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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0章 说爱我,最在意我,永远不离开我
    “你究竟想问什么?”

    闻蝉不太好受,被他猜忌疑心的滋味并不好。

    又不受控地想,若换作从前,他体贴怜惜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会追究逼问那种关头的些许举止不当?

    她坐在床榻上,男人立在镜台边。

    闻蝉费劲仰着头,望他望得眼睛发酸。

    他究竟想问什么?谢云章自己也恍惚了。

    只觉眼前她这副模样,很委屈;自己方才那些话,不应该。

    “没有。”

    多日郁结于胸的闷气倏然一松,他抬步上前,坐回榻上。

    “这几日辛苦,早些睡……”

    他说着就想去握闻蝉的手,不料被她毫不留情避开。

    眉心再度拧起。

    闻蝉不知要如何才能消解他的疑虑,此刻亦无与人大吵大闹的心力,当即就要爬下床。

    “我去看看李缨。”

    男人看着她俯身拉鞋往脚上套,有种直觉,倘若此刻放她去了,她今夜一定不会再回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膝头一抬——

    闻蝉手边空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双鞋,被他踢进床底下。

    “你这么晚去,只会打搅她休息。”

    闻蝉想再找一个借口,可弯腰蜷着身子,眼眶却越来越酸。

    她在谢云章面前,向来没什么骨气。

    容易委屈,喜欢对他撒娇使性,这些闻蝉自己都清楚。

    只因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他,能让自己卸下心防、赤忱以待。

    也是因此,他一点点的嫌恶,一点点的猜忌,就足以叫她难受很久。

    “那我就……就出去透透气。”

    仍旧是弯着腰没直起身,谢云章却敏锐察觉,她嗓音哑了些,声调不稳。

    赤脚踩在地上,又费劲抻长手臂去床下捡鞋,叫男人生出一种自己在欺负她的错觉。

    长臂一捞,他不费什么力气,就单手勾着人腰身抱起,放回榻上。

    她躲着避着的面庞仰对,果然一行清泪淌下。

    谢云章叹息一声,俯身,吻去那颗泪珠。

    常到咸涩的滋味,又顺势往上,吻她潮红的眼尾。

    胸腔内那颗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烈,有一种熟悉的“手足无措”感朝他袭来。

    闻蝉别过脑袋,没说话。

    但表意明了,是不愿意让他亲。

    男人偏偏追过去,这次贴上她的唇瓣,一下一下轻之又轻,撩拨似的啄吻。

    近来行居从简,他身上衣物未熏沉香,笼罩着闻蝉的,是独属于他身上的清冽气息。

    闻蝉恨自己不争气,只是被人亲几下,顿时有些手脚发软,恼怒也消散许多。

    男人长指陷入她乌发间,指腹紧贴着,揉她的脑袋。

    问:“哭什么?”

    嗓音低低沉沉,如带哄诱。

    闻蝉被揉一阵,便说出了心底话:“因为你猜忌我。”

    猜忌?

    谢云章以为,这个词不太精确。

    有猜忌吗?或许是有那么一两分的。

    可若说全是猜忌,那一定是以偏概全。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闻蝉直直撞进他眼底,盯着他问,“你说我特意戴耳珰给他看,还说我和他在营帐里执手相望,难道不是猜忌我对他还有旧情?”

    谢云章似不敢与她对望,俯首贴至她颈侧。

    却还坚持说:“不是。”

    他开口时嗓音贴着颈间肌肤,仿佛带动她血肉一同震颤。

    “我只是想听你说……”

    闻蝉等了又等,没等来后文,“说什么?”

    自己讨来的总没意思,他忽而撑起身,无奈又充满掠夺性的目光,落至她面上。

    闻蝉下意识颤了颤,只觉腰肢更加无力,膝弯愈发软下来。

    谢云章没再答复,反而封住她的唇。

    不是方才那样撩拨似的啄吻,而是欺上来,侵入唇关。

    紧贴头皮的指节添了几分力道,摁着她,往自己唇上送。

    闻蝉招架不住,攀上他肩身,纤纤十指无意识攥紧他寝衣。

    待情到最深处,才听他抵在自己耳边道:“想听你说,爱我。”

    闻蝉眸光涣散,早已是他说什么都会听的模样,颤声重复了句:“爱你。”

    男人却犹不满足,又道:“说你最爱我,最在意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不知为何,自己对妻子有如此浓厚的独占欲。

    且究其根本,这独占欲的最深处,竟是不安。

    一旦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可能不在自己身上,亦或是没让自己排上首位,他都会没由来地烦躁。

    不是想猜忌她,而是想让她不厌其烦地重复,自己在她心上的地位。

    两人面对面,闻蝉张着唇,实在耐不住磋磨,臂弯软软环上他颈间,两条细白的腿亦勾住他窄腰。

    颤着声调,将他方才那一番话,在他耳边重复一遍。

    “我最爱你,最……在意你,永远都不,不离开你……”

    磨人的情潮终于落下。

    她浑身无力,绵软躺在枕席间,任凭男人擦拭。

    闻蝉又发觉,自己和他总是这样。

    由一番争执开始,结果没吵几句,又这样稀里糊涂结束。

    她还想和人再说些什么,可惜一根指头都抬不动。

    男人又替她掖好被角,说:“睡吧。”

    便这样精疲力竭睡过去了。

    一直到第二日,闻蝉都在想他昨日的举动。

    他说,不是猜忌。

    却要叫她说那些话。

    闻蝉便想着,难道他是为了听那些好话才生闷气的?

    实在没道理。

    或许是她捧着个橘子出神太久,李缨不满道:“你还剥不剥了!”

    自打她卧床休养,便执意要闻蝉到床前来陪着。

    一来她如今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二来当日答应了李母要好好照顾她,闻蝉也就暂且收了从前的高姿态,在床前陪着她。

    橘子剥出来,李缨张开唇,“啊——”

    竟还要人喂进嘴里。

    闻蝉无奈,也只得抬手送过去。

    刚要沾到李缨的唇,屋门忽然“叩叩”两下。

    她手一顿,李缨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谁啊!”

    门外陆英推门进来,告诉闻蝉:“檀大人在外面,说是想见见您。”

    一听是檀颂,李缨立刻道:“不见!叫他走吧。”

    却不想闻蝉却将橘子塞到她手中,起身道:“那时是他最先顶着压力,调了人马去寻你,我们欠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