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下周同学聚会……”林清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那头阮卿卿的惊呼声打断。
    “他回来了?!”
    阮卿卿盯着手机屏幕里的机场路透,照片上的萧淮川穿着驼色大衣,眉眼间褪去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十三年了,萧淮川从国外回来了。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阮卿卿慌忙按灭屏幕,转头就对上司寂尘平静无波的眼眸。
    他刚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攥着串紫檀佛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在看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没、没什么。”阮卿卿心虚地把手机塞进兜里。
    结婚半年,这位司氏CEO始终维持着“佛子”人设——分房睡,话不多,对她客气疏离,连碰一下都像是在犯戒。
    她早听说,他心里装着个白月光,娶她不过是家族联姻。
    既然如此,保持距离也好。
    可她没看见,司寂尘转身回房时,攥着佛珠的手指泛了白。
    阿默发来的消息赫然在目:【老板,萧先生回国了,阮小姐刚看了他的机场照。】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如冰。
    高管们看着主位上的男人,大气不敢出。
    司寂尘指尖捻着佛珠,目光落在投影屏的季度报表上,可谁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这。
    “咔哒——”
    佛珠链突然断开,紫檀珠子滚落一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寂尘猛地抬头,手机屏幕亮着,是阿默刚发来的照片:阮卿卿站在机场出口,笑着接过萧淮川的行李箱,阳光落在两人身上,画面刺眼得像根针。
    “她去接他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萧淮川要抢我老婆了……”
    高管们集体僵住。
    这还是那个传闻中禁欲冷漠的司总吗?
    “我等了十三年,”
    他突然拔高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都没牵过,现在要跟人跑了…我命好苦…”
    “老板!”
    阿默疯了一样冲进来,脸色惨白,“麦、麦没关!全公司都听见了!”
    司寂尘一愣,随即哭得更凶,干脆往椅背上一靠,抹了把脸:“听见就听见……老婆都要没了,还管公司…”
    他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佛珠,泪珠啪嗒啪嗒砸在桌面上。
    阿默看着自家老板这副样子,无奈扶额:完了,全公司都知道老板是个暗恋十三年的哭包了。
    阮卿卿赶到公司时,正撞见这混乱的一幕。
    司寂尘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堆散落的佛珠,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
    高管们站在一旁,表情尴尬又同情。
    “司寂尘!”
    阮卿卿又气又笑,走过去拽他的胳膊,“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他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看见她,眼泪掉得更凶:“你是不是要跟萧淮川走?”
    “什么跟谁走?”
    阮卿卿莫名其妙,“我就是去接他吃个饭,毕竟是多年没见的朋友。”
    “朋友?”
    他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控诉,“你们一起长大,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阮卿卿被他逗笑了:“那你呢?你看我的眼神就正常了?”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翻书房,在一本佛经里掉出的照片——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宴,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没心没肺。
    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吾妻卿卿,见字如面。
    当时她以为是他写给白月光的,现在想来……
    “你那本《金刚经》里的照片,”阮卿卿故意拖长声音,“是我吧?”
    司寂尘瞬间僵住,脸“腾”地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是。”
    “那白月光……”
    “没有白月光!”他急忙打断,声音都变了调,“从始至终,只有你。”
    他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手,指尖滚烫,带着一丝颤抖:“分房睡是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吓到你。”
    阮卿卿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这个“佛子”,早就把她当成了毕生执念。
    这时,萧淮川发来消息:【卿卿,谢了,下次请你和你先生吃饭。】
    司寂尘凑过来看,瞬间警惕起来,把阮卿卿的手攥得更紧:“不准去!”
    阮卿卿挑眉:“怎么?怕我被抢走?”
    他重重点头,像只护食的大型犬,眼眶又开始泛红:“嗯。”
    阮卿卿忍不住笑出声,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笨蛋,我是你的妻子啊。”
    司寂尘愣住,随即猛地把她抱住,头埋在她颈窝,闷闷地笑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老婆……”
    阿默和高管们默默退了出去,关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那今晚……可以不分房睡了吗?”
    门外,阿默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玄衍发消息:【老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就是哭得有点大声。】
    玄衍秒回:【正常,这家伙当年看你家老板偷抹眼泪的次数,比我念经的次数都多。】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会议室,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司寂尘悄悄捡起地上的佛珠,一颗颗串好,心里默念:原来,求了十三年的佛,最终求到的,是身边这个人。
    萧淮川的饭局最终还是定在了周末。
    司寂尘从早上就开始坐立难安,穿着定制西装在衣帽间转了三圈,最后还是阮卿卿笑着把他按在镜子前:“就这件,很帅了。”
    他却揪着领带嘟囔:“会不会太严肃?萧淮川会不会觉得我不好相处?”
    阮卿卿踮脚帮他理好领带,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你是司氏CEO,气场强点才对。”
    话虽如此,到了餐厅包间门口,司寂尘还是猛地攥住她的手,掌心沁出薄汗:“卿卿,你等下……”
    “嗯?”
    “别对他笑那么多。”
    他声音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你对我都没那么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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