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或者对有些人来说。
这种环境太安静了。
没有激情。
单调。
可对于小山村。
李长生十分喜爱。
心中的安宁远比任何东西都来得珍贵。
“老师，老师！”
“……”
“什么事啊？”
李长生轻声的回应。
或许是穷人孩子早当家。
又或者是知晓读书的不易。
这些孩子学得很认真。
小山村的孩童并不多。
这地方太偏了。
愿意嫁进来的人很少。
哪怕有柳家的帮衬。
至于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
故乡对于人的意义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前世的国家有这么一句话：落地归根。
又有一句话叫：故乡难离。
这道理是一样。
无论走了多远。
心中最柔软，埋藏最深的永远是故乡的泥土。
“老师，人之初，性本善，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人出生的时候本性都是善良的。”
启蒙应该没有比三字经更合适了。
至于说抄？
读书人怎么能用抄。
这是借鉴。
“那什么是善良呢？”
“善？这个我知道，淮先生的名字就有。”
“对了，就是这个善。”
“嘻嘻，老师我聪明吧。”
“老师我知道。”
“我们也知道。”
“……”
“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没错善良就是跟淮老师一样，对你们很好，很好，这就是善了，好了今天该念三字经了，念得好，每人奖励一个鸡蛋，开不开心。”
“噢！”（欢呼）
“老师最好了。”
“老师最善良了。”
“……”
哟，不错哦。
还学会学以致用了。
李长生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弧度。
将本来就有的鸡蛋说是奖励。
果然机智如我。
这可不是骗。
只是提前让他们体会社会的残忍。
真是用心良苦啊！
做老师做到我这份上。
没谁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老师我们念完了。”（齐声）
“嗯，都念得很好，中午每个人都有鸡蛋。”
耶……，
哦……。
“老师，今天的书念完了，你还讲故事？”
“今天就不讲了。”
“讲嘛，求求你了。”
“老师求求你了。”（齐声）
“要老师讲也可以，回家后每人要多写一遍三字经，明天我要检查，能不能做得到，做得到，老师就讲。”
“做得到。”
“好，这是你们说的，可不是老师逼你们的，做人要……”
“言而有信。”（齐声）
李长生微微一笑。
“孺子可教也。”
孩子难教？
这得看方法。
在李长生看来，这些孩子可比前世的熊孩子好教育多了。
其实孩子要的很简单。
陪伴和理解。
而不是强加的为你好。
……
可惜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前世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孩子成为低头党。
陪伴的代价远远超过了一部手机的价值。
有生活的无奈。
也有社会的无奈。
这么算起来。
某种意义上。
可比前世的孩子幸福多了。
“今天说到善字，那么我们就讲一个跟善良有关的故事，话说在青城山下，有一条修炼千年的白蛇，有一日……”
李长生将《白蛇传》给稍微改编了一点。
没了那么多情情爱爱。
白蛇依旧报恩，只是没用那种方式。
免得小孩子多了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法海依旧的坏。
许英雄？
直接成路人甲了。
就得了个报恩的对象。
挺合适的。
免得小孩子有样学样，都成窝囊废了。
这人又懦弱，又胆小，又耳根轻……，
当年看影视的时候。
总觉得白蛇眼睛有点瞎。（个人看法，不喜勿喷。）
“老师，妖怪不是都是坏的吗？”
“那你觉得白素贞善良？是坏妖怪吗？”
连连摇头。（整齐）
“这就对了，人有好人坏人，这妖怪自然也有好有坏了。”
“可爹和娘都说妖怪是坏的，还说我们不听话妖怪就要来抓我们了。”
“这些话或许对你们来说有些远，今天我就先给你们讲讲，至于对与错，就得你们日后去理解了，
成见是一座大山，妖怪就是坏的？谁规定的，不可否认，许多妖怪都喜欢吃人，可也有善良的，好坏不能单纯的从种族来决定，得用心，用眼去分辨。”
“不懂？”
“老师举个例子，故事里的法海你们觉得是坏人，还是好人呢？”
“坏人，老是要抓白素贞。”
“就是，就是……”
啪~
双手一拍。
“这不就得了，这就是单纯的用种族来决定对错了，这个问题对你们来说还有些早了，只要记住，凡事不能单纯的用常识来判断，需要有自己的选择，选择自己去看，去听，才能决定一件事物的好坏，懂了吗？”
“不太懂！”
李长生戛然一笑。
“记得今天这些话，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了，现在都去吃饭，下午等淮老师上完课，在给你们讲别的故事。”
“噢！”
“老师最好了，老师就是好人。”
“淮老师也是。”
“……”
李长生收起书本。
孩子的世界远比成年人要简单。
真是羡慕啊！
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不是吗？
“李兄当真觉得妖怪也有好的吗？”
“为何不信？”
“难道不会与世人格格不入，不会觉得叛经离道？”
“世人的看法与我何干？我是李长生，李长生是我，
每个人只为自己而活，别人代表不了你，也决定不了你，醒与醉，对与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难道别人的就是对的，大众的就一定是对的？
千年前认为对的事情，千年后依旧是对？
可能是，可能不是，但我就是我，谁也无法否定我。”
“可是……”
李长生拍了拍手掌，站了起来。
“就好比你现在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看法，谁又能肯定一定是对的，做好自己就成。
别人的看法，觉得有道理就听一听，觉得没道理？
就去他娘的，我就是我，不会成为别人，别人也不会成为我。”
淮守善先是一愣。
又笑了。
去他娘的？
俗。
真俗。
可真是句有道理的话。
“没错，去他娘的，哈哈……”
“去他娘的……”
两人相视一笑。
“去他娘的。”（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