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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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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哥,虽然我虚长你几岁……”

    “但是我知道,这便是您帮我写的新歌……”

    “直到父亲去世,我居然不记得他最喜欢吃的食物,最喜欢的东西,最喜欢的颜色……”

    中年男人泣不成声。

    “当家的,节哀。”

    一个柔弱的声音伴随着啜泣声响起,“你以前可没有那么多白头发的,而你却一夜白头……”

    一双手从中年男人背后攀上了他的头,将他拥入怀中。

    “老婆,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数秒后男人的哭泣声减弱,颤颤巍巍地发出了疑问。

    “我连自己父亲的爱好都不记得,甚至记不得他的生日!”

    “而在我每个生日的时候,他都有给我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我是不是特别窝囊?!”

    “我——”

    “啊——”

    中年男人双手捂脸再次嚎啕大哭。

    “我没有父亲了……”

    房间里回荡着一句承载着无穷思念与后悔的言语。

    舞台之上,李泽言平静地看着台下的每一位观众。

    眼神碰撞间,他读懂了父爱是每个人必不可少且不会遗忘的情感。

    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坐在第二排,但此时的他眉头紧皱抿着嘴唇沉默不语,依稀能够看到他微眯双眼间的眼眶有着晶莹的水珠。

    “一九九四年,

    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离开了人间。

    女儿扎着马尾辫,跑进了校园,

    可是她最近、有点孤单,瘦了一大圈。”

    伴奏推进,李泽言的声音有些沉重。

    “他还是忘不了《寻找治愈之声》……”

    观众席间有人喃喃自语。

    莫师师曾参加过《寻找治愈之声》的节目,恰好遇上那个传说中一次严重失误一次抑郁症爆发导致没能参赛的李泽言,最后一次登场。

    那一曲《我用什么把你留住》让她铭心刻骨。

    说是治愈之声,在她看来却成了致郁。

    那是李泽言对生命的诠释,对命运的不妥协。

    然而这一次在《声动2024》大舞台上,她通过家里的一些关系来到了这个比赛现场。

    她如愿以偿听到了李泽言的新歌。

    但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却有些狼狈。

    “我知道我的父亲已经离世十年,但我始终忘不了我刚念初中的时候,腿脚不便的父亲蹒跚着送我进入校园的模样。”

    “当时我甚至觉得有些丢脸,因为周遭同学的父母都是健全人士,而我的父亲左腿却有残疾。”

    “直到,直到那年冬天父亲左腿病情恶化住院,直到他病重离世。”

    “我才知道,是我错了……”

    莫师师的脑海里迅速闪过有关父亲的记忆,但那些记忆永远只会存在脑海里。

    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呜——”

    她探出左手捂脸哭了起来,右手死死捏着裙角,有些发白。

    李泽言如散文的词,搭配上沉重怀念的音,其间如一缕清风流淌进听众的心间,令他们不由自主地怀念起自己的父亲。

    父亲,是家庭的顶梁柱之一,有力的臂膀和宽阔的胸膛是每一个孩子最温暖的港湾。

    李泽言从那不知具体姓名的中年男人的来信中读出了他的失落和追悔,愿意去诉说一个关于父亲的故事。

    李泽言深吸一口气,有些撕心裂肺地引吭高歌。

    “想一想未来,

    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时的女儿一定、会美得很惊艳。

    有个爱她的男人,要娶她回家。

    可想到这些 、我却不忍看她一眼——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是啊,时光的力量最是无情。

    它能让一个人从少年长成大人模样,能让青年长成中年人,能让中年人的腰杆不再那么坚挺,能让老人归去。

    《声动2024》比赛现场,绝大多数观众在默默抽泣,或泣不成声,或面露缅怀……

    演播室,罗大导演一脸悲伤地坐在沙发里,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脸庞两侧有着泛光的泪痕。

    年逾45的他,父亲早已不在。

    “我以为这次‘父亲’的主题,不会让我太过于悲伤……”

    他喃喃道,“我们那个年代是最艰苦的年代,我的祖上三代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

    “而我是小村子里第一个走出去的高中生,一步一步变成了大学生。”

    “但那时候的学费,是父亲砸锅卖铁,变卖了两头老牛,跟好友、亲戚、邻居借钱,东拼西凑才凑出来的学费……”

    “在我没能实现自己梦想当上导演的时候,他却走了……”

    演播室里只有李泽言的歌声嘹亮,而罗大导演的自言自语,没有被人注意到。

    “爹,女儿想您了……”

    距离罗大导演不远处,一个戴眼镜的女士取下眼镜抹了一把眼泪。

    “真是——”

    “想念父亲啊……”

    “我想您做的红烧肉了……”

    渐渐地,她将眼镜轻轻放在一旁,趴在桌上低声啜泣。

    思如泉涌,泪亦如是。

    “几十年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旧报纸……

    那上面的故事,就是一辈子……”

    李泽言从撕心裂肺渐渐平缓,但声声入耳。

    心灵的颤抖,不是他一个人。

    是成燕,是那个一夜白头的中年男人,是莫师师,是罗大导演,是不知名女士,更是倾听这首歌的每一个人。

    “我们绝大多数人有一个完满的家庭,也有父亲,是的没错……”

    李泽言在曲毕后缓缓开口,“可能有人会思考,为什么我一个孤儿能够唱出这首歌。”

    “因为我也想体会父爱是什么感觉。”

    “但我是孤儿。”

    “我的一个粉丝,就在前段时间给我发了一封几千字的私信。”

    李泽言将那封私信轻声念了出来。

    更难得的是,没有人出声阻止。

    偌大的比赛现场,没有多余的声音响起,只有李泽言沉重的声音回荡。

    “违规了吧?”

    演播室里有个阴恻恻的声音陡然响起,宁静的演播室仿佛停滞了一瞬。

    七八双眼睛死死盯着出声的那人。

    “闭嘴!”

    却不曾想罗大导演顿时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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