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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证据在此
    马进卓脸色苍白道:“下官倒是听说,侯爷在凤门关时就已下令,要彻查雍凉吏治,打击豪强……这,这怕是要动真格的了吧?”

    刘修一听,更是汗如雨下。

    他平日里就没少收受地方豪强的孝敬,这要是被查出来……

    “不行!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刘修咬牙道。

    “得想办法先探一探林羽的口风!实在不行,也得找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替我们美言几句!”

    何奉沉吟道:“林羽身边的亲近之人,无非就是那位听风楼的李瑶姑娘,张兴,以及侯府颇受信重的管家严觉。”

    “李瑶执掌听风楼的密探和情报,性情又古怪冷淡,完全就接近不了,更不可能向我们透露丝毫信息。”

    “至于张兴,勇则勇矣,却是个粗人,未必肯掺和这些事。”

    “那位严管家,听说为人精明,或许可以试试?”

    刘修眼睛一亮。

    “对对对!严觉!我这就备上一份厚礼,亲自去拜访他!”

    马进卓也连忙附和:“下官也同去!”

    何奉想了想,默认的点点头。

    于是,雍州的三位最高长官,竟不顾身份,悄悄的备上了重金和厚礼。

    如同做贼一般,前往平西侯府,拜访一个小小的管家,严觉。

    严觉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普通,眼神却透着精明。

    他是林羽原身父亲还在时的老人了。

    面对三位大人的屈尊降贵,和丰厚见面礼,他表现的极为受宠若惊,偏偏又滴水不漏。

    无论刘修等人如何旁敲侧击,他都只是笑呵呵的打着太极,绝口不提及林羽的态度和接下来打算。

    推辞说,侯爷舟车劳顿,需要休息。

    待休整好了,自然也就会召见各位大人。

    刘修等人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更加的没底。

    不仅仅是他们,雍凉两州的其他官员,尤其是屁股底下还不干净的,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一时间,雍州城内暗流涌动。

    官员们私下里频繁的走动。

    互相串联,打探消息,交换情报。

    有人试图通过贿赂侯府的下人来尝试获取信息。

    也有人则将主意打到了张兴和铁柱身上,送钱送物,更有送美人的,无所不用其极。

    可惜,张兴和铁柱都是跟着林羽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对于这些糖衣炮弹根本就不屑一顾,甚至将几个跳得最欢的官员直接打了出去。

    还有些人,病急就乱投医,竟然开始了在家中烧香拜佛,每日早中晚三次,祈求神明的保佑。

    整个雍凉官场,都笼罩在一片压抑而恐慌的气氛之中。

    他们就如同等待宣判的囚徒,也不知林羽即将落下的屠刀,会砍向谁的脖颈。

    就在人心惶惶的第四天清晨,平西侯府终于传出了命令。

    三日之后,于州城演武场,召开雍凉二州所有文武要员大会!

    此令一出,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倒入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官员们都明白。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刘修、何奉、马进卓等人更是面色惨白,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一些自认清白或早已投靠林羽的官员,则暗自冷笑,准备瞧一场好戏。

    而那些心中有鬼的,则彻底陷入了绝望。

    终于,三天后,大会之日来临。

    雍州城外的演武场,早已被平西军清场戒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气氛肃杀。

    近百名来自雍凉二州的文武官员,按照品级,战战兢兢站在了演武场中央。

    阳光刺眼,却驱不散他们心中的寒意。

    辰时正。

    随着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林羽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缓步走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可眼神冰冷,如同腊月的寒潭。

    他缓缓扫过台下的众人。

    所有被他目光扫及的人,都下意识垂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林羽站定,并未立刻开口。

    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一般,压在所有官员的心头。

    不少人已经开始双腿发软,冷汗浸湿了官服。

    许久,林羽才缓缓开口。

    “诸位。”

    “想必,都知道前些时日的雍州大营和凤门关的事情了吧?”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可台下的官员们,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孙百进、单新二人,身为本侯一手提拔的将领!受我之恩,却不思报效,反而勾结乱党,裹挟兵卒,悍然反叛!”

    林羽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出鞘的刀刃,带着森然杀气。

    “此等的忘恩负义,背主求荣之辈!死有余辜!”

    “更是雍凉之耻!平西军之耻!”

    他猛然一拍身前的案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台下的不少官员们吓得一个哆嗦,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

    一些胆小者,甚至直接瘫软在地。

    而自认坦荡或早已归心的官员,则神情肃然。

    林羽冷冷望着台下的百态,杀气腾腾的继续道:

    “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

    “孙、单二人敢如此的猖狂,背后若无尔等之中某些人的默许、纵容,甚至是暗中勾结,他们又岂能成事?”

    此言一出,演武场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不少官员们脸色煞白,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刺史刘修更觉得双腿酸软,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林羽并未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声音愈发冷冽。

    “本侯既然回了雍凉,那么就非是享乐,乃为整肃!”

    他猛然一挥手。

    李瑶就出现在了高台一侧,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

    她脸色清冷,只是平静的开始宣读:“雍州别驾,贺松年!与叛将孙百进暗通书信,许诺事成之后,助其掌控雍州粮道,证据在此。”

    李瑶将一封书信高高举起。

    书信上,赫然是有着贺松年与孙百进的印信。

    被点了名的贺松年,是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颇为自傲的中年文官。

    此刻的他面如死灰,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他嘴唇哆嗦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拖下去!查抄家产,严审同党!”

    林羽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立刻有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上前,架起瘫软的贺松年,毫不留情拖离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