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学府代表,梁卧虎,前来拜访。”
这句话,回荡着整个玉霄池,甚至周遭数万丈远的距离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玉霄池主峰贵宾席上,玉霄池的宗主脸色极不好看,郑秋禾和梁卧虎徒弟悲从来的那点事,当年闹得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如今郑秋禾成婚了,一向对玉霄池不感冒的梁卧虎会代表商淮学府前来参加婚礼,这明摆的就是来找茬的,来砸场子的。
玉霄池的太上长老咳嗽了一声,示意端木燕克制情绪,喜怒不形于色,无论如何,今天是两大宗门大喜的日子,正所谓来者是客,无论梁卧虎是抱着什么目的前来,是祝贺还是找茬,都不宜动粗,何况梁卧虎的身份还不简单,这个更是要考虑到的问题。
另一边,淮不念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梁卧虎要做什么,她心中很清楚,只是现在局势复杂,她作为皇室的代表,是要保持中立态度的,哪怕三大学府是皇室一手扶持的。
她可以偏袒梁卧虎,可是,皇室不行。
梁卧虎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然,这个轰动只是在少部分知情人里面,大部分人还是神色如常,不知道梁卧虎此行多半就是过来找茬的。
梁卧虎代表的是商淮学府,带来的贺礼是一件不少,甚至梁卧虎本人还搭了不少贵重的东西下去,他的打算是先礼后兵,既然是提亲,厚礼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谈不拢,那再另想办法。
走入玉霄池,一股股精纯的灵气扑面而来,挂在山上的瀑布,悬落下来的灵泉,天上盘旋飞舞的灵禽瑞鸾,俨然就是一处上等的洞天福地。
在这地底下,显然埋了一条灵矿,整个宗门也布置了大大小小的聚灵阵,这样才能使宗门内的灵气不外溢出去,还能吸收外界的灵气进来。
不得不说,玉霄池有些地方是要比商淮学府好许多的,但这就局限在少部分地方,就例如门下弟子的修为,强弱皆有,没有商淮学府那么全面。
宋知好奇的张望着,三大学府都有派人过来参加婚礼,他看到了淮幼幽,也看到了曾子裘,基本上参加了拜山会的天骄,有很多都跟随着自家长辈到了。
不过,宋知却是没有看到崔燕返,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他还想着有机会跟崔燕返再打一架,那时候要不是他及时使出来唤魔卷,他估计都败在崔燕返的手下了。
崔燕返是真的强,至少他不使出唤魔卷这一招杀手锏,他是打不过崔燕返的。
淮幼幽察觉到宋知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宋知,她心情本就不怎么好,先是她的救命恩人找不到,还被人冒充,这就很让她气恼了,结果她二哥还被宋知的师兄打败,掉下了天榜第二,她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灵阮灵羽两姐妹看到宋知,热情的挥挥手,宋知打败崔燕返的消息,可是传播开来了,他的实力从一匹让人拭目以待的黑马,摇身一变,成了大秦最一流的天骄。
如果说先前的宋知只是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忌惮的话,那打败崔燕返的宋知,无疑是让人多了几分危机感。
原因无他,宋知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短短的两年时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练气士,突然就跻身诸多天才之上,最关键的是,宋知在进入商淮学府之前,是没有任何的练气底蕴支持他修炼的,凭借的是自身傲人的刻苦天赋。
在进入商淮学府之后,有商淮学府这个大靠山的强力支持,宋知把之前欠下的空档期补上,再给他几年的时间,还能有谁是他的对手?怕是曾经的一些老牌天骄,也不如宋知半点。
“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玉霄池前代圣女与颂名派少宗主的婚礼,我耶律容在此由衷的感谢。”玉霄池的太上长老起身说道。
这种客套话,原本是端木燕这个宗主开口说的,但前来祝贺的大人物太多了,凭一个端木燕,是压不住这个场子的,耶律容是玉霄池最强的一人,也是资历最老的一个,由她来开口,最合适不过。
在场一片寂静,只有耶律容的声音,回荡不休。
“让我们有请这一对璧人上场,请天地共鉴,诸位共贺他们的成亲仪式。”耶律容灿烂的笑了起来,满脸的褶子犹如老树的树皮。
“慢着。”梁卧虎开口打断了耶律容的话,随即站起身来,很是礼貌的向耶律容抱拳。
不过,在众人看来,梁卧虎再怎么礼貌,在打断耶律容话的时候,就已经是不礼貌了,这个抱拳的动作,更是可有可无。
“梁大学司,你可有要事?”耶律容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却还是笑着问道。
端木燕紧咬着牙,极力的克制着自己,风韵犹存的脸颊尽是寒意。
这个梁卧虎,要找事情了。
惧怕玉霄池的人,脸上虽不露声色,但内心还是很好奇的,不惧玉霄池的人,这时候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好事的笑容,他们还想着什么时候能打起来。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
“我听闻贵宗的郑秋禾圣女跟我的爱徒有一段不可述说的缘分,但因为贵宗的插手,导致两个人不欢而散,我在此想恳请耶律前辈,能否做主让我爱徒见上郑秋禾一面,如果郑秋禾在见到我爱徒之后,还是执意嫁给颂名派少宗主的话,我可以给贵宗一份赔礼。”梁卧虎淡淡笑道。
“梁卧虎,你放肆!!”端木燕拍案而起。
“我们玉霄池光明磊落,名门正派,岂能干预弟子情缘。”
“哈哈哈哈,这还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羊头安在猪身上,用来形容你一点也不为过。”淮不念旁边的一名褐衣青年大笑道,一点也不顾及玉霄池的情面。
“小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端木燕脸黑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样,别的人她可以大声呵斥,但隆则王的爱子,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别看隆则王只是一个郡域的王爷,但这个王爷,可是执掌着部分兵权的,她玉霄池再嚣张,也嚣张不到隆则王的头上。
“我什么意思?我没意思啊,郑秋禾辜负悲从来这件事,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还要本世子多说什么。当年要不是郑秋禾为了一颗神树道果,在背后捅了悲从来一剑,然后又把悲从来困在落日山脉,你觉得悲从来会变成这样?”隆则王世子不屑说道。
“哦?那不知小世子可有证据表明是郑秋禾辜负了悲从来?又不知小世子是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的?”玉霄池的一名长老质问道。
“哈哈,老家伙,你这话真的是说到头了,本世子是没有证据,不过,你要是问本世子为何知道的这么详细,那本世子可以告诉你,因为,本世子也在落日山脉,亲眼所见,你玉霄池的郑秋禾,趁悲从来没有防备,重创了悲从来,夺走神树道果。”隆则王世子讥讽笑道。
那名质问的玉霄池长老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你知道让本世子最恶心的一点是什么吗?那就是悲从来在落日山脉,救了郑秋禾数次,以一己之力护了郑秋禾的周全,但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会从自己的背后捅刀子。”
“甚至在出落日山脉的时候,悲从来在面对伤害自己的郑秋禾时,依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问郑秋禾为什么会伤他,郑秋禾的回应,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我一想起来,就觉得讽刺,她说,是你们指使她干的,还说,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淮盖允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当了婊子又立牌坊,恶心到让人想吐,我要是悲从来,在那时候就应该杀了郑秋禾,真替悲从来感到不值,呸。”
“要不是我爹让我过来走个过场,本世子都不想踏入这里半步,我怕我回去之后,也变得不要脸起来。”
淮盖允句句带刺,没有半分留情,说得全都是恶心玉霄池的话。
尽管玉霄池的弟子长老愤怒不已,但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愤怒的咬着牙。
如果说愤怒能杀人的话,估计现在的淮盖允可能连渣子都不剩了。
淮苏赴坐在淮不念的旁边,淮盖允的心直口快简直让他舒服的不得了,句句说出他心里想说出口的话。
他是二皇子,有些话不能明说的。
可淮盖允不一样,他爹是郡王,家大势大,向来只要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份,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些话,也不怕得罪别人。
玉霄池愤怒归愤怒,不过她们是反驳不了的,因为这是事实。
梁卧虎面无表情的瞥一眼端木燕,目光随即看向耶律容。
比起反应激烈的端木燕,颂名派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
所有人都在看着耶律容,看她要怎么选。
答应梁卧虎的要求,那无疑是在抽玉霄池和颂名派的脸,在这种举足轻重的场面,丝毫不亚于抢亲。
但如果不答应的话,梁卧虎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大打出手,那对谁都讨不了好,尤其是玉霄池。
ps: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