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淮学府出来,宋知祭出了飞行灵兵,虽然进阶灵田期之后就具备了长时间飞行的能力,更别说现在是道种期,但京城离神奉郡还是很远的,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就算他灵力再浑厚再多,也遭不住这么久的飞行。
宋知在灵镯内取出两块灵晶,放在供灵禁制上面,立即赶往神奉郡。
宋知乘坐的飞行灵兵是他自己炼制的,足足铸炼了差不多两个月,各种名贵的铸器材料都熔炼了进去。
他对自己炼制的灵兵很自信,能攻能守,禁制一应俱全,只要不是神树期的全力一击,都不可能摧毁他的飞行灵兵,他要是想跑,神树期也追不上他。
宋知手心攥着拳头大小的灵晶,这种晶体是从灵矿里开采出来的,里面蕴含着精纯的天地灵气,品阶越高的灵晶,对修炼就越有利。
他手里的灵晶是中等的灵晶,在中等灵晶的上面,还有上等灵晶,无上灵晶两种。相比起市面常见的中等灵晶,上等灵晶和无上灵晶就显得比较少见,因为它们出土的矿脉,一般都不会经过民营的手,通常都是官道开采,流通也在上流社会。
灵晶,就是练气士的货币,就跟普通人购买物品所需的金银铜币一样,两者并不冲突,是两个圈子的事情。
普通人拿金币去购买延年益寿的丹药,那基本不太可能,也没有多少炼丹师会卖,因为在那个圈子里面,金钱对他们而言,作用微乎其微,远不如可以修炼,补充元气的灵晶。
同样的,练气士要是想拿灵晶去购买世俗的一个大宅子,也不太可能,一是灵晶比金币珍贵得多,二是普通人也用不上灵晶,没有练气资质的人拿着灵晶,就跟拿着一块比较好看的石头一样,没什么差别。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货币,练气士也有练气士的货币,两者并不冲突,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平衡的秩序,而维持这个平衡秩序的人,自然就是大秦的国主,秦皇。
他所写下的政策,不仅影响到了大秦,其他六国也多多少少采用了这个办法,这样才能达到世俗和练气相互交融,又互帮互助的作用。
宋知身旁摆了五百枚灵晶,这里基本上是他的全部家当,商淮学府奖励给他三百枚灵晶,他临走前又用他的学府分换取了两百枚灵晶,用于日常的修炼。
外面的灵气肯定是不如商淮学府的,商淮学府的地底下不知道埋有多少条灵矿,又布置刻画了无数的引灵禁制,周遭的天地灵气都被引灵禁制吸进商淮学府,可以说,商淮学府的灵气浓郁程度,是外面的三四倍之多。
宋知为了保证自己的修为不落下,只能是用上这些中等灵晶,用于日常的练气,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半天时间过去,将近四百枚灵晶被宋知吸食的干干净净,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细细的粉末。
宋知睁开眼,他已经到神奉郡的境内了,这一路还算是比较平稳,中途没有出什么事情,这是值得庆幸的。要是再来一次那次的事情,宋知都会觉得很头疼,即使他也是道种期了,可是他也不想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叛贼。
宋知打开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他要去的是一个叫北鎏河的地方,这个地方说是叫北鎏河,但准确的说,它是一条浩瀚的大江,把大秦、大魏、大燕三个王朝隔绝开来。
在北鎏河的对面,左边是大魏,即是大魏王朝,右边是大燕,即是大燕王朝。
大秦隔着北鎏河,遥遥与两个王朝对峙。
北鎏河有三大军事重地,又被称之为大秦的三大铜墙铁壁,分别是擎天城、尧天城、兆天城,它们盘踞在北鎏河的上游,易守难攻,阻挡了无数进犯的叛贼。
宋知此行的目标,是北鎏河的尧天城,离他现在所处的地方,约莫是一个时辰的距离,全速前进的情况下,应该也就在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眼见天色渐晚,日落西山,宋知没有急着赶去尧天城报道,打算原地休息,第二天再过去。
宋知找到一座荒废许久的破庙,刚要抬脚走进去,他忽然想起娘亲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
在之前,娘亲是严禁他去这些荒郊野外的破庙的,原因无他,就是在这些人迹罕至的野外,会出现很多的土匪强盗,这些土匪强盗大多都没有固定的栖身之所,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安身之处可能就是寺庙了。
一般寺庙都建在山上,或者偏僻的地方,这样更方便他们藏身,所以当一个人的时候,最好不要进庙。
宋知转念一想,他都是道种期练气士了,难道还能有一个神树期的盗贼来劫他不成?
抛开这个问题,宋知走进寺庙。
寺庙里面就跟外面看起来一样,残垣断壁,破破烂烂的,天花板还有一个水缸大小的破洞,地上到处洒满掉落的灰色瓦砾,蜘蛛网一层层堆积,宋知推开门的一刹那,厚重的尘埃纷纷扬扬的吹起。
值得一提的是,寺庙在如此破败的情况下,还立有一尊石佛雕塑,柔和的月光顺着天花板的大洞倾泄下来,映衬在石佛又慈祥的面容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异样的灵性。
宋知双手合十,在寺庙里找到了一根还未燃尽的香烛,点火立在石佛的面前。
他忽然想到,得亏这尊石佛是石头雕刻的,要是别的东西制成的,估计也不会留在寺庙内了。
宋知摇头笑了笑,吹散石像地上的尘埃,席地而躺。
在寺庙的后面,有两双眼睛正如狼似虎般的盯着宋知,一男一女,是两兄妹。
男的叫渠麝,女的叫风铃,他们是不远处一个村庄的人。
“哥,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风铃约莫八九岁的样子,身材娇小瘦弱,稚嫩的脸颊沾染着脏兮兮的泥土,遮掩不住的蜡黄,那是长久以来的营养不良造成的。
“我不想的,可是再不凑够钱,我们全村人就都得死。”哥哥渠麝有些挣扎,他拿刀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这是害怕的表现,因为杀人谋财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干。
“哥,我害怕。”风铃瑟瑟发抖,蜷缩在渠麝的身边。
“玲儿别怕,等哥哥把钱凑够,就带你去繁华的大京城,吃你最爱的大肉包子。”渠麝比风铃大不了几岁,可这时的他,俨然就跟一个小大人一样安抚着妹妹。
“玲儿转过身去,不要看。”渠麝安抚好妹妹的情绪,紧张不安的走向熟睡中的宋知。
看着近在咫尺的宋知,渠麝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负罪感,不断的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杀你,我们全村人就都得死,如果可以,下辈子我再报答你……”
说罢,渠麝下定决心,一刀劈了下去。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