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司司首林寻甚是不解,此时此刻去大罗天相当不明智,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正如杜泠鸢说的,躲在环宇仙殿里不问世事最安全,那天地帝兵的防御据说圣人王都奈何不了。
当日与龙形骷髅一战,帝子本可躲进环宇仙殿,可是,高高在上的帝子怎么会这般不堪,岂不是辱没了人族大帝谢九城的赫赫威名,宁可死也不愿躲。
作为功曹司的司首,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殿下,不知道此时去大罗天准备做什么?”
谢温情不假思索的道:“向孔家公主孔黛雪求亲。”
孔家公主竟然又与他在地球上的未婚妻的名字重合了,这真的是匪夷所思,他现在很好奇两人是否长的一模一样。
他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是不是时空出错,因果混乱,他们一起穿越到了这里。
杜泠鸢是一模一样的,刘晓文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记忆似乎完全不一样。
听到这个不靠谱的目的,林寻内心深处简直是被惊掉了上下两圈牙齿。
以为大难不死性情会有所改观,也确实改观了一些,哪想到不过是一时兴起。
“殿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事大帝在时都吃了闭门羹的,如今大帝不在,孔家会愿意?”
内心鄙夷就只是在内心鄙夷,面上还不能表现的很不屑,他林寻没有这底气和本事。
谢温情胸有成竹的说道:“孔家不愿意是因为没有给出孔家想要的东西,如果准备一件孔家想要而没有的东西作为聘礼,我想孔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孔家想要什么东西,殿下给的出。”
林寻很是纳闷,这位帝子明显的变了不少,变得机智沉稳了许多,可是做事怎么就这么稀奇古怪呢。
话说的完全正确,目的性强,条理也很清晰。
可是,孔家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你帝子给的出吗。
莫非你能把这举世无双的帝兵环宇仙殿给送出去当聘礼。
帝子啊帝子,你要是能送出,我林寻也跟你到头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谢监首,随我去宝库,叫白总管来打开宝库。”谢温情没有回答林寻的疑问,而是准备去宝库。
谢家宝库,曾经里面什么宝物没有。
用龙族圣龙王的骨头铸造的圣兵十八打骨鞭。
孔雀羽毛编制的圣兵白玉黑紫扇。
圣兵混元冠。
圣兵打鬼棒。
……
大道圣兵鸿蒙仙剑。
大道圣兵乾坤刀。
大道圣兵天地无字碑。
珍惜的极品仙元石,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应有尽有,数以百亿斤计。
大道太极丹。
不死仙药,人参果,蟠桃。
各种品级仙脉
……
死去的帝子不知道吃了多少灵丹妙药,几乎都是浪费的多。
他现在的仙虚境修为都是他那人族大帝硬生生给用丹药和大帝手段给堆上来的。
若是换到其他天才身上,怕是至少要多培养三尊圣人出来。
如今所剩无几。
走在空空如也的宝物架间,谢温情并不像以前一样喜怒行于色,而是兴致高昂的左瞧瞧右瞧瞧。
他拿起一件黝黑的长枪端详一阵子,这枪看似跟一般宝器没区别,然而,谢温情神魂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同,说不上来。
问道:“这是一件古宝吧,红缨闪电枪。”
白总管双手拢在袖子里回复道:“是的,殿下。”
谢温情若有所忆的回想了起来,一会儿说道:“我记得天罡仙将谢滨的枪法早已经登峰造极,却只是使得一杆极品宝器,把这红缨闪电枪赏给他,希望他能早日触摸到大道的门槛。”
谢长明眼疾手快,一把接过了谢温情抛给他的长枪,道谢道:“多谢殿下赏赐,回头我叫谢滨亲自来谢。”
谢温情不置可否,目光再度逡巡在宝物架子上,没发现什么好宝物,最高也就刚刚那件准圣兵。
那些圣兵和大道圣兵都一件不见了,他记得可不是这样,宝库里不是这样空落落,难道有人监守自盗。
他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内务府总管白勤那张老脸,一副波澜不惊雷打不动的神情,不是一根老油条,也是一只老狐狸,拿他是没办法的。
依仗他这位半圣的地方多着呢,如果杜泠鸢不来,白勤是现今帝族谢家最高修为之人。
“打脸不打脸,堂堂帝族谢家,落魄至此。”
“便宜老爹,我真不知道你这光杆司令怎么在万域诸天能称帝成功。”
“是你强的太离谱,还是万族弱得太离谱。”
“我是真没发现万族弱在哪里了,便宜老爹啊,我也真没发现你强在哪里了。”
谢温情的记忆中,自从懂事开始,他只知道便宜老爹没干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情。
基本上就是请来万族巨擘喝喝佳酿仙酒,作作乐,看看仙女群舞,吃吃人参果,吃吃蟠桃,顺带收收丰厚的贺礼。
也不是全然没做什么,至少是给他婚配了五桩大姻缘,应该有六桩才对。
孔家的那桩没有凑成而已,他记得便宜老爹仔细下过功夫,奈何孔家小女死活不答应,因此,他少了一位帝子妃。
所以说,有些事情也不是万族共尊的大主宰能够单方面主宰,凡事还是有进退取舍。
在宝库内走了一圈,看了一个遍,剩下最多的还是仙元,据白总管统计,谢家宝库剩下的仙元还有拾亿斤。
“拿出五亿斤仙元作为此次孔家求亲的聘礼,白总管拿最近一百年的花销账单给我看看。”
谢温情放下话,转身即走,不给谢监首和白总管质疑的机会。
帝子谢温情渐渐远去,谢监首终于是忍不住犯糊涂的道:“白总管,你说这次求亲孔家仅仅用五亿斤仙元,能成的几率有多少?”
“孔家缺五亿仙元吗?”白总管有点哭笑不得,望着光彩夺目的仙元,内心在替大帝滴血。
谢监首仔细分析着说:“五亿仙元对于一般氏族或许有一定吸引力,对于我人族超一线世家孔家来说,可有可无。”
白总管狐疑的说:“殿下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经此一难,殿下……”谢监首没有说出口,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壳镚子。
白总管表示认同,轻轻快速的点了五下脑袋,他也怀疑这位志大才疏的帝子殿下脑壳是不是被打坏了,没有完全好。
沉吟一阵子,白总管煞有介事的说:“还是有必要请药山张家圣人来给殿下仔细诊治诊治。”
白总管故意停顿了下来,希望谢监首能够自告奋勇的认同拥护,然而谢监首没有这么做。
白总管很郑重的看了一眼谢长明,直白的敲打道:“此事,我们应该竭尽全力去做,不为帝子,也得为大帝做一些事,谢监首啊,你与大帝都是同族人,应该知道没有大帝,就不可能有我们的今日。”
谢监首心底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自豪的说道:“我始终没有忘记是大帝为我们逆天改命,没有大帝哪有我如今的修为地位,哪有我谢家鸡犬升天,闻达于万域诸天,受到其他氏族尊重。”
白总管拍了拍谢长明肩膀说:“谢监首跟大帝都是一族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休戚与共的道理很明白。”
谢监首眼里流露出一抹担忧,深思熟虑的说:“我怕殿下在胡闹,我们这些跟随大帝的老人没有起到提醒建议的作用。”
白总管感慨颇深的说:“尽人事,听天命,但求问心无愧,这话我希望你跟林司首好好说说。”
谢监首若有深意的叹息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此一时彼一时了。”
白总管还想规劝,谢监首转身向宝库大门走去了。
“来人。”白总管喊道。
一名白衣内侍小跑了进来,问道:“白总管,何事吩咐。”
白总管说:“去让宝库黄主事把近一百年的花销账单给殿下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