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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趁火打劫,逼她卖
    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

    傅茗蕊在消防通道截住柴思茉。

    \"成了?\"她接过对方颤抖的手。

    柴思茉点了点头。

    “成了,傅姐……”

    \"……藏在陶粒层下面了……\"

    *

    上午十点。

    傅茗蕊带着老周,准时来到了天鹅旅馆。

    傅茗蕊推开旅馆的玻璃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老周跟在她身后,警惕地打量着昏暗的前台。

    \"307房,\"傅茗蕊对打着瞌睡的前台说,\"我们是阿黝的朋友,上去找他。\"

    前台懒洋洋地递过钥匙:\"刚退房。\"

    “?”

    傅茗蕊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吧,\"前台打了个哈欠,\"拎着个大箱子走的。\"

    傅茗蕊和老周对视一眼,快步冲向电梯。

    电梯门一开,她就冲了出去,高跟鞋在走廊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307房的门虚掩着。

    傅茗蕊推开门,房间里一片狼藉。

    床单被掀开,垃圾桶倒在地上,衣柜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妈的!\"

    “这个狗娘养的!”

    老周骂了一声,冲进浴室查看。

    傅茗蕊的手在发抖。

    她走到床头柜前,上面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最上面那个还冒着缕缕青烟。

    \"浴室没人。\"老周走出来。

    \"他跑了,\"老周咬牙切齿地说,\"带着钱跑了。\"

    傅茗蕊感觉一阵眩晕。

    这个证人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

    她扶着窗框,深吸一口气:\"找,他跑不远!\"

    两人冲下楼,分头搜寻。

    傅茗蕊踩着高跟鞋在后巷奔跑。

    后巷都是一排排密集的小店面。

    她推开每一扇门,询问每一个路人,但都一无所获。

    \"看到个拎着黑箱子的男人吗?\"

    \"大概这么高,穿灰色夹克......\"

    路人摇摇头:\"没注意。\"

    老周:“大小姐……咱们这么找不行啊!”

    “这个阿黝,肯定是睡了一夜反悔了,不想出来做证了!”

    傅茗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

    “他拎着大箱子!”

    \"火车站!我们去火车站找!\"

    傅茗蕊拦了辆出租车。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她的心跳得厉害。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车子到了火车站。

    两人迅速下车。

    火车站人潮涌动。

    傅茗蕊挤过人群,看到老周正在和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说话。

    \"人呢?\"她气喘吁吁地问。

    老周脸色铁青:\"跑了。阿黝不是他的真名,我们查不到人。\"

    傅茗蕊没有说话。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回去吧,\"她轻声说,\"我们需要重新计划。\"

    ……

    阿黝跑了,就没有人作证。

    老火葬场方向的那些化工桶,傅茗蕊已经报警,交给了警方处理。

    但手头仅有的这些线索,无法证明这件事和程洲有关。

    程洲仍旧自在得意。

    没了线索,工厂的困境还摆在眼前,需要迫切解决。

    \"傅总,这是最后通牒。\"小科员把文件拍在掉漆的会议桌上,语气严肃,\"明天中午十二点前不停工,我们就派执法队封门。\"

    老王刚从生产间出来,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放屁!我们排污系统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沾着机油的手指几乎戳到对方脸上。

    \"你们怎么能被人当枪使呢!!\"

    \"老周!\"傅茗蕊按住他发抖的胳膊,\"带大伙儿去清点库存。\"

    财务林姐冲进来。

    \"傅总!不好了!”

    “合作商来催尾款了!\"

    “还有,银行说贷款要提前回收……\"

    事情都赶一块儿了。

    简直是雪上加霜。

    “对了,傅总!还有一家实业公司联系了我们,说是可以低价收购我们的厂子!”

    “收购我们的厂子?”

    老王抄起扳手堵在门口,\"又是个趁火打劫的!\"

    *

    雨淅淅沥沥地砸在彩钢板屋顶上。

    傅茗蕊握着停工通知书的手指微微发颤。

    透过办公室布满水渍的玻璃窗,她看见仓库门口歪斜的封条正在风雨中飘荡,像道溃烂的伤口。

    \"不行啊,撑不下去了。\"

    周师傅摘下安全帽,花白头发沾满棉絮。

    \"今早抽检……全部检测出联苯胺超标。\"

    “那边已经施压了,逼着我们停产。”

    财务主管林姐把计算器按得噼啪作响。

    \"怎么停产?生产线一停就完了!光是违约金就四百七十万,还不算设备折损。咱们厂子……\"

    她突然噤声,望向门外此起彼伏的喧哗。

    \"我们要见傅总!\"

    三十多个工人挤在走廊里。

    沾着油污的工作服在日光灯下泛着灰白。

    \"咱们厂子是不是要封了?\"

    傅茗蕊刚要起身,周师傅已经挡在门前。

    周师傅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指尖在\"红双喜\"三个字上摩挲。

    \"大伙儿听我说,咱们工人该发的工资一定会照样发,大家该怎么上班就继续怎么上班,谁也不要管其他有的没的……”

    \"周师傅您甭打马虎眼!\"

    一个工人突然举起手机。

    “听说厂子明天就要被封了!”

    “现在连自来水都断了!”

    “您非要骗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这能叫没事儿么!”

    其他工人也开始沸沸扬扬。

    “是啊,我还等着把这个月的工资寄回老家呢!……”

    “我孩子还在县城的医院呢!……”

    “真不能再拖了,我婆婆这个月透析呢……\"

    “这个月工资还能按时发吗?当初招工的时候可说得好好的啊!……”

    “要是发不上,咱们只能把厂子里的设备当废铁卖了!……”

    这个时候,刚才那个领头的工人又站起来,嗷了一嗓子。

    “傅小姐,您别瞒着我们了!我们都听说了!”

    \"有一家公司都开价了!愿意收购厂子!”

    “他们还愿意接收全部工人,只要咱们签转让协议就行!\"

    ……

    雨声骤然变大。

    傅茗蕊感觉后颈泛起凉意。

    乌泱泱的工人挤在屋子里,一张张面庞映着厂房玻璃幕墙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