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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0章 关于过往
    吴慧被吓得不清,

    老远见有人跪地上,以为是六六在教训哪个不长眼的小厮,结果越看越不对劲,

    走进了发现哎呦我去,

    居然是沈老爷!

    她转身就走,脚步飞快,魂差点没跟上,

    这夫妻俩,尽整些老人家看不懂的…

    出了院子躲假山后,等天黑得透透的,亲眼瞧着男人落寞地离开后才敢回去。

    ...

    夜很静,虫鸣阵阵,清风拂面,实在是太舒服了。

    酒酿已经换上了寝衣,腰身太细,衣带松垮垮的垂胯边,散着长发,抱着轩儿在窗口看星星,一见大娘语气都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你去哪了呀…等你好久了…”

    这语气把吴慧听得一愣,恍然间以为又见到了那个娇滴滴的女人,

    不愧是亲母女,一开口能把人骨头嗲酥了...

    圆桌上放着碗小甜羹,酒酿朝那小碗抬了抬下巴,“特地给你留的…”

    吴慧哪有心思吃什么甜羹,上前抱过轩儿,

    欲言又止了大半天,终于开口问,“你那夫君是不是…”

    想不出合适的词,

    “是不是…有点怪?”

    酒酿蹙眉,没懂。

    吴慧捂住轩儿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凑酒酿耳边说,

    “可不能这样,你要想学着训人管家,随便找个下人练就好,哪能拿老爷开刀...不合适!”

    酒酿大概懂了,是说沈渊跪她的事,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没有。”她否认,“而且我也不想管家。”

    她才不想,她想的是等轩儿长大了就离开,再不要见到那人,更不可能一直当什么沈府主母,

    她不想给大娘过多的期待,便说了实情,

    “我是给沈渊绑回来的,我其实有夫君,等轩儿大一点还是要走的。”

    吴慧被接二连三的雷劈头上,脑子都懵了,

    酒酿继续道,“他叫秦意,对我特别好,但被沈渊逼走了...我准备主动去找他,找到了就给他两巴掌,然后继续和他过日子。”

    两巴掌是为了他抛弃她打的。

    吴慧想了半天没捋顺,问了句莫名其妙的,“难道沈老爷对你不好?”

    酒酿笑,“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

    萤火虫从草地飞进屋,轩儿咯咯笑,挥着小手去捉,

    捉不到,气得哇哇哭,

    娘俩结束了对话,轮番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开始认人了,平时还好,一旦哭起来谁哄都没用,

    少女求救似的看着大娘,“帮我把轩儿送老爷那里吧...”

    她不想见那人,等轩儿及冠还有五千三百天,能躲一天是一天。

    吴慧觉得沈家这高门大户不简单,

    人家是一夫一妻几个妾,这边倒好,沈老爷居然容忍夫人心里有其他男的,

    虽觉得不妥,但不由得对自家女儿生出几分钦佩,

    不是她生的又怎样,是她养大的,多厉害!

    心被自豪感占着,连孩子交沈老爷手上的时候都没忍住,笑得可高兴了。

    沈渊放下书册,熟练地接过轩儿上下颠着哄,

    他刚沐浴完,发尾还带着些许水汽,一双凤眸低垂下来,倒是削去不少生人勿近的凌厉感,

    吴慧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她现在敢看了,而且不是下人看主子的那种看,是丈母娘瞧女婿的那种打量,

    肩宽窄腰,面若嫡仙,一身贵气就算披个麻袋都遮不住…

    真是个俊朗到不可思议的郎君...

    她虽是偷着看的,但还是被男人逮了个正着,

    “吴夫人,您也坐?”沈渊笑着开口,空出只手给女人满上茶盏,

    被抓包,吴慧倒也不怕,只是心虚地挑了下眉,规矩地在罗汉床边落座,

    轩儿探着身子抓棋子,吴慧往书册上瞄了眼,是本棋谱,

    她家六六也喜欢下棋,小小年纪就能和巷子里的老人家杀得有来有回,

    “叶柳曾时常和我执子到深夜。”沈渊道,“我见她棋风杂糅,定是常去街头巷尾和不同的人对弈的结果吧。”

    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想法,因此也能很快地展开话头,

    吴慧讪笑,“确实...确实...”

    沈渊从轩儿嘴里掏出棋子,笑道,“都说男孩的脾气随娘,叶柳小时候定很淘气。”

    淘气!淘气得吓人!

    女人面带笑容陷入了回忆,她天生就是个大咧咧的性子,之前拘谨,住了一个多月之后便放松了下来,

    如今又悄咪咪地把自己摆丈母娘位置上了,自然话头一开便说个不停,紧绷的身子都舒展了开,

    她爽气一笑,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还自顾自满上,这才开口,

    一说便说得停不下嘴,

    腿蜷榻上,面带笑意,闲聊似的和男人说这说那,

    那人问柳儿小时候喜欢玩什么,她便说,“最爱上房揭瓦下地捉虫,什么讨打玩什么。”

    问柳儿幼时有无好友,若有,可以接来山庄一道作陪,她哎声叹气,“有是有,还不少呢,但自打抄家后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哪还有人记得她…”

    那人眼中闪过愧疚,

    他问她柳儿爱读什么书,她便说,“我们小门小户的,我那挨千刀的丈夫从不给钱,都是我拿嫁妆养的孩子,哪有钱给女娃子读书。”

    可下一句又说,“可六六喜欢念书啊,我没办法,就让我家叶青把书院里的书一笔一划抄下来,带回家给六六读,她脑子可灵光了,学字快得不得了,才会写字就能写出像样的文章了。”

    “叶青把六六的文章带去书院给先生看,看的那老头连声叫好,以为是叶青写的,让他当堂再写一篇给同学示范,结果呢,我那呆头儿子一个大字都憋不出来,被人笑死了!”

    说到儿子,吴慧不自觉地露出柔软细腻的一面,她轻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

    晚风阵阵,树影沙沙作响,

    “我那个儿子可疼他姐了。”她笑道,“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要给六六留一份,出门在外就是他姐的跟屁虫,甩都甩不掉…”

    “也不知他现在在哪…还活着没…”

    “我帮您找。”沈渊说,“吴夫人,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定能找到叶青,让你们一家团聚。”

    门外响起吱的一声,大门动了动,两人同时向门口望去,

    就看门上的黑影一滞,转身离去,

    是酒酿,

    她听到了最后那句,身子一晃,不小心推到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