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心的眼眶通红,站在原地泪水盈眶。
她还要说话。
却是突然看到纪墨慎的背后,绿色的树枝上,缠绕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
在她的目光与那条蛇阴冷的蛇瞳对视上时。
蛇嘴突然大张,冲她露出毒牙。
“啊!!!”
叶子心吓的往后退了几大步,
“蛇,蛇啊!”
在场几个孩子也看见了那条蛇,顿时吓的掉头就跑。
“哇啊啊啊,有蛇。”
“付家有毒蛇,阿娘,我不要在这里读书,呜哇哇。”
前厅里,几个穿着贵气的勋贵,正在同付大儒打太极。
有人语气中含着威胁,
“付大人,你这小宅子,我来来回回就进了五回,我们家的子侄就没一个你能看得上的?”
也有人笑着说,
“若是我们家这个孩子,付大人还看不上,那付大人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学生?付大人尽管说,我们家定然为付大人找来。”
求学有什么错?
就算他们绵里藏针,强压着付大儒一定得收一个他们家的孩子。
那也是为了让自家的孩子,得到一个好的教育。
付大儒能有什么意见?
他有本事写札子到陛下那里告他们去!
看看这一状告到陛下那里,陛下是责罚他们,
还是劝付大儒不要这么的小气。
众人的脸上得意洋洋。
付大儒说他们家的孩子一个个的眼高于顶,看不起纪家的那两个小孩儿。
那他们就领一些不眼高于顶的小孩子过来,
总之付大儒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付大儒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
这一些权贵们今天带过来的那一群孩子,他方才远远的看了一眼。
的确,身上没有了那种狂妄自大的感觉。
说实话,这一些权贵们这一次的确花了一些心思,找来了不知道哪一些旁枝末节的孩子。
一个个的也显得很聪明伶俐,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蠢笨的。
这一些权贵们的目的就是让付大儒挑不出刺来,一定要将自己的手伸到付大儒的院子里。
但事情的本身并不是出在孩子的身上,而是出在这一些权贵们的身上。
孩子又有什么错?
单纯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是一张白纸。
让这一些孩子带有有色的眼睛,去看谨儿和慎儿的。
是这一些大人。
付大儒紧紧的皱着眉头,如果这一些孩子&nbp;不改变他们的家庭。
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耳濡目染,用一种更加隐晦与轻蔑的姿态面对谨儿和慎儿。
所以付大儒拒绝的从来都是这一些权贵们。
而不是拒绝这些权贵们带来的孩子。
他斟酌着说辞,想着这一次应该怎么拒绝这一些权贵。
王国公冷着一张脸起身,他的双手拢在袖子中,站在付大儒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怎么,付大人这一次还要拒绝我们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少不得,得到陛下的面前说道说道了。”
“我们也让陛下来评评理,为了让自家的孩子有出息,我们想拜名师有什么错?”
“为何付大人可以收皇子府的小世子,也能收兵马司总指挥使家的小少爷与小小姐。”
“却偏偏要对我们区别对待?”
“难道付大人与这些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与他们更加要好一些?”
王国公的这话一出来,满堂都是寂静。
有不少的人垂下了眼眸,掩饰着内心的得意神色。
看看看看,还得是王国公出手,才能够拿下付大儒这一块难啃的骨头!
他们该做的也做了,付大儒还是摆架子,不肯收下他们送过来的孩子。
那就是付大儒的错。
什么叫做权贵?
就是能够通过各种的手段上达天听,并且能够让事态的发展随了他们心意。
这才叫做权贵!
付大儒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绷的更紧。
他一生不为权贵所折腰。
这一些权贵们天天跑到他的家里来烦他。
当真要闹起来,付大儒也不是那等怕事的人。
然而不等付大儒说话,一大群孩子的哭声,便从院子外面传了进来。
前厅里的几个权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群孩子便冲进了前厅,扯着嗓子嚎叫,
“呜哇哇,我不要在这里读书,这里有蛇。”
“这个院子实在是太破了,与我们家比不得。”
“这里有毒蛇!太恐怖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的家里没有蛇,在这里读书会被蛇咬死的。”
一大群的孩子七嘴八舌的扯着嗓子嚎叫,让前厅里的权贵们听了半天才听明白。
付大儒的家里居然有毒蛇?!
顿时众人也神情紧张了起来。
王国公左右看了一眼,恼羞成怒的冲着付大儒吼,
“你好歹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员,难道就不能住个好点的地方吗?”
“瞧瞧你这个破落院子,什么蛇虫鼠蚁都能够往你这院子里头钻!!!”
付大儒眼中透着讥讽的神色,他一甩袖子,抖了抖空荡荡的袖口。
面对着王国公,付大儒没有半点趋炎附势之感,甚至口气还很生硬,
“我一个月能有多少俸禄?便是以我的俸禄,扣除掉平日里头的开销,也买不起帝都城里头的大宅子。”
“便是买得起大宅子,也请不了那么多的下人来捯饬这宅子。”
“你们家要来求学,来就来吧,反正我这家里家徒四壁,就是这条件!”
王国公气的指着付大儒的鼻子,
“你不是同那个纪淮感情好?让纪淮送你几套大宅子住,很为难他吗?”
紧接着,王国公顿了顿,
“该不会你们的感情也就那样,早就同你说过,纪淮是个商人,他哪里会有什么赤诚的真感情?”
“你是个做官的,得有个做官的样子!”
“整日里同一介商贾厮混,也不知道你把自己放在什么低贱的位置上面。”
整个大盛朝有多少权贵想要巴结付大儒。
但是付大儒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反而对纪淮是有求必应。
纪淮要什么,付大儒倾尽所有都要满足纪淮什么。
这两人的关系铁,让很多人都很嫉妒。
付大儒抬手,拂开了王国公指着他的手指,
“我师弟手里的宅子的确有很多,但我觉得对我来说需求不大。”
“如今的这套宅子就很好,幽静又有意趣,我很喜欢。”
“不必多言,你们是来求学还是来看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