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明明我还没有回家,你为什么要反锁门!
    洗澡?我不回来你洗什么澡!”
    “还有,床上那么乱,谁整的?你收拾被褥,有必要将被褥整的乱糟糟的?”
    “你衣服怎么穿的,是不是看到我回来,才赶紧将衣服穿上的?在这之前呢,脱的光溜溜的?”
    “于莉,你个不要脸的玩意,敢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男人?!”
    阎解成快要气爆炸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出去了一天而已,家竟然被人偷了,
    这可是自己刚娶进门的媳妇,
    到底哪个王八蛋!
    于莉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了下去,一方面是吓得,一方面也有恼怒。
    她偷人?
    她才是被偷的哪个好吧。
    程治国伪装成阎解成的模样,还伪装的那么像,她哪里分辨的出来?
    “阎解成,你胡说八道!”
    万千的情绪,最后却只化成了这一句反驳。
    “我胡说八道?那你说,咱妈看到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于莉当即就要往外走,“我去问问亲口咱妈,看她到底看见谁进来了!”
    “站住!你还嫌不够丢脸!”
    阎解成一把拽住她,真要是让他爸妈知道,那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他这张脸也得丢尽。
    “我丢脸?我说了,我要洗澡,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难道你一晚上不回来,我还要等你一晚上不成?”
    于莉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这种事,声调也高了起来,“床单乱怎么了,我下午睡了那么久,弄乱有什么奇怪的,我反锁门怎么了,影响你进门了吗?
    你说我偷人,我胆子怎么这么大,院子里那么多人,咱跟咱妈离的那么近,我疯了,才敢在这里偷人!”
    没错,
    她都能认错,外面的人肯定也察觉不出来,进入这里的是程治国,
    就算将那些人拉过来对质,他们也只会说进来的是阎解成,谁也不能说她半句不是!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离婚!”她咬着牙说道。
    阎解成神色一滞,满腔的怒火也被浇灭了一大半。
    他的面色虽然依旧阴沉,却已经没了之前的硬气。
    虽然于莉找的理由确实有些牵强,
    但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得有多胆大包天,才敢将男人领到这里?
    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哪个男人遇到刚才的状况,心里会不怀疑?
    好好的,说离婚干嘛?”
    好不容易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而且真要是离婚了,别人肯定会询问他为什么结婚,
    要是知道于莉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这张脸可算丢尽了。
    更何况,这也只是怀疑而已。
    虽然心里依旧老大的不舒服,但阎解成还是说道:“行了行了,我错了,好吧?”
    于莉冷哼一声,猛的甩开阎解成,跑进了里屋,趴到床上就开始嗷嗷大哭起来。
    倒不是因为阎解成怀疑她,而是因为她真的不干净了。
    阎解成见状,叹了口气,想安慰又满心烦躁,不安慰吧,又怕于莉继续生气下去,没完没了。
    娘的!
    这叫什么事。
    ……
    接下来的几天,院子里平安无事,
    阎解成心里有芥蒂,连着试探了好几天,都没发现于莉出轨的证据,只能暂时将这件事埋在心里。
    易忠海请了几天假,老老实实在家里修复身心。
    程治国在厂里的日子也很平静。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他来到了地窖,与秦淮茹偷偷碰面。
    “你找我来干什么?”秦淮茹很快来了。
    程治国递给她十块钱。
    秦淮茹接过钱,错愕的看着他。
    “这些钱是给你拿给你应急的。”
    程治国说道,“贾张氏那里,应该不给你一分生活费吧,遇到什么难事可以用这钱。
    哦,算在那七十块钱里面。”
    秦淮茹听到他前面的话还挺感动,再听到后面的,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易忠海成了一级工,你在厂里怎么样?”程治国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
    “行吧。”
    程治国笑了笑,转身打算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问了秦淮茹一个问题:“秦淮茹,你觉得一个女人,特别是像你这样比较柔弱的女人,在外面也好,在院子里也好,最需要的是什么?”
    秦淮茹眉头微微蹙起。
    “你如果不想活的太累,就需要一个稳定的靠山。”
    说完,程治国便出了地窖,朝着前院走去。
    秦淮茹在地窖里站了很久,神色复杂至极。
    她又何尝不明白,程治国说的话很有道理?
    贾东旭走了之后,她家里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就是院子里有什么事,基本上就跟他们无缘,大家知道他们家两个女人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也不会求他们,而相对的,他们去求别人,很大程度上也会被拒绝,哪怕是她想借个针线、借点煤油之类的,大多数也会无功而返。
    在厂里同样如此,那些车间里的男人口上花花是太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有时候她拒绝的太强硬,反而会遭到一大堆刁难,搬重物、分给的工作太多,又或者专门让她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
    累吗?
    很累!
    身体累,
    心里也累。
    秦淮茹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家里没个男人,
    厂里没了靠山。
    谁都能拿捏她,谁都想拿捏她。
    但那又如何呢?
    无论是在院子里,还是在厂里,程治国能帮的上她吗?
    院子里,程治国几乎人人喊打,
    厂里面,程治国也不过就是个正式工而已,比她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
    更何况,那家伙是用肮脏的手段得到的她的身体,如果她真的依附程治国……这种事她想想就难受,觉得对不起死去的贾东旭,对不起贾家。
    但——
    难道要一直过这种暗无天日?
    又或者说,如果必须找一个男人当做依靠,还有比程治国更合适的吗?