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继续进行

    这时，外面传来各排长的声音。

    二排长孙二狗的大嗓门老远就听得见：

    "诶嘛，这一路赶的，鞋底都快磨透喽！

    小鬼子也不消停会儿，让俺老孙歇歇脚再打不行么？"

    浓重的河南口音里带着调侃。

    三排长陈天方的陕西口音紧随其后：

    "奏是滴，饿们跑得飞快，就怕赶不上这仗咧！

    看来还是赶上了么！"

    东北兄弟赵大虎和二虎也到了：

    "这炮声轰隆隆的，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可不是咋的，比过年还热闹！

    就是少了点饺子！"

    炊事员老周操着浓重的四川话招呼着：

    "兄弟们，先来点吃的嘛！

    热乎的饼子，炖肉罐头熬的汤，吃饱了好打鬼子噻！"

    古之月见状，只好笑笑：

    "那好吧，就听团长的。

    让弟兄们先吃点东西，整理装备。"

    他转向小周，

    "告诉各排长，一小时后召开作战会议，布置任务。"

    刘团长满意地点头：

    "这就对了嘛！

    我已经让炊事班准备热食了，你们好好休息。

    等炮火准备结束，有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他压低声音，

    "师部情报说，新腊戍里至少藏着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还有不少狙击手和自杀攻击队。

    你们侦察连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老鼠从洞里挖出来！"

    众人走出掩体，侦察连的战士们已经三五成群地坐在地上休息。

    虽然个个面带疲惫，但眼神中都闪烁着战斗的渴望。

    空气中飘来食物香气，与硝烟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而令人不安的气息。

    徐天亮把各排长召集起来布置任务，各地方言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孙二狗吸着鼻子闻空气中的硝烟味：

    "诶嘛，这硝烟味真冲鼻子，跟过年放炮后的味儿一样样！

    就是掺着股死人味，不好闻！"

    他的河南话拖长了音调，带着几分戏谑。

    陈天方眯着眼望向日军阵地：

    "狗日的小鬼子占着好地方咧，居高临下，不好打啊。

    饿看那边那片废墟，至少藏着四五挺机枪。"

    他的陕西话干脆利落，一针见血。

    赵大虎拍拍手中的BAR自动步枪：

    "有啥不好打的，等会儿咱们的炮一响，保管把小鬼子炸上天！"

    他的东北话豪气十足。

    赵二虎检查着弹药：

    "就是，咱们装备这么好，还不轻松收拾这些小鬼子？

    哥，一会儿咱们比一比，看谁撂倒的鬼子多！"

    东北兄弟的一唱一和引得周围战士阵阵笑声。

    小周和一班战士在仔细擦拭武器，老周带着炊事班给大家分发食物。

    战场暂时平静下来，但这种平静中却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远处偶尔响起的冷枪声提醒着人们，死神并未远离。

    古之月站在高处，望着日军阵地方向，眉头微皱。

    徐天亮走过来，递给他一块饼子和一碗热汤：

    "连长，吃点东西吧。

    等会儿有的忙呢。"

    古之月接过食物，咬了一口饼子，咀嚼了几下才说：

    "老徐，我觉得这仗不好打。

    鬼子明显有准备，刚才那种自杀式攻击，说明他们抱定了死守的决心。

    而且你看新腊戍的地形，"

    他指着远处残破的建筑群，

    "巷道狭窄，废墟遍布，正适合防守方打游击。"

    徐天亮点头：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等会儿空军和炮兵教训过后，应该会好打很多。

    咱们的炮火准备可不是吃素的。"

    他喝了一口汤，

    "再说了，打巷战废墟战，咱们侦察连怕过谁？"

    突然，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战士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天边出现一群黑点，越来越近。

    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变大，最终震耳欲聋。

    "我们的飞机！"

    有人大喊。

    顿时阵地上响起一片欢呼声。

    古之月精神一振，快速将剩下的饼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告诉弟兄们，准备战斗！

    炮火准备后就是我们上了！"

    侦察连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检查武器，整理装备。

    各种方言的叮嘱和鼓励在阵地上回荡：

    "检查弹药，别到时候抓瞎！"

    "手榴弹多带几个！巷战用得着！"

    "机枪组注意掩护！别冲太猛！"

    "爆破筒准备好！见到碉堡就给它来个痛快！"

    "医护兵，多准备些绷带和磺胺！"

    空中，B-25轰炸机群已经飞临日军阵地上空，第一批炸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落下。

    紧接着，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从日军阵地传来，巨大的烟柱腾空而起，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到地面震动。

    二十五分钟后，远处传来更大的呼啸声——150榴弹炮群的齐射开始了。

    炮弹划破天空的声音如同死神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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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75山炮、81迫击炮也加入合唱。

    整个日军阵地被爆炸和火光笼罩，地动山摇，仿佛世界末日。

    谢尔曼和斯图亚特坦克发动机轰鸣着预热，钢铁洪流整装待发。

    坦克兵们检查着履带和炮塔，装填手将一枚枚炮弹装入弹仓。

    侦察连的战士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坚定地望着炮火连天的敌人阵地。

    许多人默默祈祷，或者在心中与家人告别。

    古之月深吸一口充满硝烟味的空气，转向战士们，苏北话铿锵有力：

    "弟兄们！准备进攻！

    让小鬼子的见识见识咱们侦察连的厉害！"

    他环视一张张或紧张或坚毅的面孔，继续说道：

    "记住训练时的要领！

    巷战废墟战，要慢要稳！

    互相掩护！

    不要贸然前进！

    多用手榴弹和冲锋枪！

    见到可疑的地方先给它一梭子！"

    炮声越来越密集，仿佛永无止境的雷鸣。

    古之月知道，当这炮声停止时，就是他们进攻的时刻。

    他检查了自己的加兰德步枪，摸了摸腰间的刺刀和手榴弹，最后整了整钢盔。

    "侦察连！"

    他高声喊道，声音甚至压过了炮火轰鸣。

    "杀！"

    全连战士齐声回应，声音震天动地，充满了杀意和决心。

    炮火仍在继续，但每个人都知道，最后的战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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