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军以极小的代价,歼灭朝廷先锋军一千多人,并俘获近四千人,缴获军械辎重无数,可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一名副将兴奋地策马来到左骓面前,抱拳道,“将军神机妙算!此战大捷,朝廷主力必闻风丧胆!这些降兵数量庞大,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左骓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降兵,心中早有计较。
“传令下去,对降兵进行初步甄别!军官、宪兵、以及冥顽不化者,单独关押,严加看管,待战后交由王爷、城主发落。”
“至于普通士卒,”
左骓目光扫过那些面露惶恐的面孔,声音提高,确保能让附近的降兵听到。
“告诉他们,两条路可选!”
“其一,自愿归顺我青州军者,需经过严格审查。审查通过后,可编入辅兵营,即刻开赴北线!与蛮人作战,以血赎罪,以战功换取新生!待北线战事结束,凭军功可正式入籍青州军,既往不咎!”
“其二,不愿或未能从军者,一律视为战俘,押解后方!青州、建州百废待兴,筑城、修路、垦荒,正需劳力。他们需服苦役至少五年,以役代惩,管吃管住但不发饷银。五年期满,视其表现,或可恢复自由身,给予安置。”
左骓语气转为严厉,“但若有人胆敢假意投降或伺机作乱,立斩不赦!将这番意思,明白告知所有降兵,让他们自己选择!”
“末将明白!此策甚好,既可补充劳力,亦可分化降卒,还可为北线增添人手!”副将领命而去,立刻安排人手对降兵进行宣讲和分流。
左骓此举,既贯彻了霍渊的意图,避免了无谓杀戮,又充分利用了俘虏资源,为接下来的北线大战和后方建设做好了准备。
他很清楚对这些降兵而言,用劳动或战斗换取生存和未来,远比简单的处决或释放更能稳住人心,也更具实际效益。
左骓取出通讯手环,向远在建州的霍渊和阮虞传去了捷报以及俘虏处置方案。
听完左骓的汇报,霍渊与阮虞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喜悦和毫不掩饰的赞赏。
“好!左将军此战打得漂亮!”霍渊沉稳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振奋,“以极小代价歼敌先锋,俘获数千,更阵斩赵莽,南线军心必然大振,朝廷那边怕是要彻底乱了阵脚。”
阮虞嘴角微扬,跟着赞同道,“左将军用兵如神。更重要的是,这俘虏的处置方案,恩威并施,既给了生路,又物尽其用,还能为北线积蓄力量。”
霍渊颔首,对着手环那头的左骓肯定道,“俘虏处置就按你的方案执行。不过甄别一定要仔细,管理在严格之下,还要确保降卒基本生存,让他们看到希望。”
“愿意北上抗蛮的,告诉他们,只要奋勇杀敌,过往不究,将来论功行赏,与青州军老兵一视同仁!不愿从军的,也需明确劳役期限和出路,勿使其绝望生变。”
“末将明白!定会妥善安排,请王爷、城主放心!”左骓的声音透出被信任的激动,但他顿了顿,语气转而变得更为锐利和大胆,“王爷,城主,末将有一大胆想法,恳请允准!”
霍渊眉梢微挑,“讲。”
“王爷,城主,朝廷大军经此一败,主力虽众,但士气已堕,指挥层必然惊慌失措。末将以为,与其等他们重振旗鼓或另派主帅,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左骓的声音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末将愿亲率本部精锐,趁夜劫营,再配合震天雷与心理攻势,有很大把握能将其主力击溃甚至迫降!”
“届时,俘虏数量将极为可观。若能将其中可用的兵员迅速整编,哪怕只是作为辅兵或前置兵力,也能极大缓解我们北线的压力!”
左骓继续分析,思路清晰。
“北线面对的是骨力的蛮族主力,皆是骑兵,凶悍异常。我们虽士气高昂,但总兵力对比仍处劣势。”
“若能迅速解决南线威胁,并将数万俘虏转化为可用之力,哪怕只是用于构筑工事、运输粮草、甚至作为消耗蛮族锐气的前阵,都将为北线决战赢得巨大优势!”
“否则,仅凭我们现有兵力两面作战,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恐难有余力追击扩大战果,彻底解决蛮患!”
通讯手环另一端陷入短暂的沉默。
霍渊和阮虞都能感受到左骓这个提议背后巨大的风险与机遇。
主动进攻兵力远超己方的敌军大营,堪称冒险。但一旦成功,收益亦是空前,不仅能彻底解决南线后顾之忧,更能为北线注入关键性的力量。
霍渊看向阮虞,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
阮虞眸光闪动,迅速权衡。
她拥有现代知识和系统优势,深知闪电战和心理战在特定条件下的威力。
左骓并非盲目乐观,他抓住了朝廷军主帅阵亡,士气低迷的最佳战机。加上青州军装备,士气,情报上的绝对优势,以及震天雷这把“杀手锏”,成功的概率确实不低。
她对着霍渊轻轻点头,目光坚定。
霍渊接收到阮虞的信号,不再犹豫,对着手环沉声道,“左骓!”
“末将在!”
“你的判断,我与阿虞都认为可行!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本王准你所请,南线战事,由你全权决断!之后不必再事事请示,抓住战机,放手去干!”
霍渊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对麾下大将的绝对信任。
“末将得令!”左骓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但更多的是被委以重任的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昂扬斗志,“王爷、城主放心!左骓必不负重托,定以最小代价,最快速度,平定南线,为北线决胜奠定基石!”
左骓结束与霍渊和阮虞的通话,心中豪情万丈,眼中精光闪烁。
王爷和城主的信任与支持,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对即将展开的冒险计划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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