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这国王，怕不是老乡？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15日。
见到奥古斯特七世了。
王都比我想象的还要……嗯，现代化？至少比魔王岭强多了。
那位主教把我引荐给了他。
年轻，确实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穿着合体的白色镶金边礼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这玩意儿在这个世界应该不常见吧？
他看到我的时候，倒是很平静，没有普通人见到“神只”该有的敬畏或者狂热，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按照之前的说辞，表达了对他的才华和人类科技发展的兴趣。
他推了推眼镜，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差点没绷住的话。
“哦？异界的神？那你那边的科技树点到哪个层级了？基础物理规则和我们这边一致吗？有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超自然材料可以应用到工程学上？”
一连串的问题，带着一种……技术宅特有的兴奋和探究欲。
这语气，这词汇……
我惊了。
这哥们，该不会也是……“玩家”？
但他身上没有任何特殊称号的波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类，虽然精神力比一般人强不少。
我没接他的茬，只是笑了笑，继续扮演那个对人类科技感兴趣的“异界神只”。
他也很有分寸，没有追问，转而开始介绍他的蒸汽机和工厂。
有点意思。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17日。
我以“交流学习”、“探讨不同世界规则对科技发展的影响”为名，暂时在王宫住了下来。
奥古斯特七世非常欢迎，给我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还派了好几个侍从，不过都被我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小黑子。
这两天，我装作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学生”，跟着他参观各种工坊和实验室。
偶尔，我会不经意地“点化”一下，比如指出某个齿轮结构可以稍微优化，或者暗示某种合金比例可能更耐高温。
每次这种时候，奥古斯特七世都会两眼放光，然后拉着我讨论半天。
为了维持人设，我还得偶尔展露点“神迹”。
比如，随手凝聚空气中的水汽，或者让金属零件悬浮片刻。
小把戏而已，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对我敬畏有加。
奥古斯特七世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只是会嘀咕一句“能量转换效率挺高，可惜无法量产”。
这家伙……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20日。
我越来越觉得，奥古斯特七世绝对是个“玩家”，或者类似的存在。
他对这个世界的土着，似乎有种……微妙的疏离感。
而且，他最近的研究方向，居然是人类基因优化！
这简直和叶月璃那女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叶月璃更偏向理论和高维层面，这家伙则更注重实际应用和生物改造。
他弄了不少秘密实验室，里面有些项目，看得我都有点毛骨悚然。
这家伙想干嘛？人造超人？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22日。
今天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研究人类基因。
然后，我就后悔了。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拉着我滔滔不绝讲了两个多小时。
“空白阁下，你不觉得人类这个物种本身，就是个充满了设计缺陷的奇迹吗？”
“你看我们的视网膜，居然是反着装的！感光细胞在后面，神经和血管在前面，导致光线要穿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能成像，还留下了个视觉盲点！这设计简直反人类！”
“还有阑尾！除了发炎给我们找麻烦，还有什么用？纯属进化残留的垃圾器官！”
“尾椎骨就更别提了，退化不完全的典型，坐久了还硌得慌！”
“整个消化系统、免疫系统、神经系统……到处都是bug和妥协！简直就是一堆运行了几百万年的屎山代码！能不出错运行到现在，简直是宇宙级的巧合！”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叶月璃，只不过这个是话痨版的。
天哪，这家伙也太能说了。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23日。
昨天被他念叨了一下午，头都大了。
今天我又找到他，换了个问法：“所以，你这么执着于人类的演化方向，是想修正这堆……呃，屎山代码？”
他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知音啊！空白阁下！你简直说出了我的心声！”
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那热切的样子，让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了。
“没错！就是要修正！优化！让这个脆弱又充满缺陷的种族，变得更强！更完美！这才是智慧生命该有的追求！”
看着他那快要拔丝的眼神，我默默地把胳膊抽了回来。
听说他对后宫那些王妃都没什么兴趣，整天泡在实验室。
我严重怀疑这家伙的取向有点问题。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25日。
跟奥古斯特七世旁敲侧击地聊了聊关于魔族的话题。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他对发动战争，反攻魔界什么的，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他的原话是：“打仗多没意思，资源消耗大，还不稳定。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多优化几条基因序列，或者改进一下蒸汽机的热效率。等我的‘新人类’计划成功了，还需要担心那些头脑简单的魔族吗？”
行吧。
既然他不想打，那就更好了。
刚好，魔王岭那边我也在搞工业化，虽然进度慢了点。
这下有意思了，看看是他的基因飞升快，还是我的蒸汽朋克先点亮。
日子好像突然有了新的盼头。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26日。
差点忘了正事！
我来人类这边，是为了找那两支失踪的勘探队啊！
这都快一个月了，光顾着跟奥古斯特七世扯淡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死是活。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27日。
我找到奥古斯特七世，把勘探队的事情跟他说了。
当然，没提是我的手下，只说是几支“可能潜入人类境内的魔族小队”，形迹可疑，可能会对人类造成威胁，希望他能动用王国的力量帮忙搜寻。
他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没问题，小事一桩。正好测试一下我新建立的情报网络和快速反应部队。”
他立刻下达了一系列命令，效率高得惊人。
看来，让人类国王帮忙找人，确实比我自己瞎转悠靠谱多了。
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空白纪元，87年，凛冬之月，29日。
终于找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