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肯定会抓住他！”</br>“爸，我不能和他同归于尽，我要杀了周乾恩，从他嘴里拷问坏官讯息，然后我回家。”</br>“妈，我真得回去。”</br>在面包车里，魏瑕一边往嘴里塞着零食，吃的喝着，新的西装弄得更脏兮兮的，他不在意，贪婪，凶残的吃着，一边在对自己大脑说。</br>身体啊，你快吃喝，快补充能量。</br>事情要结束了，你可以治疗了，杀了周乾恩，然后我回国好好调理身体，快吃啊。</br>魏瑕语气近乎于焦躁癫狂，甚至催促。</br>“我要活着，一定活着。”</br>魏瑕嘴里塞满零食，他不在意喉咙肿瘤吞咽疼痛，不重要！</br>只要活着。</br>完成最简单的能量汲取后。</br>魏瑕甚至拍打司机，开口：“给老子停车，你，下去给老子买吃的，我要炖牛肉，炸鸡！”</br>“热量高的，这些破零食不行！”</br>魏瑕眼瞳通红，他衣服全是零食渣：“还要牛奶。”</br>港台打手沉默，眼神阴郁点着头，一人开始下车去商店购买，一个人将何小东这一些行为发给周乾恩。</br>喝着牛奶，啃着牛肉，没有牙齿不重要！</br>撕成肉丝，然后吞咽，用牛奶冲服。</br>跟吃药一样。</br>炸鸡腿直接撕开，咽进去。</br>喉管异物疼的厉害，每一次都像是扎针一样，应该开始红肿了，魏瑕吐出食物时还带着鲜血，但他擦嘴，漱口。</br>不在意胃里的煎熬和难受。</br>现在没办法治病，他只能选择最简单，给身体能量。</br>“要不要爽一下？”港台打手取出针管，讪笑解释：“公司研发最新的。”</br>魏瑕眯着眼睛接过，有意无意：“瓦邦彭家才是最新的货，你们算什么最新的，有什么资格算新的？”</br>打手嘿嘿笑着：“你试试看就知道了，我们公司研发厉害的很。”</br>魏瑕沉默了下。</br>他现在严重怀疑东昌省港澳集团投资的天海制药集团有很大问题，可能就是周乾恩明面布局之一。</br>明面违禁药物，暗中各种毒品泛滥，这群混蛋双重腐蚀东昌省一代人！</br>看着针管，魏瑕小心翼翼放好，打手奇怪的看着他。</br>“老子下了车，和你们老板谈着，我再打进去，这才爽。”魏瑕更癫狂，嗷嗷的喊着，让两个打手皱着眉。</br>何小东的行为和正常人，乃至是和疯子，滥杀无辜的凶犯都完全不一样。</br>这人喜怒无常，时不时癫狂各种行为，但有时候又聪慧的厉害。</br>坦白来说，周乾恩不喜欢这种人，这种人碰那玩意太多了，废了，废物一个，性格太癫狂。</br>但何小东背后青年军势头太猛，并且何小东还有着东昌省社会关系。</br>周乾恩才勉强选中。</br>面包车还在疾驰，车上，魏瑕没喝水，大部分时间都喝牛奶。</br>小时候牛奶都是给弟弟妹妹喝的，他不喝，弟弟妹妹太多了，家里穷，买衣服，上学读书都花钱还有老爸老妈经常拿钱给那些牺牲叔叔的家人。</br>现在终于能放开喝牛奶了，咕嘟咕嘟，真好喝，魏瑕觉得很甜，香甜。</br>牛肉没有味道，魏瑕现在几乎没味觉，因为身体太多处疼痛，他吞咽食物的疼痛不值一提。</br>吃饭像是啃木头一样。</br>这种机械一样的吃喝在形销骨立的身上很恐怖。</br>以至于两个港台人都感到嫌恶。</br>这人这么废物，凭什么手下青年军那么猛？</br>他的手下凭什么信这种家伙？</br>“牛奶好喝。”魏瑕傻笑着，指着，他指着一个青年军：“你喝，我专门买的。”</br>“你快喝啊弟弟。”</br>魏瑕精神分裂开始来了，他指着牛奶傻笑，期待的，托着下巴。</br>在魏瑕眼中，他看到了魏坪生，这个小孩子喝牛奶腻了，开始嘟囔着委屈要吃肉，好久没吃肉了，天天喝米汤，喝面条，他喝的很累。</br>“弟弟，牛奶对你身体好。”</br>“你要长大个子。”</br>魏瑕将牛奶端到港台打手面前，一名圆脸打手终于忍不住了，猛然推开牛奶，他掐着魏瑕脖子，恶狠狠咆哮：“给老子安静点！”</br>“我真想宰了你！”</br>“周总说你很重要，但你如果不听话，太疯，那也可以换了你！”</br>“懂吗！”港台打手疯狂的掐着魏瑕，如果不是青年军不好控制，他想立刻掐死这个怪诞的老头！</br>“咳咳咳。”魏瑕咳嗽着继续端着牛奶，继续问：“小弟，你多喝牛奶啊。”</br>“是不是没放糖啊。”</br>“我找找。”</br>魏瑕还处于精神分裂，他低着头，开始在一堆零食中翻找，他完全不在意被掐的发红的脖子，只是咳嗽着，眼瞳涣散低着头找。</br>没有糖。</br>魏瑕开始慌了，他喊着：“我找找。”</br>“我肯定找到。”</br>“糖块有。”</br>魏瑕开始像哄小孩一样，他拿着巧克力放入牛奶杯子，轻轻摇晃着，然后继续端着牛奶：“甜丝丝的，快喝。”</br>“明天我去镇子给你割肉，五花肉炖白菜，奖励你考到了前三名。”魏瑕笑着，他眼神很温和，真的很温柔。</br>轻轻的端着牛奶杯，就那么明亮看着港台打手，看着弟弟魏坪生。</br>圆脸打手挠着头烦躁的捶打车身，一边怒骂：“这踏马的是什么玩意啊。”</br>“他精神真没问题吗？”</br>另一面港台打手也一副见鬼的样子，骂道：“没见过这种烂仔。”</br>圆脸打手忍着戾气，喝了牛奶，何小东这才消停。</br>在他眼前，何小东开始呲牙，可他没有牙，他只是露出牙床笑着，说话含糊不清，说着：“真乖，嘿嘿。”</br>魏瑕开始怔住，因为他看到自己右手掌心一个疤痕。</br>这个疤痕像是一个大拇指指纹印在他掌心中间。</br>左手无名指的青铜线戒指丝线都快掉光了，只剩下青铜丝。</br>熟悉的记忆来袭。</br>母亲临死前大拇指摁在他掌心的温度再次炽热来袭。</br>魏瑕依靠在车上，放下杯子，嘿嘿嘿笑着，他又对自己大脑说。</br>“不准犯病。”</br>“我马上要带你回家了，我们去治疗好不好。”</br>魏瑕在哄着自己，他哄着自己濒临崩溃的大脑，轻轻的哄着。</br>“以后你会越来越好。”</br>“所以接下来不能精神出问题，要全神贯注，要把一切力量都用上。”</br>“你要乖乖的。”</br>魏瑕在大脑对自己这么说，他必须哄自己。</br>不然精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罢工失控。</br>现在不能失控，接下来很重要。</br>我要一直醒着。</br>“拜托了。”</br>魏瑕轻轻安抚精神，然后他又开始干饭，九十年代末的北碧府残破凋敝，基建很差，窗外没有什么风景，都是一片一片的荒野。</br>港台打手也不屑道：“这里和东方一样，毫无建设。”</br>魏瑕忽地反驳：“放你吗的皮，东方现在开始建设了，以后肯定好。”</br>圆脸打手歪着脑袋调侃：“老头，你跟狗一样的烂的要死，你怎么知道东方能发展起来？”</br>“白日做梦吗？”</br>魏瑕也歪着脑袋，吃着肉丝，凶戾泛白的瞳孔盯着打手：“老子就是看到了！”</br>“你们这群杂碎看不到。”</br>另一名打手不耐烦：“看到又如何，你踏马的以后要把毒带到东方，他们发展个毛！”</br>魏瑕开始沉默，依靠着背，默默吃着，他忽然朝身后两个人砸去，他没力气，但也砸着。</br>没有原因。</br>砸着，骂着。</br>“老子就是看到了！”</br>“怎么样！”</br>“啊！”</br>“我踏马就是看到了！”</br>“就是有希望！”</br>“咋了！”</br>魏瑕被打手掐着脖子，他指甲开始抓，随手拿着东西砸，没力气又如何，一样进攻，眼神凶狠的盯着。</br>圆脸打手恼怒看着身上的零食垃圾，他烦躁看着窗外：“松开他，何小东是不是疯了。”</br>“踏马的，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刺激到他了！”</br>被松开的魏瑕捆住了手，他还在咬牙骂着，唾沫飞溅：“我就是看到了！”</br>“就是看到了！”</br>“我看到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