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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4章 三人惨死
    谢郢川虽然不解,却还是带着她往柴房去“盛婉最后的遗愿是放她走,横竖她只是个听人命令的奴才,对这件事并不要紧吧?”

    跟在一旁的谢槿宁没有回答,而是在经过谢知礼屋子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谢郢川寻着她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扇开着的门,他朝小厮问道“小公子呢?”

    “回长公子,方才柴房那人托侍卫来寻公子,说是想见一面,公子便跟着离开,往柴房的方向去了。”

    谢郢川和谢槿宁相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两人匆匆往柴房赶去。

    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们推门而入时,只看到林六婆朝一旁侍卫的刀尖冲了过去,那刀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像是穿透了一张纸片一般。

    谢知礼吓得倒在了地上,满脸苍白地看着林六婆。

    而林六婆,正用她那张死前狰狞可怖的脸,看着谢知礼“奴才,去陪小姐了。”

    那一天,谢知礼亲眼看着从小抱着他长大的三个人,死在自己面前。

    都是惨死。

    谢槿宁上前扶住谢知礼颤抖的身体,捂住他的眼睛“礼弟,别看了礼弟。”

    谢郢川亦是给了下人一个眼神,让他们将林六婆带出去。

    可人带出去了,血液却一路滴着,就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牢牢地烙在谢知礼的心中,挥之不去。

    谢知礼整个人颤抖着,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胡乱地挥舞起来,嘴上嘶吼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到了崩溃的边缘。

    谢槿宁和谢郢川两个人根本就按不住他,最后,他终于发出了一声哀鸣,然后呕出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来人!寻太医过来!”

    谢郢川急急将谢知礼扶进了屋子,众人经历了白天的一场大火,眼下又开始慌乱起来。

    混乱之间,谢槿宁默默走到了处人少的地方,对着屋檐上喊了一声“你都看了一天了,还没看够吗。”

    “商华。”

    屋檐上的瓦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在短暂的寂静后,终于从屋檐后边走出来一道黑色的身影。

    她立于檐上,左手撑着拐杖,夜风吹过她的衣袍纷飞,有如她第一次在船上见到她时的场景。

    黑夜下的狼女。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你藏的不够好,下次白天出来,记得穿浅色衣服。”

    商华听着谢槿宁的话,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衣服,扯了扯嘴角“是你观察力敏锐。”

    “那要谢谢你的夸奖了。”

    商华没有再接话,谢槿宁便继续说“你今日在这看了这么久,是在欣赏你的杰作么。”

    檐上的商华脸色显然动了动,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谢槿宁笑了笑“墨羽之毒,产自鞑靼,京中之中就算是高官都难以取得,更何况是一个锁在后宅中失了掌家权势的妇人。想必,是有人从中相助吧。”

    “京城之中天南地北行商之人众多,又不止我一个。”

    “的确。可费尽心思让我从一朝相国的密室中取出与鞑靼过往信件之人,却只有你。”

    “那又如何。”商华说道“不过是取个信件,何以确定有关联。”

    “那商郎主今日又为何在此停留呢。”

    商华没有说话,谢槿宁也知道自己拿不住商华的证据,她只沉声道“今日之事,我的确没有立场多言。只不过,你想好怎么同礼弟交代了么。”

    檐上之人没有动静,谢槿宁的眸色瞬间变得冰冷“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刻意接近他,所以这个交代你根本就没想过。”

    夜空中高悬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原本倾洒在商华脸色的一缕光线也被盖住,整个人与黑夜融为了一体,谢槿宁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你接下来若是伤害到了我的家人,我必不会放过你。”

    语罢,谢槿宁不再停留,商华则是立于檐上,望着下人们进进出出的那间屋子,怔然许久许久……

    京城中消息传播的速度是极快的,南华寺大火一事,等到第二天才知道的的人已经是最后一批人了。

    不过是一个夜晚过去,京中但凡有点门道的人,都知道谢家主母焚烧南华寺,虐杀谢文清,两人一同死在火海之中,死状可怖。

    到了第二天,多数人打听的都是平日看起来和善的盛婉为何会这么做,在毫无头绪后,众人终于翻起了十几年前的旧账。

    而当年唯一活下来至今的梅落雪,又陷入了被众人讨论的漩涡之中。

    谢郢川和谢槿宁自然是一连数日都没空上早朝了,而梅落雪本就被姜元承看不顺眼,先前被派出京城,回来后也是一直在南华寺,如今索性也躲了清闲,称病告假了。

    不过,她一个人在南华寺呆的无聊。

    而谢槿宁和谢郢川这几日一边忙着照顾卧榻不起的谢知礼,一边忽悠着前来吊唁的客人,还要留心谢殷不要闹出什么事来,也是累的慌。

    于是,这天——

    天刚擦黑,满府白挂中,谢郢川和谢槿宁早早就关了谢府的大门,与梅落雪躲在屋子里烹茶偷闲。

    “什么?!师父你……?!”

    一声惊呼回荡在整间屋子里,谢槿宁端茶的手差点就抖得将茶盏碎在了地上。

    她方才在问梅落雪,为什么她感觉盛婉每次看向她的眼神总是那么不一样,好像是在看什么人一样。

    然后梅落雪就说——“她应是想你母亲了。”

    天真的谢槿宁回答“哦……她还真是想念自己姐姐啊。”

    梅落雪瞥了她一眼“当年盛父指婚,盛婉还拉着你母亲,扬言要同她私奔。”

    “啊?那肯定不成吧。”

    单纯的谢槿宁还以为‘私奔’只是自家师父夸张的比喻词。

    然后,她就听到梅落雪说——“是不成,因为你母亲想私奔的人是我。”

    “……”

    “?”

    谢槿宁愣了许久,眼神从清澈的愚蠢逐渐变成了清醒,然后诧异,然后——

    发出了刚才的那一声惊呼。

    梅落雪十分淡定地浅酌了一口手中的茶“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