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信这边说过了话，便把那香按在地上给掐灭了。

    贾宝玉忙去阻拦，可却是晚了。

    贾宝玉便说道：

    “大哥哥，这样能行吗？你这也不敬神明啊？”

    史信却像看白痴一样看贾宝玉。

    “既然知道不好使，你还不去找赖大去找大夫去啊！”

    “啊！啊！”

    贾宝玉听了也是急忙的出了禅房，和贾母略略说了句有些罪了，便急急走了。

    屋中的林黛玉，薛宝钗，妙玉都是面面相觑。

    史信这才说道：

    “看到了吗？这才叫脏呢！”

    妙玉却是不语了。也不知是想些什么？

    想来日后不会和贾宝玉当笔友了。

    屋子一下就静了下来。

    林黛玉端着那茶喝了一口。

    “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吗？”

    史信就见那妙玉翻起白眼来。

    只见妙玉冷笑道：

    “本想你脱俗，怎么知道你这么个人，竟也是个大俗人，怎么就连水也尝不出来了呢？

    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的时候，那一年下雪，我收的梅花上的雪。

    通共就得了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雪水，我总舍不得吃，将他埋在地下。

    今年夏天来这园子中，才开了封。

    现我也只吃过一回，这次是第二回了。

    你怎么尝不出来呢？隔年蠲的雨水那里就有这样的轻浮，如何能吃得呢？”

    黛玉一下就知道了这妙玉天性怪僻，不是个好说话的。

    所以林黛玉也不回嘴。

    只史信听了却是说道：

    “林妹妹这就不懂雪水了。想来这京中就没有比我更懂雪水的了。”

    这话看似说给林黛玉说的。可是林黛玉却是目光游离，看向别处。

    偏那妙玉看了过来。

    史信接着说道：

    “咱们这里人把这雪啊，当个宝贝似的。纯粹是见的少。

    我前些日子打匈奴，倒是抢了不少的匈奴贵女。

    据他们说，这背地大漠草原，八月便飞雪。千里冰封，他们又是游牧，不得水源。

    到了冬季便吃这漫山遍野的雪水。

    这雪水最大的特点便是土腥气特别的重。便向用水拌了灰土喝一般。

    那些匈奴贵女吃雪水都吃的吐了。但凡附近有水源。便是牛羊喝过的窝，她们也不在乎。

    并且别以为这雪是天上下来的就感觉很干净，其实他却是特别的脏！

    把那雪水放在盆中等他融化了

    。里面满是灰尘。而且这些灰尘都很轻，便是静置多少天，那雪水还是混浆浆的。

    所以一进屋，我便闻处了这火炉上的水是雪水。那一股子土腥气真的喝不了一点。

    我听说还放地下五年？那不臭了？

    这又不是酒能杀毒。我的老天，亏我没喝。”

    那妙玉听史信说的，那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自以为轻浮第一的雪水在史信眼里这般平凡。这般不堪。

    “叮！妙玉受到三级伤害，奖励宿主忠顺亲王家中杂役一名。”

    林黛玉却是转过来头了。

    史信乐了，高兴了这便话多起来。接着和黛玉聊起天来说道：

    “这茶经上都说了，这水分三种。

    第一便是山水。第二便是江水，第三便是井水。

    总之便是活水为上。

    这雨水和雪水虽是活水。可沾染了空中的灰尘。便是落了下乘。再埋在地下五年，那便更是死水了。

    便是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了。

    只是这既然雪融是水，便有人喝。白居易和辛弃疾都曾以诗记之。

    偏偏又有个姓文的偏说雪好轻浮。更是有个十全老人把天下水称重。

    这才有了雪水烹茶的坏习惯。

    这一喝了口感不好。二喝了好得病。”

    史信把个雪水是贬低的一无是处。

    偏偏史信身份有贵，妙玉不能越礼反驳。当真是瘪的难受之极了。

    林黛玉那边是高兴了。出了气，便拉着薛宝钗和史信走了。

    只留下妙玉在屋里郁闷了。

    ……

    雪水这东西当真脏的很。便是深山老林里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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