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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该写名字的人,还在路上
    “徐大人,签字吧。”密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徐怀恩深吸一口气,拿起笔,目光扫过文书上的每一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笔尖即将触及纸面之时,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

    “大人且慢!”

    薛烈如同鬼魅般冲入,一把将手中的布片呈上,声音铿锵有力:“此布出自万老爷亲卫所用鞋履,昨夜,曾有人亲眼目睹他出入钦差大人您的茶房!”

    密使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徐怀恩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逼视着密使:“若连看守都已被收买,本官想问一句,这案子,还审得下去吗?”

    窗外,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暮色。

    黑暗中,小李子长舒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的第七片竹叶,感受着掌心微微的汗湿,刀锋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他轻声呢喃:“终于…可以结束了…”

    “大人且慢!”

    薛烈那声暴喝,如同夏日里炸开的惊雷,震得在场众人心头一颤。

    徐怀恩捏着笔的手也猛地一顿,墨汁滴落,在“流放三千里”的文书上,晕开了一朵刺眼的黑花。

    密使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额头上的汗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唰唰”地往下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薛烈竟然会突然反水,而且还掌握了如此关键的证据!

    徐怀恩缓缓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直逼密使。

    “若连看守都已被收买,本官想问一句,这案子,还审得下去吗?!”

    一句话,掷地有声,震得整个大堂都嗡嗡作响。

    窗外,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暮色,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之兆。

    黑暗中,小李子长舒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的第七片竹叶,感受着掌心微微的汗湿。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了。

    刀锋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轻声呢喃:“终于…可以结束了…”

    徐怀恩大手一挥,声震屋瓦:“薛烈,封锁府衙!任何人不得进出!传令下去,召集全城百姓,明日一早,于此地听审!”

    “钦差大人,你这是要造反吗?!”密使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徐怀恩冷笑一声,“造反?本官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这大魏的百姓!若法不庇民,官不如民!本官今日就要让这朗朗乾坤,重见天日!”

    万老爷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搂着新纳的小妾赏月。

    听到家丁来报,说是钦差大人当庭拒签流放令,还封锁了府衙,召集全城百姓听审,他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这个徐怀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和老子作对!”万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肥脸涨成了猪肝色。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不能自乱方寸。

    “来人,备轿!我要去钦差府,会会这个徐怀恩!”万老爷咬牙切齿地说道。

    然而,当他赶到钦差府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亲卫拦了下来。

    “万老爷,钦差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亲卫面无表情地说道,手中的长枪闪着寒光。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万老爷!”万老爷气得跳脚,指着亲卫的鼻子骂道。

    亲卫依旧是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小的只知道,钦差大人的命令,便是圣旨。”

    万老爷碰了一鼻子灰,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现在硬闯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另想办法。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钦差府衙前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百姓。

    他们都是被昨夜的告示吸引来的,想看看这钦差大人,到底要审什么案子。

    徐怀恩身穿官服,端坐在大堂之上,神情肃穆。

    薛烈率领亲卫,将整个府衙围得水泄不通。

    万老爷也来了,他挤在人群里,脸色阴沉地看着台上的一切。

    他倒要看看,这个徐怀恩,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徐怀恩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诸位乡亲,今日,本官要审的,是一桩关系到你们每一个人切身利益的大案!”

    说完,他一挥手,命人抬上来一个巨大的陶瓮。

    陶瓮一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这是……”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钦差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徐怀恩拿起一份卷宗,缓缓展开。

    “诸位乡亲,你们可知这陶瓮里装的是什么?”

    “这是……酒?”有人试探着问道。

    “没错,这是酒,但却不是普通的酒。”徐怀恩冷笑一声,“这是用你们的血汗,你们的粮食酿成的酒!”

    他命人将陶瓮里的酒倒出来,只见酒液浑浊不堪,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这……这酒怎么是这个颜色?”百姓们惊呼起来。

    徐怀恩指着酒液,义愤填膺地说道:“这酒里,掺了大量的劣质粮食和药材,喝了轻则头晕恶心,重则丧命!而酿造这些酒的,正是那万记酒坊!”

    说完,他命人呈上《西城夜录》与蜡封药证,当众宣读。

    随着徐怀恩的宣读,百姓们的情绪也逐渐被点燃。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喝的,竟然是这种害人的毒酒!

    “万记酒坊,真是黑了心肝了!”

    “他们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我们要告官,我们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高声呼喊着。

    万老爷站在人群里,听着百姓们的怒骂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颤巍巍的身影,走到了大堂之上。

    是老丈夫赵九渊。

    他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走到徐怀恩面前,颤声说道:“钦差大人,小老儿这里,也有一份东西,要呈给大人。”

    徐怀恩接过册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这是……”

    “这是小老儿三十年来,每天晚上巡更的记录。”赵九渊说道,“每一页都记着,某夜,粮车出城,未报更……”

    徐怀恩一页页地翻过,越看越心惊。

    他没想到,这小小的更夫,竟然默默地记录了这么多的罪证!

    “好,好,好!”徐怀恩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得浑身颤抖。

    “赵老伯,你为民请命,功不可没!本官代表西城的百姓,感谢你!”

    说完,他起身向赵九渊深深地鞠了一躬。

    百姓们也被赵九渊的行为所感动,纷纷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就在这时,薛烈带着一队亲卫,押着几个鼻青脸肿的人,走进了大堂。

    “大人,属下奉命突袭万记酒坊地窖,搜出大量罪证!”薛烈大声禀报道。

    他命人将搜出来的东西,一一呈上。

    百张伪造的“自愿卖粮契”、成箱的“醉心膏”、以及一本密账,记录着历年行贿的名录,上面竟然有三名朝中要员的名字!

    看到这些罪证,百姓们彻底愤怒了。

    “万老爷,你这个狗官,竟然敢如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我们要杀了你,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百姓们纷纷冲向万老爷,想要将他撕成碎片。

    薛烈连忙率领亲卫,将万老爷保护起来,才避免了一场骚乱。

    更令人震惊的是,薛烈在一堆账本的末页,发现了一行小字:“陈皓,留用或除?”

    徐怀恩看到这行字,顿时明白了。

    原来早在半个月前,万老爷就已经备好了两条路,要么收买陈皓为他所用,要么就除掉他,以绝后患!

    万老爷被捕的那天晚上,陈皓被无罪释放。

    他没有回酒馆,而是直接来到了西城外的小溪边。

    夜色如墨,溪水静静地流淌着,发出潺潺的声响。

    小李子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他手里拿着那片竹叶,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掌柜的,你终于出来了。”小李子看到陈皓,声音有些哽咽。

    陈皓走到小李子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竹叶,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七片竹叶静静地躺在小李子的掌心,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翠绿。

    小李子紧紧地握着刀,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掌柜的,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刻上万老爷的名字!”小李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陈皓却按住了他的手。

    “这名字,不该由我们来写。”陈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小李子不解地问道。

    陈皓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了远方窑洞的方向。

    “该写名字的人,还在路上。”他轻声说道。

    说完,他将竹叶轻轻地放入溪中。

    水流一卷,竹叶随波而去,最终没于晨光粼粼。

    小李子看着远去的竹叶,心中充满了疑惑。

    “掌柜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皓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远方,眼神深邃而坚定。

    窑洞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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