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四年，十一月二十日，长安，中午，秋风猎猎。

    御街之上，尚余昨夜政变斩首之后的血 迹未干。

    但金銮殿内，李隆基披上战甲，坐于御座，目光中没有半分犹疑。

    他扫视群臣，声如洪钟：

    “朕——不再是当年沉溺声色之人。”

    “安禄山犯我疆土，屠我臣民，如今潼关已破，长安在望。”

    “从今日起，朕亲自参与长安保卫战！”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张九龄连忙跪下：“陛下万不可！君御万民，不宜亲涉战阵。”

    高力士亦颤声劝谏：“陛下之威已振万方，愿调众将代劳，陛下坐镇即可。”

    李隆基抬手制止：“朕不下前线。但从今日起，城防调度、民兵动员、粮草征运——皆由朕督办。”

    “长安城内之人，无论贵贱，无一可旁观！”

    他扫视诸位重臣，一锤定音：“——全民守城。”

    随后，高力士携金口诏书，亲自站上太极殿前宣台，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李亨，谋逆之罪，革除太子之位，幽闭长安东宫，终生不得踏出宫墙。

    今册封朕第十八子——寿王李琩为太子。其母虽故，然其志明礼正直，当为万邦之主。

    此令即行，钦此。”

    众臣齐呼：“吾皇圣明！”

    而就在众人议论新太子何时进宫之时——

    天空骤起风声，一道金光划破云层。

    只见一只金色筋斗云盘旋落地，正是孙悟空御空而来，手中牵着一位身着淡蓝色儒袍、眉目清朗的少年。

    寿王李琩，抵达长安。

    他一落地便跪下朝拜：

    “儿臣李琩，拜见父皇。”

    李隆基亲自搀扶：“好儿，好儿……你母亲若在，也会为你骄傲。”

    孙悟空撇嘴一笑：“俺老孙可不是跑腿的哈，是看你这小子天资不俗，才愿送你。”

    李隆基感激地一拱手：“齐天大圣，朕谢你。”

    孙悟空摆手，轻轻跃上神社结界：“你若真谢俺，就别再宠贵妃那一套，护住这座城，比啥都强。”

    李隆基默然，点头。

    而在朝堂下方，长安各方守军、文士、江湖侠客已然齐聚。

    张九龄为主帅，调度全局，颜真卿、颜杲卿执南门与西门；

    郭子仪、李光弼、高适统大军把守正东与北城；

    王维、王昌龄、王之涣、岑参、孟浩然、杜甫等文士负责军中士气宣传、民兵训练、调粮运输；

    藤原君麻吕、阿部仲麻吕协助组织守备计划，联络各方使团；

    李白、李逍遥、赵灵儿、公孙大娘、公孙离、李十二娘、裴旻、陆羽则组成江湖游击小队，负责突击与巡守。

    在太极殿侧院，灵梦、八云紫、孙悟空三人正在商议三重护城灵阵部署。

    灵梦目光凌厉：“我们不只是守结界，而是守命运。”

    八云紫懒洋洋地翻着扇子：“那你可得请我吃两年的糖糕。”

    孙悟空提起金箍棒：“一个贼也别想从俺老孙面前进城。”

    一旁，李逍遥正在帮赵灵儿处理灵符，李白饮下一盅酒，望向夕阳：

    “老夫只愿一战平贼，不负百姓。”

    赵灵儿却忽然察觉到李忆如正躲在院后。

    “忆如，你怎么还不去神社躲起来？”

    小姑娘怯生生地说：“爷爷说我是李家血脉，我也想留下……”

    李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孩子，若我们都死了，长安就靠你来讲这个故事。”

    “你要活着，等到没有战争的那一天。”

    忆如点头，忍着眼泪答应：“我会的！”

    整个长安，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

    但这一次，不再是沉沦、不再是纸醉金迷。

    而是从皇帝到布衣、从侠客到巫女——

    全城，皆兵。

    而在潼关之外百里，安禄山的大军，已然动身。

    下一场浩劫，正在扑来。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长安，巳时，北门。

    秋风肃杀，城门高悬，金甲护卫列阵如林。

    长安城北门外，十万大军旌旗蔽日、铠甲森寒。中军战旗下，一头肥硕坐骑缓缓前行，正是身披龙纹大袍的安禄山。

    他身后依次立着：史思明、严庄、阿尔托莉雅、天陨、张孝忠、薛嵩、田承嗣、李怀仙等大燕重将。众人目光冷厉，战意腾腾。

    长安城上鼓声响彻，护城弩弓已然上弦。

    而在城楼中央，龙袍在风中猎猎翻飞，李隆基亲自登楼，身旁站着高力士、张九龄、颜真卿、郭子仪、李光弼、李琩、孙悟空、灵梦、李白、赵灵儿等人。

    天命与人心之战，就此展开。

    李隆基手扶城墙，声音洪亮：“安禄山！”

    “你乃朕之臣子，昔日受朕厚恩，拜节度使、拥十万兵马。今日竟背恩负义，叛军攻城，你可知罪？！”

    安禄山骑在马背上，听闻此言，忽而仰天大笑：

    “哈哈哈……李隆基！”

    “你说我安禄山受你厚恩——那你可曾记得，当年朝中奸臣当道，忠良尽遭陷害？”

    “你昏庸无能，偏信妖妃，陷忠于不义，纵贼于庙堂！”

    “朕今日兵临长安，不是为你这昏君——而是为万民取义！天下大势已去，大唐气数已尽，我大燕取而代之，乃是天命！”

    他话语铿锵，十万军中随即山呼万岁：“大燕万岁——！”

    城楼上，李隆基面色铁青，怒叱：

    “安禄山，你知反叛之罪，乃是诛九族？！你犯上作乱、荼毒边疆，民怨沸腾，还敢自称为义？”

    “朕念你旧功，今留一线生机，只要退兵归顺，仍可不计前嫌！”

    高力士怒指城下，破口大骂：

    “逆贼安禄山！你敢辱圣驾，辱社稷，辱天地！你这狗贼不配称‘朕’！”

    张九龄亦沉声断喝：

    “放肆——！”

    “尔敢侮君名、窃神器，当诛十族！”

    安禄山冷哼一声，脸上堆满轻蔑：

    “李隆基，你的王法、你的圣旨，已经没用了。”

    “从今日起，是朕决定你们的生死，不是你赦我罪！你以为你还拥有处置朕的权力？”

    “收起你这点伪善，长安今在我眼前，便是囊中之物！”

    他一甩龙袍，长剑出鞘。

    “备战——攻城！”

    战鼓轰鸣！

    十万燕军应令而动，如潮水般汹涌前压，巨型攻城车、长梯、冲车逐一推出！

    天陨在后抬手放出黑鸦信号，乌云骤起；阿尔托莉雅单骑冲锋，圣剑化光而出！

    史思明冷冷一声：“今日血洗长安！”

    张孝忠、田承嗣、李怀仙三军已开始对准南、西、东三门布阵围攻。

    “战鼓鸣——守城！！”

    张九龄当即高呼，调动各军。

    “颜真卿守西门，颜杲卿调援东门！”

    “郭子仪、高适、李光弼镇正北，拦阻主攻！”

    “李琩调御林军护城心防！”

    “孙悟空——你护南门！”张九龄望向齐天大圣。

    孙悟空抖抖金箍棒：“俺老孙正想打仗，来吧！”

    灵梦转身：“结界开启。”

    她、八云紫在瞬间将三道神社护符插入天地之间，银光一现，长安外城布下三层灵阵！

    李白拔剑，李逍遥与赵灵儿身披轻甲在侧。

    李白道：“今日之战，若我等不守——子孙后代将无城可归。”

    高力士搀扶李隆基退下：“陛下，城上非你久留之地。”

    李隆基却摇头，一言不发，目光坚定地看着安禄山，仿佛在看十年前的自己。

    “让他来吧。”

    “朕，要看看，谁能毁我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