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群正心有疑虑，黄仁却正言道：“不错，李天然确有反叛之意。可是，他的背后亦有幕后之人。”

    黄仁一句话，把“笨小孩”、王卓群和井太郎给整不会了。

    “幕后之人？”

    “笨小孩”嘴巴张了张，又闭上，眼神飘忽，像是在搜寻什么。王卓群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井太郎更是直接往后缩了缩，差点撞到身后的树木。

    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沉闷的压迫感。四周，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却像是被禁了音，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

    “笨小孩”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王卓群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黄仁，眼神锐利如刀。井太郎则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脚步，身体紧绷。

    黄仁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王小友，前阵子你为了迁铁铉老先生的骨灰，去黑山那旮沓除妖，应该知道那儿传得沸沸扬扬的，说黑山老妖散功了的事儿吧？”

    他端起酒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眼神扫过王卓群，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像是在看一个刚被扒了龟壳的乌龟，又有点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揭穿的骗局。

    “嘿，那事儿，可真是够热闹的。”黄仁放下酒壶，手指在地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哒、哒”的轻响，节奏感十足，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打着鼓点。“当时啊，那谣言传得，跟野火燎原似的，谁听了不说是‘卧槽，牛逼’？”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直视着王卓群：“不过，王小友，你觉得呢？黑山老妖那老狐狸，真会那么‘好心’，说散功就散功？”

    黄仁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看戏的语气：“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啊，有点‘反转’的味道。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在‘搞事情’？”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抛出了一个问题，然后用一种“你懂的”的眼神看着王卓群，仿佛在说：“兄弟，这一诡计，你中不中？”

    黄仁说完，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卓群，等待他的反应。他的手指依旧在地面上敲击着，但那敲击声，此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王卓群道：“没想到前辈居然也知此事。其实，黑山老妖并未散功，那个谣言只不过是引我等去黑山自投罗网。”

    王卓群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啥玩意儿？”

    身旁的笨小孩张嘴就来，嘴里还嚼着半个果子，含糊不清。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溜圆，像刚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黑山老妖？散功？自投罗网？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吧！

    王卓群没理会外公的惊愕，他目光扫过四周，回忆起黑山的状况。这黑山，说是山，其实更像是一片巨大的、被遗弃的坟场。山体漆黑，仿佛被什么东西烧过一般，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息，像是陈年的霉味，又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体味。

    山脚下，稀稀拉拉地散落着一些破败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模糊不清的符文，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偶尔能看到一些枯死的藤蔓，像鬼爪一样缠绕在石碑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王卓群说了这些以后，“我的天，这地方，比我上次去九华山还阴森。”井太郎小声嘀咕了一句，下意识地往望王卓群身后缩了缩。他摸了摸脖子，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卓群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比划出一座高耸的山峰。并言道，那山峰被一层浓重的黑雾笼罩着，仿佛是这片坟场的中心，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谣言，就是为了把我们这些‘勇士’，一个一个地引到这里来，然后……”王卓群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井太郎顺着王卓群的比划看去，咽了口唾沫，感觉嗓子眼有点干。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冰凉。

    “那王小友可知是何人散布谣言？”“还望前辈告知。”“散布谣言之人，便是李家幕后的幕后——黑狐娘娘。”“黑狐娘娘？”

    “黑狐娘娘？”王卓群眉毛一挑，嘴里紧咬起牙齿，咔嚓一声脆响。

    “对，就是她。”黄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小刀子，在空气里划拉着。

    “黑狐娘娘……这名字，听着就一股子狐媚子味儿。”王卓群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此时，偶尔有几声不知名的虫鸣，在寂静的四周显得格外刺耳，像是有人在黑暗里偷偷摸摸地数着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低声咒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泥土味儿，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黑狐娘娘？那不是暗系妖界的二把手嘛，仅次于黑山老妖那种级别的。”“笨小孩”撇了撇嘴，一副“我懂的”表情。

    话音刚落，一股阴冷的风呼地一下刮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刚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周围的树木枝丫扭曲着，像张牙舞爪的鬼爪，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晃来晃去，让人心里发毛。远处，几只怪鸟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喊，在这死寂的四周里显得格外刺耳。

    “笨小孩”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扫视着四周。他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原来，黑狐娘娘，暗系妖界副总，这名头听着挺唬人，但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副”字儿，就是个摆设。黑山老妖那老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摆谱，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黄仁接着再现了黑狐娘娘设下阴谋的那一幕。“嘿，这修真界五大派，最近是不是闲得蛋疼？”黑狐娘娘一边把玩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身边的属下。属下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黑山老妖散功”之类的字眼。

    黑狐娘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轻点纸条，仿佛看到了什么好戏。“散功？这谣言，我喜欢。”她轻笑一声，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在品尝什么美酒。

    没过多久，王卓群那帮“十位英雄”就浩浩荡荡地杀向黑山。黑狐娘娘就坐镇后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静等着天大的好事。

    “啧啧，这诸葛三郎，还挺会捡漏。”当黑山老妖被诸葛三郎那小子给“带走”的消息传回来时，黑狐娘娘只是耸了耸肩，把最后一块瓜子扔进嘴里。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镜子里映出一张妖媚却又带着几分凌厉的脸。她理了理身上那件暗红色的长袍，袍子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狐。

    “好了，是时候换个‘总’字了。”她轻声自语，然后迈步走出了自己的宫殿。门外，一群原本属于黑山老妖的妖族，此刻正低眉顺眼地等着她。黑狐娘娘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径直走向了那张属于“总头领”的宝座。她坐下，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狐娘娘那小眼神儿，贼溜溜地转着，不像黑山老妖那老家伙，就知道守着一亩三分地。她这野心，啧啧，那是想搞个大手笔，把人类世界给掀翻了，再把妖精世界给整出来。

    于是，黑狐娘娘找到了一个可利用之人。

    “太子殿下，您看，这不就是您一直等的时机吗？”黑狐娘娘谄媚地凑上去，手里还捧着个发光的珠子，也不知道是啥。

    地狱里，阴森森的，空气都带着股子腐朽味儿。一个身影缓缓站起来，正是那唐太宗李世民的长子——李承乾。活着的时候没当上皇帝，这会儿死了，那股子不服气劲儿还没消呢。他拒绝投胎，就这么在地狱里蹲着，等的就是这一刻。

    李承乾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皮，那眼神儿，跟开了刃的刀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黑狐娘娘。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像是在活动筋骨，又像是在积蓄力量。

    黑狐娘娘见状，嘿嘿一笑，把那珠子往李承乾面前一递。

    李承乾没接，只是缓缓伸出手，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那弧线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直奔黑狐娘娘手中的珠子。

    珠子“噗”地一声，化作一团黑雾，瞬间没入李承乾的眉心。

    李承乾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眸里，闪烁着比地狱的火焰还要炽热的光芒。

    他向前迈了一步。

    接着，李承乾就离开了地府。

    夜，黑得跟墨汁打翻似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陈年的霉味儿，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破败的宫殿里，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斜斜地照进来，地上全是碎瓦砾和灰尘，踩上去“咯吱咯吱”的，跟老鼠在开派对似的。

    “咳咳咳……”

    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响起，紧接着，李承乾的身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那人一身龙袍，虽然破烂，但依稀可见当年的金碧辉煌。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又有一丝……期待？

    “这是哪儿？我……我不是死了吗？”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那身影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李承乾？”那声音带着一丝魅惑，又有点儿像在逗猫，“醒了？”

    李承乾猛地转过头，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被一种莫名的狂喜取代。

    “黑狐娘娘？是你？你……你救了我？”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黑狐娘娘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诡异。“当然，本宫可是你的头号追随者，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没落下去呢？”她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着一丝蛊惑，“而且，本宫还打算帮你一把，让你重回巅峰，甚至……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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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更上一层楼？你是说……称帝？”

    “你说呢？”黑狐娘娘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就在这时，另一边传来一阵更加响亮的咳嗽声。李承乾和黑狐娘娘同时望去。只见另一个角落，一个身披铠甲，虽然同样破旧，但依旧威风凛凛的身影，正缓缓站起身。那人面容刚毅，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

    “这是……李靖？”李承乾脱口而出，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黑狐娘娘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李靖那张熟悉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没错，卫国公也回来了。有了你们两位，这大明的江山，可就热闹了。”

    李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目光扫过李承乾，又落在黑狐娘娘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跃跃欲试。

    黑狐娘娘看着两人，脸上笑容更甚，她伸出手，指向宫殿之外那片漆黑的夜空。“走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李承乾迫不及待地迈开脚步，李靖紧随其后，两人都看向黑狐娘娘，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不久后，黄山深处，那地洞黑黢黢的，一股子霉味儿混着土腥气，熏得人直皱眉。洞口边，几堆篝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火光跳跃，映得洞里洞外都是一片昏黄。

    “我说，这地方也太‘接地气’了吧？”李靖搓了搓手，声音带着点儿不适应。他扫了一眼洞里那些简陋的石桌石凳，还有墙上挂着的几张粗糙的地图，嘴角抽了抽。

    李承乾坐在最里面，背靠着湿漉漉的岩壁，手里把玩着一块不知名的石头，眼神幽深。“老李啊，咱们这叫低调，懂吗？不像那些皇宫里，金碧辉煌的，一看就容易被盯上。”他说话的语气倒是挺轻松，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低调？这简直是‘丐帮分舵’吧！”李靖忍不住吐槽，他瞥了眼洞口，那里站着几个黑衣人，身形挺拔，一看就是练家子。

    李承乾没接话，只是把玩石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抬眼看向洞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李天然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李靖一听，立刻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消息是有的，不过……那小子，有点儿意思。”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好像对咱们的‘大业’，挺感兴趣的。”

    李承乾闻言，手指在石头上轻轻敲了敲，发出“哒哒”的轻响。他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山林。夜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有意思就好。”李承乾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目光扫过洞里的几个人，“都打起精神来，这出戏，才刚开始呢。”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李靖：“这是我刚写好的计划，你拿去看看，明天一早，咱们就得动起来了。”

    李靖接过纸，展开一看，眉头瞬间拧了起来。他抬起头，看向李承乾，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洞里更深处走去。

    李承乾看着李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洞口，那几个黑衣人依旧笔挺地站着，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他缓缓抬起手，在空中虚握了一下，然后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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