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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临枢
    是真的上嘴咬,成容吃痛又瞪了他一眼。

    闳稷撇撇嘴:“你这翻白眼功夫见天长,全是在我身上练出来的。”

    手一揽,成容又随着力道靠向他,手法娴熟,早就揽出习惯了。

    闳稷拿过那香囊,慢悠悠继续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张小纸,在成容逐渐瞪大的眼神中慢慢开口。

    “闳既、纪:

    我是容容呀,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香囊上绣的是金乌绕日……三足金乌是神鸟,金乌为日之雅称,九哥恰如我之金乌,神鸟赐祥,愿…九哥生辰快乐……”

    闳稷的声音低沉,还故意夹着嗓子学着成容的声儿来念。

    他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一边念一边看逐渐在怀里缩成鹌鹑的成容。

    “容容去年还说我为你之金乌,今年呢?怎的一点表示也无?”

    十月初八是闳稷的生辰,但因外头出了那档子事,整个十月谁敢在皇帝正处丧子之痛时摆宴?

    要作死也不是这个作法。

    成容听他这话立刻抬头,在闳稷下巴上猛地狠咬了一口。

    “闳稷,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你生辰那日收去的画轴难不成是凭空来的?”成容指控他。

    画的是两人月下携手的图,成容画技向来很好,这幅更是上心,自然是格外满意。

    闳稷大掌包着她的手,也不反驳,眉眼间俱是清浅笑意。

    良久,他才揉着成容的手说:“容容,你为我取字如何?”

    闳稷说的是表字,成容啧了一声,起身看他。

    “闳稷,真不是我说你,你当真是四书五经自小正经学着的?我怎么瞧着不像呢?你那表字是我能取的吗?”成容皱着眉念念有词,边说边戳他。

    真是过于夸张了,当真是兴致上来什么也不管。

    成容再不乐意学规矩,也知道这种事情哪能轻易开玩笑。

    亲王表字,谁能取不是一目了然吗?

    闳稷就这么盯着她看,良久才笑:“我有亲王封号,即便是有了表字,也不会有人喊,便是史书上也不一定会记,皇兄如今不会多管这个,而母妃更是不会。如今,你我私下来,你给我取字,那日后便只你一人能如此唤我,可好?”

    “你当真是没规矩极了!”成容还是哼了一下,不过倒是比之前松口一些。

    “那玩意儿我何曾有过?容容又何曾有过?”闳稷轻轻掐成容的脸反驳。

    旋即起身,拉着成容就往书案走去。

    “‘九哥’不好吗?那不是也只我能喊?”成容又反问。

    闳稷将成容圈在身前,嗯了一声只道:“才一个,还不够。”

    “贪心。”成容摇摇头。

    闳稷闻此也不多说什么,铺开纸,一手扶着成容的腰,一手帮成容磨墨,就在一旁等着。

    成容见此也没多扭捏,执起笔沉吟一会,又看了看闳稷,随即便在纸上写起来。

    她的字一直都有在练,就是跟着闳稷的字学的,这么练着,如今看来还真有五六分相像。

    闳稷看着成容那手那略显锋利的字,心头软得很。

    “‘临枢’”闳稷念了一遍,随后便没作声,看向成容的眼神很复杂。

    成容点头:“就是临枢,如何?”

    “没想到,容容竟这般信我…”闳稷看着纸上的字,忽地笑呵出一口气,把着成容的手写到。

    ‘临枢御极,握镜调元’

    “方才你那般劝着,我还觉着你何时胆子变小了,如今瞧着…哼,倒是我想岔了,你依旧胆大包天。”闳稷嘴上不客气点评,但从他炙热的目光中成容能看出,这是高兴了,高兴得很。

    成容搁了笔,将闳稷按在后头的圈椅上,随后不客气地往他身上坐。

    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的是她们的褒儿。

    “除了九哥方才所写之意,容容还有一解。”成容双手搭在闳稷的肩上,在闳稷耳边低语如同耳鬓厮磨:“盖闻紫微列象,北斗司权,贪狼为其首星,若贪狼位正……则君王神武恢弘,万邦纳贡,九哥,贪狼亦称天枢,我取临枢二字,皆因此意。”

    良久,闳稷才轻笑出声,手上使了力气架起成容。

    “心肝儿,从前尚不知何为妖言惑主,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你这嘴一张一合间,真是恨不得掏了心肺给你。”

    成容双腿夹着他的腰翘了翘下巴:“九哥不乐意?”

    闳稷将她放置在榻上,闻言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

    “甘之如饴。”

    成容笑了,闳稷看她半晌也跟着笑。

    这女人会哄人,哄得他恨不能现在便篡位给她瞧瞧。

    心底火热劲还没过,闳稷觉得自个儿得泄泄这火劲,于是将成容哄睡着后便又往偏间去。

    他记得幽台还有几封信没瞧来着…

    太子如今躺在东宫半死不活,这副样子,宫中的顺德帝显然是彻底死了心。

    不过虽是死心,但也不会真狠心地夺了人的太子位,已经预备着让闳谦在太子位上善终了。

    皇后那依旧是幽禁着,瞧着与冷宫无异。

    怀王出殡那日,宫里贤妃哭到晕厥。

    顺德帝后来亲自做主,日后便将宜王记作贤妃之子。

    哪有母子俩相差不过十岁的,顺德帝这番意思简直闻所未闻。

    即便是不看年纪,也有旁的东西得好好琢磨。

    贤妃身后有定国公府,是有兵权的将军,顺德帝此举几乎是给宜王寻了个极显赫的外家。

    除此之外,冬月初一那日,九极殿还下了一封旨意。

    旨意说张德妃资历深厚,素日贤德,又育有衍王,因此改封贵妃。

    从此后张贵妃便是众妃之首,领皇后册宝,摄六宫事,代行皇后职。

    此旨一下,朝堂哗然,众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宜王与衍王身上。

    二者显然已成分庭抗礼之势。

    宜王虽寡言,但办事妥贴,衍王虽性情风流些,但为人机敏,比宜王更得圣心。

    眼下,是该站队了。

    至于冯婕妤所出之七皇子,反倒是被彻底忽略在旁。

    闳稷将此事说给成容听的时候,成容就笑。

    “九哥你瞧,这斗蛐蛐儿一局,混战是没了,改两派对垒了。”

    “待你生产完,九哥再让你瞧瞧擂赛。”闳稷笑得随意。

    宜王私铸兵器这么个把柄还没用。

    想来……衍王会喜欢他送的这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