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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门派纷纭,灵泉疑云
    暮色将最后一缕霞光收进山峦时,刘灵儿踩着青玉台阶踉跄而上。

    衣摆沾着的炼尸窟焦灰簌簌飘落,在白玉栏杆上洇出细小的灰斑。

    她摩挲着怀里碎成三截的同心镯,指尖触到天机玉温润的棱角,忽然听见识海里灵泉叮咚作响。

    "小丫头倒是命大。"

    守山灵鹤扑棱着翅膀掠过她头顶,翅尖带起的风掀开她染血的袖口。

    腕间灵泉印记正泛着诡异的青金色,与怀中天机玉共鸣般发出蜂鸣。

    刘灵儿慌忙按住袖口,抬头望见九重宫阙之上悬浮的青铜锁龙柱——那是三百年前镇压魔渊时折断的镇派至宝,此刻柱身图腾竟与地底阵图如出一辙。

    "刘师妹?"

    顾清羽的声音从云纹石柱后传来时,她正盯着锁龙柱出神。

    青年执剑的手腕缠着绷带,显然是方才与尸傀缠斗时受的伤。

    他目光扫过少女苍白的面色,忽然抬袖拂去她发间半片枯叶:"三长老在大殿等你。"

    刘灵儿呼吸一滞,掌心的冷汗浸湿了天机玉边缘雕琢的星宿纹路。

    青铜鼎虚影在识海里沉沉浮浮,将灵泉搅出细小的旋涡。

    她想起临行前余墨尘把玉牌塞进她手里时,指尖擦过她腕间灵泉的灼烫温度。

    "这是能遮掩天道窥探的宝贝。"魔修少主难得敛了疯劲,用染血的拇指蹭了蹭她眼尾,"若那群老古董问起灵泉异动......"

    大殿青铜门轰然洞开的声响打断回忆,十八盏鲛人灯将刘灵儿单薄的身影投在描金地砖上。

    九位长老端坐在星轨盘两侧,最中央的三长老正摩挲着断裂的锁龙柱碎片,浑浊的眼珠倒映着她腕间忽明忽暗的青光。

    "解释。"

    苍老的声音裹挟着化神威压砸来时,刘灵儿险些捏碎天机玉。

    她看着三长老枯瘦的手指凌空一点,怀中玉牌便不受控地悬浮在半空,星宿纹路与锁龙柱残片同时亮起幽蓝光芒。

    "弟子在炼尸窟地脉发现此物......"她咽下喉间血腥气,灵泉水悄悄顺着经脉滋养开裂的丹田,"天机玉能调和灵泉暴动,若与护山大阵相合......"

    "调和?"五长老突然冷笑,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三百年前魔渊暴动,就是因为混入了来历不明的上古秘宝!"他突然抬手指向悬浮的玉牌,厉声道:"此物纹路与锁龙柱魔纹相似,你当真不知?"

    刘灵儿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灵泉空间里金莲彻底没入青铜鼎的嗡鸣震得她识海生疼,恍惚间又听见余墨尘封印松动的脆响。

    她抬头望着穹顶绘制的二十八星宿图,忽然发现天机玉投射的光斑正与壁角阵图严丝合缝。

    "诸位长老明鉴。"

    清朗声线破开凝滞的空气,顾清羽执剑踏入殿中。

    他腰间核心弟子的玄玉令与天机玉交相辉映,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中单膝点地:"三年前魔修突袭药王谷,是刘师妹用灵泉救回二十七位同门。

    上月护山大阵缺口,亦是她以灵泉为引补全阵眼。"

    青年抬手召出留影石,光影中浑身浴血的少女正将灵泉水注入龟裂的阵枢。

    三长老褶皱的眼皮颤动两下,突然盯着顾清羽染血的袖口:"连你也......"

    "弟子愿以剑心立誓。"顾清羽突然并指划过眉心,一缕精纯剑气缠绕住悬浮的天机玉,"若此玉危及宗门,弟子当自碎金丹谢罪。"

    鲛人灯爆出噼啪轻响,刘灵儿看着青年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初见时这人板着脸教她认阵符的模样。

    那时她刚穿来这个世界,连最简单的御风诀都能摔个狗啃泥,是顾清羽默默在她床下放了整匣宁神香。

    "荒唐!"五长老突然拂袖起身,腰间玉佩撞在青铜灯柱上发出脆响,"谁知道是不是魔宗算计?

    听说你与那余墨尘......"

    "长老!"

    刘灵儿突然抬高身音,腕间灵泉印记骤然爆出金光。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她伸手握住悬浮的天机玉,玉牌表面星宿纹路突然流转如银河。

    青铜鼎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将灵泉波动压成细碎的萤火。

    "三日后便是月蚀之夜。"少女嗓音带着灵力震颤殿宇琉璃瓦,"若届时护山大阵出现半分差池——"她指尖轻轻划过天机玉边缘,玉牌突然映出地底青铜阵图的虚影,"弟子愿受九雷天刑。"

    暮色彻底淹没最后一线天光时,刘灵儿靠着冰凉的青铜柱喘息。

    顾清羽沉默地递来装着灵泉水的玉瓶,突然轻声道:"地底阵图的事,为何不说?"

    "有些因果......"少女摩挲着天机玉上熟悉的纹路,望着锁龙柱轻笑,"得等月亮开口的时候才能揭晓。"

    远处传来守山灵鹤的清唳,夜风卷起她染血的衣袂。

    无人看见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正微微颤抖——方才握住天机玉的刹那,她分明感应到百里之外熟悉的魔气,正如破茧的蝶,轻轻振开了第一下翅膀。

    (本章完)刘灵儿指腹擦过天机玉冰凉的棱角,灵泉水忽然在识海里掀起惊涛。

    她望着穹顶二十八星宿图投下的光斑,突然意识到那些流转的星辉正与玉牌表面纹路遥相呼应。

    "诸位请看。"

    她突然将天机玉按在锁龙柱残片上,玉牌边缘星宿纹路骤然迸发银芒。

    灵泉印记从腕间蜿蜒而上,在颈侧绽开半朵金莲虚影。

    原本躁动的灵泉水突然沉寂如深潭,连顾清羽腰间的玄玉令都停止了嗡鸣。

    五长老手中的茶盏突然裂开细纹,碧色茶汤顺着案几滴落。

    他死死盯着悬浮在空中的玉牌,苍老的面皮在鲛人灯下微微抽搐——护山大阵的阵枢投影竟在天机玉表面清晰显现,原本被魔气侵蚀的阵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斑。

    "灵泉暴动时,地脉魔气会顺着阵眼反噬。"刘灵儿指尖轻点玉牌中央,青铜鼎虚影突然倒扣住整个大殿,"但若将天机玉嵌入阵枢......"

    她话音未落,灵泉空间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原本沸腾的泉眼被青铜鼎虚影彻底笼罩,连顾清羽腰间的窥灵镜都照不出半分波动。

    三长老枯枝般的手指骤然收紧,锁龙柱残片在他掌心烙出焦黑印记。

    "竟能瞒过化神期的神识探查......"七长老突然起身,手中龟甲卦盘发出刺目红光。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刘灵儿腕间金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三百年来,这是第一个能压制魔渊共鸣的......"

    "不过是饮鸩止渴!"

    五长老突然挥袖震碎茶盏,飞溅的瓷片擦过刘灵儿耳际。

    她看着老人腰间玉佩映出的狰狞鬼面,突然想起余墨尘说过的"九星噬心阵"。

    灵泉空间里青铜鼎发出警示的嗡鸣,提醒她那些藏在长老道袍下的窥探法器。

    "此物必须由刑堂保管。"五长老枯黄的指甲突然暴涨三寸,化作骨爪抓向天机玉,"待验明......"

    刘灵儿突然旋身后撤,染血的裙摆扫过描金地砖。

    灵泉水顺着指尖沁入玉牌,二十八星宿纹路突然投射在穹顶阵图。

    原本残缺的朱雀星宿被银芒补齐的刹那,整座大殿突然笼罩在浩瀚星辉之中。

    "若离我身,灵泉必反噬。"少女嗓音裹着青铜鼎的余韵,震得琉璃灯盏叮咚作响。

    她望着顾清羽剑尖垂落的血珠在地砖上绽开的红梅,突然想起魔修地牢里余墨尘教她的那句箴言——当群星归位时,连月亮都是说谎者的帮凶。

    七长老的龟甲卦盘突然裂成两半,他踉跄着扶住星轨盘,浑浊的瞳孔映出刘灵儿身后若隐若现的青铜巨鼎:"天道遮掩之术......这分明是......"

    "弟子愿立心魔誓。"

    顾清羽突然横剑挡在刘灵儿身前,剑锋在地砖划出冰蓝弧光。

    他玄色道袍上未干的血迹突然蒸腾成雾,在两人周身织就半透明结界:"请刑堂在问剑峰设监察阵,每日辰时查验天机玉。"

    刘灵儿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灵泉空间里金莲突然剧烈摇晃,提醒她顾清羽的结界正在阻断某种窥视。

    她望着青年后颈渗血的绷带,突然明白他剑穗上多出的那枚冰晶,正是能隔绝神识的北海玄冰。

    "荒唐!"五长老的骨爪重重拍在青铜灯柱上,九盏鲛人灯同时爆出青焰,"魔宗妖女的东西......"

    "五师兄慎言。"

    始终沉默的三长老突然开口,枯瘦手掌抚过锁龙柱残片上的焦痕。

    他褶皱的眼皮下闪过星芒,苍老嗓音带着奇异的韵律:"三百年前那场灾祸,不正是因我们拒了天机阁的示警?"

    大殿突然陷入死寂,连穿堂风都凝滞在雕花窗棂间。

    刘灵儿感觉腕间灵泉印记突然发烫,恍惚看见余墨尘染血的拇指按在她眼尾的画面。

    魔修少主沙哑的轻笑在识海回荡:"小月亮,要让他们害怕你握着刀,又渴望你的蜜糖。"

    最终通过的决议像浸了冰水的绸缎,滑腻而冷彻。

    当顾清羽收起结界时,刘灵儿听见自己脊骨传来细微的咔嗒声——那是过度紧绷后的预警。

    她捧着天机玉走向偏殿时,突然发现描金地砖映出的星辉暗藏杀机。

    "他们在阵枢动了手脚。"顾清羽传音入密时,指尖正拂过她袖口焦痕。

    青年佯装指点阵符,蘸着灵泉水在她掌心画下警示的符纹:"子时三刻,西南角的星轨偏移了七度。"

    刘灵儿望着廊下盘旋的守山灵鹤,突然轻笑出声。

    她将天机玉举过头顶,任月华淌过玉牌表面的裂痕:"师兄可听过'欲钓鳌鱼需放长线'?"

    顾清羽瞳孔微缩。

    少女腕间金莲突然倒映在他剑身上,那抹灿金深处竟藏着魔渊特有的绛紫雾霭。

    他想起三日前在炼尸窟看见的诡异景象——本该被封印的魔修少主余墨尘,正站在尸山血海间擦拭剑锋,脚边躺着五长老亲传弟子的残破道袍。

    当刘灵儿独自走进问剑峰监察阵时,怀中的天机玉突然发出蜂鸣。

    她望着阵眼中悬浮的青铜罗盘,突然将灵泉水倾倒在阵纹交汇处。

    暗藏在罗盘背面的噬灵蛊尚未苏醒,就被青铜鼎虚影碾成齑粉。

    "果然忍不住啊......"

    她摩挲着玉牌上余墨尘留下的剑痕,突然对着虚空轻笑。

    监察阵外传来衣袂破空声,但比那更清晰的,是百里外魔气撕裂封印的脆响。

    夜风卷起她束发的缎带,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凤凰翎羽——那是穿越时带来的印记,此刻正与锁龙柱产生微妙共鸣。

    山巅传来守山灵鹤的哀鸣,刘灵儿望着云海中沉浮的月亮,忽然将天机玉按在心口。

    灵泉空间里的青铜鼎正在吞噬金莲,而远在魔渊的少年踏着尸骸轻笑,他袖中玉牌与她的同时发烫,在黑夜绘出无人察觉的星图。

    真相昭然,危机暗伏

    刘灵儿拢了拢被夜露浸湿的袖口,天机玉在掌心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她望着问剑峰消散的青铜鼎虚影,忽然将指尖浸入腰间玉瓶——灵泉水在月下泛着浅金波纹,倒映出她眼底跳动的星火。

    三日前那件染血道袍,此刻正在芥子袋里发出悲鸣。

    "该收网了。"她弹了弹趴在瓶口的琉璃蝶,小东西立刻扑棱着翅膀钻进夜色,尾翼抖落的磷粉在石阶上烙下荧荧光点。

    这是她用灵泉浇灌出的追踪灵宠,正适合用来盯梢某个总爱穿烟紫色留仙裙的身影。

    霜华漫过第七重山门时,琉璃蝶传来了剧烈震颤。

    刘灵儿捏碎传讯符的刹那,足尖已点过锁龙柱斑驳的裂痕。

    她看着禁地结界上残留的胭脂色灵纹,差点笑出声——柳如烟居然用合欢宗秘法破阵,倒省得她再费心思找证据。

    "......三日后论道大会,定要让她灵泉空间彻底暴露。"隔着十丈高的镇魔碑,柳如烟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左使放心,弟子已在顾清羽茶盏里种下惑心蛊,届时他自会替我们作证。"

    玄铁锁链忽然发出铮鸣,刘灵儿贴着冰凉碑面屏住呼吸。

    她看见黑袍人袖口翻涌的灰雾,那分明是五长老独门炼制的尸傀粉——原来三日前炼尸窟的血案,竟是自己人做的局。

    "好得很。"她摸出留影石浸入灵泉,水面顿时浮现柳如烟与黑袍人交易的全息影像。

    泉水裹着金莲暗香渗进石髓,将合欢宗秘法和尸傀粉的气息烙成双重铁证。

    当琉璃蝶磷粉铺满第九十九级台阶,刘灵儿旋身落在镇魔碑顶端。

    月白色裙裾扫过柳如烟瞬间惨白的脸,她晃了晃手中湿漉漉的留影石:"师姐要不要解释下,为何要拿惑心蛊糟蹋顾师兄的君山银针?"

    "你!」柳如烟指尖爆开的胭脂毒针,被突然现身的青铜鼎虚影尽数吞噬。

    黑袍人化作灰雾遁走的瞬间,刘灵儿袖中灵泉已凝成水牢,将满地尸傀粉困成闪烁的银河。

    赶来的弟子们正巧看见留影石投影——画面里柳如烟笑盈盈地将蛊虫放进青瓷茶盏,而黑袍人袖口的五长老印记清晰可见。

    不知谁砸出第一颗朱果,鲜红汁液在柳如烟血色衣襟绽开,像极了三日前炼尸窟溅落的血。

    "原来是你栽赃刘师姐!"

    "难怪五长老亲传弟子会死在魔修手里......"

    声浪掀翻镇魔碑顶的积雪时,顾清羽的剑鞘轻轻压住刘灵儿颤抖的指尖。

    这位素来冷肃的大师兄,此刻正用剑风挑起她腰间晃动的玉瓶:"灵泉水既已验过蛊毒,可否借我煮壶新茶?"

    刘灵儿望着他袖口震落的惑心蛊残骸,突然想起三日前余墨尘染血传讯时,曾用剑痕在玉牌上刻过八个字:清者自清,墨染乾坤。

    山门方向突然亮起十二盏明心灯,那是长老们出关的征兆。

    她假装没看见顾清羽收进袖口的传讯玉简,任夜风将颈后发丝吹散——凤凰翎羽擦过锁龙柱的刹那,百里外魔渊裂痕中的少年突然抬头,腕间金莲与她怀里的青铜鼎发出共鸣的清音。

    十二盏明心灯悬在问剑峰顶时,刘灵儿正蹲在灵泉旁数莲瓣。

    金纹青玉盏里晃着琥珀色的茶汤,倒映出三长老捻着胡须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位掌管刑堂的冷面判官,此刻正用剑鞘戳她刚布下的九宫锁灵阵。

    "咳,昨日镇魔碑之事......"三长老的银须突然缠住飘落的枫叶,"戒律堂新制的琼花酥,要不要尝尝?"

    刘灵儿噗嗤笑出声,指尖灵泉水凝成丝线,将嵌着玉髓的食盒从对方乾坤袖里勾出来。

    自那夜留影石当众揭开五长老与魔修勾结的真相,这些平日里板着脸的老头子们,倒像是突然发现她腰间玉瓶能酿蜜似的。

    "您是想问灵泉能否净化锁龙柱的魔气吧?"她晃了晃浸着月华的水晶瓶,故意让沁着莲香的雾气漫过刑堂绣着獬豸的帘幔,"若是用朝露时分第三片荷叶上的水珠......"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剑鸣。

    顾清羽的玄铁重剑挑着个琉璃罐撞进窗棂,罐中困着的灰雾正幻化成柳如烟的脸。

    大师兄绣着云雷纹的衣摆还沾着魔渊特有的紫鳞草,却已神色自若地端起她喝剩的半盏茶。

    "七十二峰结界新增的三十六处阵眼,用的都是你的灵泉水。"他指尖在案几敲出星图,推过来的玉简上密密麻麻全是各峰长老的灵力印记,"药王谷刚传讯,想用三斛鲛人泪换三滴灵髓。"

    刘灵儿捏着咬了一半的琼花酥怔住。

    这些天总有人往她洞府塞灵果仙酿,连膳堂掌勺都开始给她的食盒多放两枚水晶饺,却没想到那些掺在茶汤饭食里的试探,早已被灵泉化作实实在在的倚重。

    暮色漫过第七重锁链时,她抱着玉瓶溜进后山禁地。

    灵泉水渗进镇魔碑裂痕的刹那,碑文里封印的上古凶兽突然发出餍足的叹息。

    刘灵儿盯着掌心浮现的淡金纹路,突然想起余墨尘上次传讯时,魔渊裂痕里渗出的黑雾也带着相似的气息。

    "又在想你那小情郎?"

    顾清羽的声音惊得她打翻半瓶灵泉。

    大师兄的剑穗缠着片凤凰翎羽,正是昨夜余墨尘金莲印记送来密信时,不小心沾在她发间的信物。

    "魔宗最近不太平。"他弹指布下隔音结界,重剑却始终悬在能斩断偷袭的角度,"三日前五长老残部出现在南疆,昨日药王谷的求援信上沾着合欢宗媚香。"

    刘灵儿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玉瓶。

    灵泉水在琉璃盏中凝成旋涡,映出千里外正在侵蚀护山大阵的灰雾——那雾气竟与她净化过的魔气同源,却裹挟着令人心悸的腐朽气息。

    两人对视的瞬间,问剑峰警世钟突然震落九颗星辰。

    顾清羽的重剑劈开传讯符幻化的血鸦,刘灵儿却盯着鸦羽间飘落的金粉瞳孔骤缩——这是余墨尘用本命金莲特制的预警符,唯有生死关头才会动用。

    "东南三百里,七杀阵方位有异动。"她甩出灵泉水凝成的星盘,金线交织的卦象中浮现出扭曲的兽影,"不是魔修,也不是仙门手段......"

    话音未落,镇魔碑上的凶兽浮雕突然睁开猩红竖瞳。

    刘灵儿怀中的青铜鼎发出欢鸣,灵泉空间里那株并蒂金莲无风自动,其中一朵竟在瞬息间染上墨色。

    她踉跄扶住碑文时,听见魔渊方向传来熟悉的剑啸,混着余墨尘惯用的那首《破阵子》曲调。

    顾清羽的剑风扫灭所有明心灯,黑暗中有冰凉的玉简塞进她掌心。

    刘灵儿摸到"护山大阵核心图"几个字时,大师兄的声音混着御剑破空的锐响:"明日辰时,带着你的灵泉去天枢阁——"

    夜枭的嘶鸣吞掉了后半句话。

    刘灵儿握紧突然发烫的凤凰翎,望着东南方渐次熄灭的星子,突然将整瓶灵泉倾倒在镇魔碑根基。

    金芒顺着锁链爬满七十二峰时,她终于看清雾霭中若隐若现的东西——那既不是魔修的骨龙,也不是仙门的灵舟,而是某种正在啃食结界的、活着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