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反帝这货,终于是有音信了。
王经理看我脸色惊变,赶紧凑过来小声问道:“姜哥,咋了?要不要这三个全都留下来……”
杨老大也看出了我的反应不对劲,跟着猛地起身,探头看了看BB机上的留言短讯,惊讶的双眼瞪如铜铃。
尤其是“速回电”这三个字,像是孙反帝那边有什么急事儿,这也让我尝鲜的兴趣瞬间全无,让王经理把我的帝王套餐先存起来,又丢了两百块钱小费,给杨老大使了个眼色,俩人赶紧火急火燎地出了夜总会。
刚走出夜总会的大门,我一眼在街上的人群中看到,刚才那个小青年离开的背影,旁边还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三人边走边说,像是在给那个小青年介绍工作。
这年头,诱骗青少年进黑煤窑干苦力,或者训练当扒手、打残沿街乞讨,类似的事情很多,我有意想提醒他一下,又想想还是不管这个闲事了,赶紧拿出大哥大,照着BB机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
大哥大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响起不快不慢的“嘟嘟”声,可我心里却着急的如同火燎,几秒钟里猜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
孙反帝连续一个星期联系不上,说不定是在江西老家遇到麻烦了,他性格张扬,又是鼓着腰包衣锦还乡,被人眼红盯上的可能性很大。
但也不排除,孙反帝是被二叔给叫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孙反帝有麻烦,那就代表二叔也有麻烦。
越是这么猜想,我心里越急。
大哥大响了五六声后,终于是被接通了。
被接通的那一刹,大哥大里传来“啊”的一声叫。
但这不是孙反帝的叫声,而是一个女人的叫声,紧接着才传来孙反帝的骂声:“操了个,没看到我正接电话呢,给我闭嘴!喂喂喂……哪位找?”
孙反帝说话的同时,还带着床被摇晃的“咯吱”声,以及女人闭上嘴后,娇喘的嗯哼鼻音。
“我嬲你个乡里别啊!你他妈的在哪儿呢?”
我也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孙反帝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方才的焦急和担心瞬间就转换成了怒火,直接就冲着大哥大当街暴骂起来。
我和杨老大担心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甚至都猜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孙反帝这个狗东西正在女人肚皮上潇洒。
这可把我给恼的,恨不得把手伸进大哥大里,把孙反帝的那条命根子扯了!
“兄弟,你啊!”孙反帝听出了我的声音,摇床的声音这才停下,夹带着粗重的喘息嘿嘿笑道:“在江西老家啊!半个月没见,咋这么大火气啊?”
这狗东西还好意思问,我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我嬲你娘的,我给你连续打了好几天的电话,短讯不回,电话不接,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哦,前几天啊!”孙反帝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我恼火的点儿,干笑道:“前几天BB机和大哥大都泡水了,我这边也不方便补号,这不今天刚去市里,办了个新号,立马就跟你联系了嘛?”
“你这么着急的让我速回电,找我么子事儿?”又有板着脸怒问道。
孙反帝在大哥大里贱嗖嗖的嘿嘿笑道:“兄弟,找你过来玩儿啊,我老家这边有俏货,跟之前咱们玩的不一样,有没有兴趣?”
孙反帝这回一趟老家,直接变成江西探花郎了,着急让我速回电,就是让我去江西探花?
江西妹子能有南非黑妹好玩?
“滚!不去!”我毫不犹豫的骂着回绝。
孙反帝貌似提前就猜出了我的拒绝,又连忙把语气变得正经起来:“兄弟,此俏货非比普通俏货!”
孙反帝突然的正经,让我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反常,但又想起在济南千佛山那次的乌龙,让我有点拿不准。
万一孙反帝又和上次在济南千佛山一样,找了个点儿去探花,我带着洛阳铲大老远的跑过去,结果给我安排了几个水洞子,那他妈就真的恶心了。
所以我和孙反帝在这方面没有一丁点默契,闹了一次乌龙后,我也是真的不敢瞎猜孙反帝的心理,所以假装耿直地继续回绝道:“不去,你姜小爷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还用大老远的跑到你们江西去!”
“我操了个……”孙反帝在大哥大那头听我这话,好像是有点急了。
中间停顿了几秒钟,就听大哥大里传来一阵对话。
“你先在床上等着,我去上个厕所。”
“老板,我们是按次收费的,中间不能停啊!”
“就两分钟!”
“两分钟也不行啊!休息两分钟,延长半小时,别你以为我不懂你们男人啊!”
“我操了个,加钱!再加一次的钱!操你妈的,老子还能差你这点钱!”
紧接着又传来噔噔噔的几声小跑的脚步声,和“嘭”的一声关门上锁后,孙反帝压低着嗓子嘘声道:“兄弟,我这边有一个活儿,我前几天去探了一下,规模好像还不小,这边人手不够,搞不定,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听孙反帝这话,他这趟回江西老家,还真就踩了个点儿,话说的这么直白,肯定就不是乌龙了。
我下意识的眉头皱起,扭头看了看周边,这个点儿街上人来人往,我和杨老大站在夜总会门口,说话也不是特别方便,就简单的问道:“大概什么情况,摸清楚了多少底子?”
孙反帝在大哥大里捏着嗓子轻声道:“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也有点复杂,反正一两句话说不清,我等下给你留个地址,你要是感兴趣就先过来看看,行就干,不行就当过来旅游了呗!”
孙反帝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又听到大哥大里传来“嘭”的一声破门的声音,紧跟着就是一阵嘈杂的呵斥:“公安查房,全部别动,身份证拿出来……”
“我操了个,扫黄的!”
孙反帝吓得声音瞬间变了调,又赶紧冲我说道:“兄弟,江西宜春丰城县……”
话还没说完,随着大哥大里再传来一道粗暴的破门声,电话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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