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三人走出唐府大门,秦夜忽然停下脚步,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
“林家主,今日这出戏,可还满意?”
林沫沫转身,裙裾在风中轻轻摇曳:“血阁主今日相助,林家铭记于心。”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阁主最后那三座暗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秦夜漫不经心地笑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据点罢了。”
秦墨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人。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演戏上瘾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秦夜懒洋洋地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秦墨相差无几的面容。
他随手将面具抛给秦墨,挑眉道:“怎么?嫌我们太做作?”
“隔墙有耳,先回林家,回去再叙旧吧。”林沫沫轻声提醒道,随后三人化作流光消失在街角。
回到林家后,林沫沫嗔怪的看向秦墨,“你什么时候找的秦夜,都不提醒给我说一声。”
秦墨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不是想着找人给你撑撑场子。”
林沫沫白了秦墨一眼,随后看向秦夜。“你这几年,实力越发是看不透了。”
自打秦墨他们前往酆都位面执行任务,已经有数年未曾见过秦夜的情况了如指掌。
秦夜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数年不见,他的性格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也不是知是不是上位者当久了,他比之前显得更加从容随意,气质动作倒是与清明有些相似。
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暗藏锋芒。
这些年,他靠着阁主之位,四处搜寻神只尸身,凭借他的神只天赋,实力就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如今距离神皇之境只差临门一脚。
引得秦墨都嫉妒非常,本尊在外面拼死拼活,自己的第二神躯则在万人拥护下,勾勾手指便有无数资源奉上,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林沫沫端起茶杯朝着秦夜举了举,“不管怎么样,这次多谢你出手相助。这杯茶,我敬你。”
秦夜笑了笑,也端起茶杯朝着林沫沫回敬,“说起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沫沫轻抿一口清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接下来,便是逼苏家出手。这段时间,林家联合白家一起抵制苏家的产业,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
“如今唐家退出,苏家孤立无援,必然狗急跳墙。”
她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我已命人在苏家安插了眼线,就等他们自乱阵脚。”
秦墨闻言皱眉:“苏家毕竟底蕴深厚,若他们拼死反扑...也是一个麻烦。”
“所以需要诛神组织暗中配合。”
林沫沫看向秦夜,唇角微扬,“你既然已经出手,想必不会半途而废吧?”
秦夜挑了挑眉。
“不然,我出现在这里干嘛?我虽不能以诛神组织的名义直接出手,但我自己手里也有些可用之人,扯一扯苏家的后腿还是没问题的。”
林沫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戏要上演了!”
而另一边,苏家这边已经收到了唐家退出合作的消息。
苏家家主苏明远一掌拍碎了檀木桌案,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好一个唐伯新!竟敢临阵倒戈!”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袖中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许诺了那么多,唐家竟然在最后关头背信弃义。
厅内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苏明河沉声道。
“大哥现在生气也无济于事。如今形势危急,我们需尽快想出对策。”
苏明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院中凋零的梧桐,声音阴沉:“林沫沫这丫头,倒是比她父亲还要狠辣。”
这段时间,他们苏家在林、白两家的联合抵制下,可谓是寸步难行,不少产业都面临着破产的危机。
更令他心惊的是,连那些平日里与苏家交好的势力,此刻也都纷纷避而远之。
就在苏明远怒不可遏之际,一个身形单薄,骨瘦如柴的老者缓步走入大厅。
“身为家主,若是自己都不能冷静下来,又如何带领家族渡过难关?”
老者沙哑的声音让苏明远浑身一震,连忙转身行礼:“父亲!”
苏家老祖苏星河缓缓走到主位坐下,浑浊的双眼扫过在场众人。
他虽身形枯槁,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唐家虽拒绝了与我们合作,但终究是保持了中立,并未彻底倒向林家。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星河不愧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比起苏明远要沉稳得多。
“林家的丫头确实不简单,但你们别忘了,我们苏家能在京都屹立这么些年,靠的可不是这些表面上的产业。”
苏星河枯瘦的手指轻叩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厅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面容更显阴森。
“传令下去,启动'暗影计划'。”
苏星河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明面上的路走不通,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苏家真正的底蕴。”
苏明远闻言一惊:“父亲,那可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愚蠢!”
苏星河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指猛地收紧扶手,“现在不用,难道要等到苏家覆灭之时吗?”
暗影计划,是苏家世代相传的隐秘力量,由历代家主口口相传,连族中长老都知之甚少。
这是一支由死士组成的暗杀部队,每一位成员都经过特殊秘法培养,拥有超越普通神只的实力,他们自小便被洗脑训练,对苏家绝对忠诚,悍不畏死。
是苏家最后的底牌,若非生死存亡之际,绝不会轻易动用。
苏星河缓缓起身,枯瘦的身形在烛光下投下诡异的阴影。
“另外,派人去联系北境的那位。就说...我们愿意接受他之前的条件。”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苏明河失声道:“父亲!那可是与虎谋皮啊!”
苏星河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尽管去联系,我自有分寸。”
厅内众人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反驳。
苏明远躬身领命,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他明白,父亲这是要孤注一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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