋成罡、旋绞劈开。

    然前者未尽、后者蝴蝶刀已现,就在艮背后、破空戳刺袭来。

    不过艮并未在意这些小伎俩,而是和另一端悬空的绪氐一样…也不一样,绪氐是隐隐期待着,艮却是莫名地俯瞰下方。

    因是绪氐给他通承了些天道之力,他这一时刻极其浅淡地感知到,下方,有异变。

    这一瞬间…

    就发自下方,那仍是时空禁锢的混沌中央、即那已成会圣神碑的遗址之地。

    云端,

    绪氐俯视着,神情上的期待早已取代了先前的兴致缺缺。

    他感受到了,那儿、就又要来了…

    于是白衫这人再度唤起雷霆长槊、猛地下掷而去,此一击,盖世轰雷、惊天动地!

    隆——!

    势之威、速之疾,无人能匹及,甚至是无人能反应其,其一路已是雷霆霹雳穿破重重混沌、剑锋直击那渐生出天地异变之地…

    ——难以言说的瞬间,势如地动山摇、欲叫山河破碎。

    然,那把梵纹匽戟,再度出现了,并且这次,混沌中央实实在在地出现了掌持着金泽戟柄的人。

    此人一如当初的仙家气魄,锥髻玉冠、玄缨鹤氅,自混沌之中破空迎上,牢牢接下了这一击。

    凛光灵波浩瀚宏极、予以天地便是亘古的乾坤一扫、创世一荡!

    嗡—!

    此时,经此梵纹匽戟一出、混沌不再的九洲天地更深一层地滞然了,非隐宗者们的时空禁锢之阵,毕竟后者也被这给滞化了;而这一次的天地滞然,是源自此人带来的时空凝结。

    只是略微怪哉,此一瞬间过后,天下唯有这三人可动。

    明显的,此乃鹤氅那人特意所为。

    这…

    便是宗师嵚。

    艮见此微怔,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与之同时,挥出梵纹匽戟的金泽尽头,是掌控着雷霆长槊的霹雳之人,绪氐。

    他也下来了,跟着长槊一道击来,眸色翻涌着,最后归为目光灼灼、兴趣盎然,微妙地愉悦道,“上界?”

    “嗯…应该是,神域—”

    “总算是现身了吗?”

    对面,长眉凤眼那人,宗师嵚颔首笑笑,“是、抑或不是,总归此番倒是本座的不是、叫蚩氐好等了。”

    绪氐…

    蚩氐这下就,敛了神色、没再多言。只是心下明了,明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这个世界,已无可挽回。

    他确定,终于确定了…也不是,从他彻底将曼姒玘杀绝之际,他其实便已确定了,只是他、

    只是他…前时错路、追悔莫及罢了。

    “所以、绪氐,”

    艮一步步走向低空的两人,所有的心绪重新归为一派淡漠,不咸不淡、不高不低地问了白衫那人这话。

    “我是你…对吗?”

    蚩氐背对着他、不知作何表情,连轻声回他都不曾转过身半分,“不错,艮。”

    艮一时默然,也没什么再问对方了,转而问起那端那人,“宗师嵚,在隐宗的从始至终里,皆是在…观察我?”

    嵚看着此两人不置可否。

    岂料下一瞬,蚩氐忽然发起猛攻,周遭滋啦声声骤响,两侧开刃、八面棱角、玲珑金身的长槊霹雳即来。

    嵚丝毫不慌不乱,单手挥着梵纹匽戟弹射接下。

    呲喇!锃—…

    器皿锋芒的极尽罡击,本该是引得天地又是一大番的剧烈崩摧,哪怕再无可摧;尤其还是这般旗鼓相当的两人一战,必然导致天地山河创上加创。

    可实际…

    并未。

    甚至于,任两人交手再如何激烈,天边却是清风悄然拨开云雾、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艮眸色微愣,继而心口一悸。

    那雨,来到这了、全然润过所有。

    所以,他无比深切地感受到了。

    那是…带着一股天地愈合力的灵泽,正在抚慰着创后的天地万象。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