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芷歆!
这个声音如同惊雷在唐子君脑中炸响,他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急剧收缩。
糟糕,完蛋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上天灵盖。
谭芷歆,这个时间她怎么会过来?!如果让她看到此刻屋内的景象...
他衣衫不整地压在一脸‘做贼心虚”和“被抓包‘后带着奇异兴奋的秦楠身上,这场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绝对!绝对不能让谭芷歆进来!
唐子君的大脑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了决断,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反应,强行压下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用一种刻意伪装出来的,带着浓重鼻音和沙哑睡意的声音,朝着门外喊道。
“芷...芷歆?”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被吵醒'的茫然和困倦。
“是...是你啊...我....我已经睡了,什么...什么亮光?我没注意到啊...可能是...可能是我的腰带感受到了什么吧....”
唐子君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狠狠警告着身下的秦楠,示意她绝对不许出声,不许动,同时,他在秦楠耳侧的手微微用力下压,无声地传递着让她彻底安分下来的命令。
秦楠此刻也完全僵住了,刚才那股子勾人的野性和狡黠瞬间被巨大的惊吓取代。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要死了要死了”的惊恐,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身体细得像块石头,再也不敢有丝毫扭动。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如同擂鼓般在胸腔里‘咚咚咚狂跳的声音,生怕被门外的谭芷歆听到。
房间内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只有唐子君那伪装出来的,带着浓厚睡意的呼吸声,以及门外谭芷歆似乎陷入了短暂沉默的寂静。
唐子君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耳朵竖得如同最警觉的兔子,捕捉着门外哪怕最细微的动静,他能感觉到身下秦楠那僵硬的身体和同样紧张到极致的颤抖。
汗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后背渗出,浸湿了薄薄的里衣。
此刻,这扇薄薄的卧室门,仿佛成了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
唐子君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外谭芷歆的身上,耳朵捕捉着她细微的呼吸停顿,大脑疯狂运转着如何将她尽快打发走。
然而,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的秦楠,在最初的惊吓过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闪过危险的光芒,她清晰地看到了唐子君极力掩饰却无法完全控制的紧张??那微微颤抖的手臂,额角细密的汗珠,以及强装镇定声音下那一丝不
易察觉的紧绷。
机会!
就在唐子君全神贯注应付门外,对她身体的压制出现一丝极其细微的,因紧张而产生的松懈时??
秦楠被唐子君扣住的那只手腕猛地爆发出惊人的柔韧性和力量,她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灵蛇,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骤然一扭,一抽。
“唔!”唐子君猝不及防,扣着她的手瞬间被挣脱,他上半身为了压制她而前倾的重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反作用力猛地一拽。
砰!
一声不算大,但在寂静深夜里却异常清晰的闷响传来??是唐子君失去平衡的手肘或膝盖,重重磕在床沿上的声音。
这一下,如同惊雷炸响在门外。
谭芷歆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和关切,立刻再次响起。
“唐子君?什么声音?你没事吧?”
唐子君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完了,要暴露了!
他此刻再也顾不上强制压制秦楠了,任何过大的动作和挣扎声都只会让门外的谭芷歆更加起疑。
唐子君一边迅速调整姿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尽管带着难以抑制的慌乱,他还是强行压下呼吸的颤抖平静的说道。
“啊,没...没事,芷,我...我刚才不小心...翻身撞到床头柜了,没事,真没事,我明天还要处理公务,你...你快回去休息吧……”
言罢,唐子君猛地低下头,几乎是贴着秦楠的耳朵,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带着极度压抑的恐慌和哀求的声音,急促地低吼道。
“姑奶奶,祖宗,算我求你了,别动!千万别再动了!算我欠你的行不行,我再欠你十个愿望都行!”
唐子君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恳求和惊惶,那是谭芷歆从未见过的,属于这位无比强大的神?的脆弱一面。
然而,他绝望的哀求,在秦楠眼中却成了最甜美的战利品和最诱人的催化剂。
看着唐子君那张近在咫尺,写满慌乱和求饶的俊脸,秦楠嘴角那抹坏笑如同绽放的彼岸花,妖冶而危险。
她非但没有丝毫收敛,那双挣脱束缚此刻重获自由的纤纤玉手,反而更加大胆!
在唐子君惊恐万分的注视下,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并用极小声的呼吸在其耳边吹着气。”让我见识一下‘你强大的意志力吧……”
下一刻,那只温热细滑的右手,就如同最灵巧的蛇,带着不容抗拒的恶作剧般的决心,猛地探进了唐子君因为之前挣扎而略显松垮的睡裤裤腰。
“?? ! ! !”
唐子君的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刺激、惊恐和荒谬的电流,从秦楠手指触碰到的肌肤一路疯狂窜上他的天灵盖,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又以更狂暴的速度涌向大脑。
他整个人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僵直!
所有的思维,所有的语言能力,所有的应对策略,在这一刻被那只大胆妄为的手彻底摧毁。
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温软,带着惊人热度和力道的触感,如同烙印般清晰地印刻在被触碰的肌肤上,带着毁灭性的足以让他彻底崩溃的力量。
门外,是谭芷歆带着疑虑,伸手摸上了门锁。
而唐子君,这位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神明大人,此刻瞬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本能,他甚至来不及思考秦楠会做什么,更不敢低头去看。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借着被那只手刺激得腰腹绷紧的力道,猛地向下一沉,同时,抓着被角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掀起的海浪般,将整张厚实的羽绒被狠狠向上拉起。
呼啦!
柔软厚实的被子如同巨大的幕布,瞬间将秦楠那玲珑有致,正在实施暴行的娇小身躯,连同她脸上那抹得逞的坏笑,一起严严实实地罩在了下面,只留下唐子君自己的上半身露在外面,以及他那张强作镇定的脸。
几乎就在被子落下的同一瞬间。
吱呀一一
卧室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昏黄摇曳的煤油灯光如同探照灯般,从门缝中挤了进来,瞬间驱散了门边的一小块黑暗,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提灯的谭芷歆,那张清丽而带着关切与疑惑的脸庞出现在门缝后。
她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探针,迅速扫过昏暗的房间内部。
目光所及之处,唐子君正躺坐在床上,上半身靠着床头(实际是半撑着的僵硬姿势,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一直拉到胸口,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眼神似乎还有些没睡醒的迷茫(实则是惊魂未定的强
撑) 正恍惚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房间里似乎......并无异常?
“你...真的没事?”谭芷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目光再次仔细扫过床铺和房间角落的阴影。
唐子君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被子里,秦楠的身体因为突然被盖住而微微僵硬了一下,但那只作怪的手......竟然没有抽走!反而像是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找到了新的乐趣,指尖带着恶作剧般的力道,
轻轻捏了一下。
“!”唐子君的呼吸猛地一室,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强行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抽气声咽了回去,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无比自然”的,带着浓浓困倦的微笑。
“...我,我真的没事...就是太困了,动作大了点...吵到你了吧?抱歉...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沉睡。
谭芷歆的目光在唐子君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他盖得严丝合缝的被子,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他看起来也确实疲惫不堪。
想到他这几天为了安置神尸,协调重建,安抚人心所付出的心力,谭芷歆心中的疑虑终究是被关切压了下去,化作一丝心疼。
“………………好吧。”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下来。“那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你这么辛苦,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她深深地看了唐子君一眼,那眼神包含了关心、理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吱呀一
门缝被轻轻合拢。
昏黄的灯光随之消失。
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唐子君紧绷到极限的身体才猛地一松,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侥幸,太侥幸了....
然而,这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仅仅维持了一秒。
因为??
那只被盖在被子里的作恶多端的家伙,非但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同时,被子下面传来秦楠那被闷住的带着得意和挑衅的模糊不清的娇笑声。
“嘻嘻....刚才好刺激呀~”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完成我的“愿望”了?”"
她那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被子,喷在他的腰腹间,如同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将唐子君劫后余生的庆幸炸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即将被彻底吞噬的绝望和一种无法抗拒的被点燃的灼热。
谭芷歆是走了,但床上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唐子君双眼无神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身上再无任何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